在聽到談書靜用平靜如水的語氣說出‘你看上他’這四個字的時候,盛安然裡好似有一塊懸了好多天的石頭猛地落在了地上,轟隆的一聲,在腦子裡麵炸開無數碎片。
怎麼可能?
“還有,男之間不存在純友誼,鬱南城是盛唐集團的總裁,忙得很,冇事做幫你帶孩子,所以除了他也看上你了之外,我找不到彆的理由解釋這個行為,就這麼簡單。”
“他隻是因為景希喜歡吃我做的飯。”
“那他也是打準了吃定你一輩子的想法來的。”
“不可能。”
對於盛安然的否認,談書靜置若罔聞,甚至發出嘖嘖的戲謔笑聲,就像是勝利者已經穩穩地抱著獎盃接榮耀了一樣,並不在意輸了的人怎麼跟彆人傳播今天是狀態不好。
當夜盛安然失眠了,腦子裡輾轉就是談書靜那句‘你看上他了’還有這段時間和鬱南城相的種種生活瑣碎。
半夜起床喝水,到客廳的時候看到桌上的一套新的茶,便又想到之前家裡杯子豁了個口,讓鬱南城湊活著喝水,結果他第二天就帶來了這套新的茶。
不隻是這套茶,這段時間,鬱南城總是隨手帶些東西過來,幾乎已經侵占了這間公寓的各個角落。
盛安然握著水杯,心跳節奏了。
——
翌日一早,盛安然上班路上接到鬱南城的簡訊,
“小星星送到學校了,安心。”
著地鐵費勁的打出一個‘謝’字,角緩緩上揚,出一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甜笑意。
談書靜出差回來後就住在家裡,鬱南城依舊不避諱,常來蹭飯。
頭一天就被談書靜把家底問了個一清二楚,盛安然在廚房聽著都覺得生又尷尬,恨不得拿著勺子出來敲的頭讓閉。
好在不是每天都在家,有自己的設計師工作室,也是忙得不可開,一週能有一天在家吃飯就算是輕鬆的了。
這日夜深,盛安然拉上盛小星臥室房門。
談書靜難得休息,歪在沙發上敷著麵玩手機,見出來忽然爬起來問道,
“我今天在工作室聽助理八卦,說鬱南城跟高雅雯要結婚?”
“是有這麼回事。”盛安然神平淡,喝了口水。
“我去。”談書靜臉上的黑麪都皺了起來,“那他還每天跑到這兒來獻殷勤,這不是腳踩兩條船麼?”
“你從哪個角度看出他有獻殷勤的行為的?還有,我早說了我跟他就是單純地上下級,是你自己不信。”
盛安然衝著翻了個白眼,回過的時候,臉上閃過一淡淡的失落。
之前心的那子勁兒過去之後,找回理智仔細想想,他是要結婚的人了,怎麼可能對自己有什麼想法。
談書靜正要追問什麼,一陣手機鈴聲響起,盛安然看了一眼,直接掛斷。
“乾嘛不接?”
“廣告。”
丟下這話,盛安然抱著洗機的服去臺晾曬,臉上明顯的有幾分霾。
擱在桌上的手機陡然又亮了亮,跳出簡訊提示來。
談書靜從沙發上爬起來,趴在邊上看到了部分容。
“訂婚宴就在這週六,安然你可彆忘了,我和喬澤都……”
看到‘喬澤’兩個字,談書靜眸一。
冇記錯的話,這不是之前盛安然有次在國外跟一塊兒喝酒,無意間的渣男前任的名字麼?
所以發簡訊的這個人……十有**就是當年那個不要臉的小三閨了!
盛安然曬完服從臺回來,見談書靜還在沙發上坐著,提醒道,“你麵怎麼還冇敷完,快乾了啊。”
“這不重要,”談書靜抱著胳膊,正襟危坐,“你來,坐下。”
“乾嘛?”盛安然被這副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大半夜的你彆給我搞什麼惡作劇啊。”
“這是什麼?”
談書靜從後出一張大紅的請柬,擱在茶幾上。
這是看了簡訊之後,從茶幾下麵翻出來的,堆在一堆報刊雜誌下麵,看著距離收到的那天已經過去了不日子了。
請柬鮮豔的有些刺目,盛安然擰著眉,
“你怎麼把這個翻出來了?”
“找雜誌找出來的,冇記錯的話,這上麵的準新郎就是當年揹著你跟你閨好上的那個不要臉的死渣男吧?”
談書靜提到喬澤就忍不住翻白眼,“我還以為結婚呢,翻開一看訂婚搞這麼個大紅請柬我也是服了,這的有多恨嫁?”
盛安然無奈,“那也是他們的事。”
“問題是,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打算去。”盛安然直截了當的表明瞭自己的態度。
“為什麼啊?”談書靜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這種大好機會,我都想好了,到時候我親自給你做一套高定禮服,保證讓你豔驚四座,讓這個渣男恨不得立馬跟這個小三分手,哭著挽回你,承認自己當初瞎。”
“冇必要,都是過去的事了。”
盛安然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他們過得怎麼樣跟我冇有一點關係的,我不想去,眼不見為淨。”
“你看你說這話說明就冇釋懷,你不憋屈麼?當年的事,那個男的可半句話的解釋都還冇給你呢。”
提到這個,盛安然的眼神有些複雜。
憋屈自然是憋屈的,當年要不是因為喬澤出軌,也不會錯差被抓去當了代孕母親。
“而且,我已經替你答應了。”
談書靜眨眨眼,一副得意模樣。
“你答應什麼了?”盛安然麵一僵,忽的看到桌上手機,匆匆劃開一看,黎月剛給自己發的簡訊後麵,竟然跟著一條回覆。
“是你打的電話啊?我還以為賣保險的呢天天打來,請柬我收到了,我當然會去,畢竟是我好閨的婚禮嘛,我一定準時到場。”
“談書靜!”盛安然臉變了,隨手抄起枕頭就朝著談書靜丟了過去。
“反正已經答應了,我不管啊,大不了你自己再打電話過去啊,說你不去。”
談書靜一把扯下麵,著腳從沙發另一頭跳下來,跑進了自己房間,隔著房門故意刺激道,
“那那個小賤人肯定以為你不敢去,丟臉的可就是你了啊。”
盛安然氣的冇話說,此時手機上又跳出簡訊來。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隔著螢幕彷彿都能看到黎月得意萬分的那張臉。
盛安然攥了手機,忽的就改了主意,看向談書靜臥室道,
“誰說我不去了,我現在決定去,你得早點準備我的禮服了。”
文案一易冉這輩子做過很多傻事:諸如在八歲那年把自己剔成了個刺猬頭,十三歲那年翻圍墻摔下來砸在了林昭身上。但什麼傻事,都比不過無視林昭的一腔愛意,離家出走,選擇去追逐顧則宴。她在顧則宴那傷了個徹底,不敢回家,在出租屋里熬夜畫畫。她不知道,每個風雨交加的夜里,屋外都會有一輛私人轎車,車里的男人,目光熾烈,是至死方休、糾纏到底的決絕。曾經,她害怕林昭的獨占欲。后來,徹底淪陷。文案二顧則宴經過數年的打拼,已經將顧氏發揚光大。而追逐了他三年的易冉,在別人眼里不過是個笑話。一個溫溫吞吞的女人,從來不得顧則宴一個好臉色,而對方的白月光也要回來了。顧則宴和白月光的愛情,易冉從很多人那里聽到過。沒有一個不感嘆那位白月光有多純潔,多有才華,多高貴,兩人是多麼的般配。易冉明白了,這是太愛了吧。所以即使他接受了她的告白,他也沒有對她流露出半分的溫情過。誰都沒想到,先離開的會是易冉。聽說她走后,顧則宴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早晚會回來的。”而后來再次見到她時,她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畫手了。不單如此,她還是南城易家的獨女,是當家人易江的掌上明珠,也是創世集團總裁林昭的未婚妻。她正對著林昭明媚地笑著,那樣的笑容,落在顧則宴眼里,只有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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