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飛羽軒,宮道之上,謝無逸渾氣低到跟在他後的隋風雙都有些止不住的發。
如果老天爺能夠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打死他,剛纔他都一定不會來飛羽軒。
皇上會不會因為自己剛纔聽到了那些話,而選擇殺人滅口啊……
想到這兒,隋風又是一陣膽寒。
這是,謝無逸突然停下腳步,隋風差點撞了上去,又連忙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皇上……”
“今天的事,如果膽敢傳出去一個字的話,朕就馬上下令砍了你的腦袋!”
“皇上放心,屬下明白。”隋風立刻開口。
蒼天為證,這樣的話,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往外傳啊!
謝無逸看了一眼隋風,“你待會就去傳話,讓謝長夜立刻滾出宮,從今往後,冇有朕的命令,不許再宮半步!”
“啊?”隋風猶豫了一下,“立刻嗎?”
“朕的話聽不明白?”
“是,是,屬下遵命。”隋風連忙開口,說完,又小心翼翼的說道,“可是皇上,七王爺上的傷,短時間隻怕是不太適合坐馬車……”
馬車雖然比騎馬好太多,但也免不了有所顛簸,恐怕會加劇傷勢。
想到剛纔上藥時謝長夜的膝蓋,謝無逸心頭雖然仍舊是怒火滿滿,可是卻又忍不住鬆了幾分。
沉默了片刻,才怒聲開口:“讓他傷養好之後,立刻滾出宮!”
“是。”隋風應聲,又悄悄瞥了一眼自家聖上。
其實……說到底,皇上還是心疼七王爺的吧。
而另一邊,飛羽軒中。
謝長夜看著目複雜到極致的小林子,終於開口了。
“你打算看到什麼時候?”
“奴才,奴才……”小林子結了一陣,然後一下子就帶上了哭腔,“王爺,就算您心裡麵真的是那麼想的,你也不能當著皇上的麵說出來啊,奴纔跟了您這麼久,實在是不想看到您命不保啊!”
雖然說王爺有斷袖之癖,而且有時候令人無語的讓他角筋,可是王爺真的是個好主子啊!
看的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的小林子,謝長夜心頭一陣無奈,“怎麼就命不保了,不至於,本王現在不好好的嗎。”
“王爺,您當著皇上的麵說,說,說他是……下麵的那一個。皇上就算冇有馬上下令砍了您的腦袋,心裡麵一定也是震怒不已。得罪了皇上,掉腦袋可不是早晚的事嗎!”
謝長夜角一,“本王可冇有那麼說。”
隻說了自己喜歡在上麵而已。
“那還不是一個意思。”小林子抬起袖子,了一把眼淚,“王爺您這幾天有什麼想吃的,想喝的,儘管告訴奴才,可能以後就吃不著了。”
“好了,就算真的要掉腦袋,你也等到本王真的掛了那天再哭好嗎。”謝長夜看了一眼掉在門口的藥,“現在趕去把藥給煎了,否則本王還冇被砍腦袋,就先疼死了。”
“是。”小林子應了一聲,轉去煎藥,出門前看著謝長夜的目,充滿了人道主義關懷。
等小林子離開之後,謝長夜又強忍著上的疼,跳到門邊,把門給關嚴實了。
這才重新回了榻上,褪下肩膀上的中,開始上藥。
肩頭和鎖骨位置,已經是一片青紫,尤其是肩頭位置,已經腫了起來。
取出藥膏塗在上麵,推開之時,疼得謝長夜眼淚花花。
一直就很怕疼,之前對戰時,是咬牙強撐著,至於剛纔拖延著不讓謝無逸上藥,純粹就是保命的本能。
不過……
看著上的束,又回想了一下剛纔的況,謝長夜心底有些不安。
雖然看起來謝無逸應該冇有發現什麼,而自己的話也順利的怒了謝無逸,把事遮掩了過去。
可是這並不代表這件事就徹底結束了。
自己這般抗拒上藥,謝無逸怒火平息之後,隻怕就會漸漸反應過來,心裡麵會不會再生出懷疑也很難說。
謝長夜深吸了一口氣,看來,必須要想個辦法,給自己今天的行為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
夜,祁龍殿中。
謝無逸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眠。
白天的時候,他被氣昏了頭,冇有細想。
可是現在想想,謝長夜又不是傻子,明知說那些話會格外怒自己,而惹惱了自己對他冇有任何好,他為何還要說出口?
還有,如果真的不想要和自己有什麼接,以免生出什麼非分之想的話,那在一開始自己給他膝蓋上藥的時候,他就應該拒絕。
但是,一開始謝長夜並冇有表現出什麼異樣,而且也並不排斥。
又想起謝長夜拽著領口,一臉驚慌的模樣,謝無逸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對勁,謝長夜一定在瞞什麼。
可是,到底是什麼事,纔會讓謝長夜那麼抗拒肩膀上藥呢。
謝無逸一時想不明白,有些煩躁的起,穿上了外袍。
“陛下,您……”
守在外麵的陳福剛準備開口,可是卻被謝無逸給打斷了。
“取劍過來。”
“是。”
雖然不知道為何謝無逸大半夜的還要練劍,但是看著他神不悅,陳福也不敢多說什麼,連忙取來了劍。
深秋月,長劍飛舞,破風聲聲。
陳福站在一旁看著謝無逸淩厲又矯捷的影,心裡麵忍不住一陣讚歎。
他也算是看著陛下長大的了,雖然陛下很早就被立為太子,而且天資聰穎,一直是眾皇子之中的佼佼者,可是這麼多年來,不管是文治還是武功,陛下從未有過一日鬆懈。
有時候他們這些做宮人的看著,都覺得陛下對自己太過嚴苛了。
特彆是陛下登基後,一心在朝政上,現在後宮還冇有一個妃嬪。
而陛下畢竟也是氣方剛的,想來晚上也的確會有心煩意的時候,還是要早點納妃為好。
專心練劍的謝無逸還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行為在陳福的眼裡麵了氣方剛,夜晚難耐。
一整套劍招練下來,謝無逸已經微微出了汗,收了劍,陳福連忙遞上了布巾。
“皇上,您汗”
謝無逸接過布巾,去了額頭上的薄汗,便遞給了陳福。
可是就在陳福抬手接過的那一刻,謝無逸看著那布巾,腦海中突然又浮現出了白天時的畫麵。
他不小心扯開了謝長夜的中,除了肩頭駭人的傷口之外,他似乎還看到,謝長夜口纏著白布。
難道……
電火石之間,謝無逸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難道……謝長夜是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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