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定北侯麵猶豫,似乎在糾結著什麼,謝長夜笑著開口道:“侯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王爺可知道鎮南王現在的況?”
謝長夜點了點頭:“皇兄饒過了鎮南王府眾人,念在他是因為家人被抓到威脅,也免了他的死罪,隻是判了流放,現在應該還在天牢之中。”
雖然說最後還是判了流放,但這已經是格外寬大理了。這一點,還是念在鎮南王守衛邊關多年,立下了不戰功。
“冇錯。”定北侯看著謝長夜,“隻不過自從關天牢之後,鎮南王就一直不太好,昨日裡麵本侯去看他,已經生了重病,隻怕未必能熬到一個月之後流放。”
“怎麼會這樣!”謝長夜一愣,“那侯爺你現在是希本王能夠跟皇兄求求,免了他的流放,將人接出天牢醫治嗎?”
“不是,雖然本王和他有些,但是這次終究是他犯下了大錯。”定北侯頓了一下,“隻不過昨天本侯離開的時候,他希能夠見七王爺你一麵。”
雖然當時他並冇有答應,剛纔在書房之中,也並冇有提起。畢竟鎮南王病重,而且天牢也不是什麼好去,謝長夜和皇上馬上就要大婚了,皇家大婚,按照往日規矩,應該儘量避諱這些不吉利的事。
可是,剛纔他心裡麵越想越覺得,若是謝長夜願意的話,去見一麵,也算是了了鎮南王最後一個願。
“鎮南王為何要見我?”謝長夜問道。
“這一點本侯也不清楚。”定北侯搖了搖頭,又開口道,“當然了,若是王爺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畢竟你和皇上馬上就要大婚,現在這個時候去天牢之中見一個病重之人……”
“無妨。”謝長夜搖頭,“既然鎮南王想見,那本王就去見他一麵。”
用午膳的時候,跟謝無逸說了一下這件事,等到下午時分,謝長夜便帶上了小林子,出宮去了天牢。
天牢之中,線幽暗,想起自己上一次因為白落蕊的事,來這天牢之中,結果謝無逸讓人心佈置,謝長夜忍不住勾了勾角。
但是這笑意,在到了鎮南王的牢房外麵時,又忍不住消失的乾淨。
牢房之中,鎮南王著囚,冇了鎧甲傍,看起來蒼老了許多,雖然脊背仍舊得筆直,但配上花白的鬚髮,整個人給人的覺,也隻不過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
“鎮南王。”謝長夜喚了一聲。
牢房之中,原本雙目閉的鎮南王,聽到謝長夜的聲音,陡然睜開了眼睛。
“七王爺真的來了。”鎮南王語氣裡麵出了幾分激,但聲音虛弱,帶著幾分筋疲力儘,即將油儘燈枯之。
“本王來了,鎮南王有什麼話,可以直說。”謝長夜放緩了聲音,看著老將垂危,心頭終究忍不住多了幾份慨。
“王爺,罪臣已經不是什麼鎮南王了,多謝王爺還肯前來,見我一麵。”鎮南王走上前,對著謝長夜拱手拜了拜。
關於七王爺份一事,他已經聽定北侯說過了,眼下,七王爺和皇上大婚在即,他雖然祈求了定北侯傳話,但是卻並冇有抱多希,冇想到謝長夜真的來了。
“鎮南王不必如此。”謝長夜歎了口氣,“鎮南王府中人,本王已經安置好,不管接下來王爺境如何,他們都不會到牽連,本王也會保他們安穩度日。”
現在這種況下,鎮南王還要見自己唯一的理由,無非也就是家人。
聽到謝長夜這話,鎮南王整個人一,下一刻,抬頭看著謝長夜,目裡麵滿是激。
“多謝王爺,王爺的大恩,罪臣今生無以為報。縱死,也定當銘記。”
雖然皇上寬容,放過了他的家人,不過不管他是流放,還是死在這天牢之中,鎮南王府名聲已毀,他家人的日子必然不會好過。
他唯一能想到的,可以乞求和拜托的人,也隻有謝長夜了。
“本王已經讓人去太醫院,請了太醫,接下來日日都會有人替王爺診脈,王爺放寬心,好好調理即可。隻要還活著,日後和家人未必冇有相見之日。”
戎馬一生,雖然有過錯,但這般形,終究還是讓人唏噓。
“我的,自己明白,王爺就不需費心了。也省得,落得他人口舌,影響王爺。”鎮南王再次拱手開口。
“無妨,王爺不必考慮這些。”謝長夜頓了一下,笑了笑,“本王記得,多年前王爺與本王還曾見過,就當作是故人的緣分。”
聽到這話,鎮南王目深了深,不僅冇有出笑意,反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猶豫了一會之後,開口道:“王爺,聽說這一次出征邊關,皇上將沈家軍的兵符與了王爺,不知兵符現在可還在王爺手中?”
謝長夜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鎮南王為何會突然提到兵符,但還是開口道:“本王已經還了皇兄。”
“這就好。”鎮南王鬆了一口氣。
“王爺為何這麼說?”謝長夜疑的問道。
鎮南王看著謝長夜,目之中猶豫萬分,“王爺不必問得這麼清楚,隻需要記住一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些事,千萬不能沾染的太深。”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謝長夜心裡麵默默地重複了一下,這句話眉頭皺得更了些。
“鎮南王,當年沈家軍的事,你是否知道些什麼?”
當年,沈家軍素來有常勝軍的名號,可是一朝戰敗,卻慘烈無比,沈家覆滅,沈家軍從此冇落。對於這件事,一直眾說紛紜,鎮南王現在突然這麼說,難道沈家軍的覆滅,真的另有原因?
鎮南王慢慢歎了口氣,神之間,似乎著幾十年來的浮沉與慨。
“王爺,往事已過,本不該提起,罪臣也是念王爺的大恩,所以才提此一句,但也隻能僅僅如此,王爺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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