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接近中午。這一回居然沒有依靠藥,在他的懷抱里接近清晨時分又睡了過去。
旁邊的床鋪已經空了許久,他已經開工上戲,微信里又給留下了長長的一串消息,早餐吃了什麼,上妝又睡了幾分鐘,對手演員又NG了幾條。
一點點認真看完,好像自己就在片場跟著他經歷一樣。
烏蔓簡單地梳洗了一下,把散開的行李收拾起來,準備一會兒就去機場飛LA。
探班呆久了會打擾他工作,也容易暴他們的關系。片場是絕對不能去的,呆在酒店房間更是無聊,因此不打算久留。
在機場的路上給追野發了自己離開的消息,一直到飛機起飛等沒有等來他的回復,應該在拍一場并不輕松的戲。
烏蔓關掉手機,拿出他之前就叮囑過的腰枕和眼罩,頭一歪,迫自己熬過漫長的機上時。
等再次回復追野的消息已經是十幾個小時后了,他果不其然地念叨自己就這麼狠心拋下他也不多呆兩天。
“我呆著也只能在酒店不能做什麼。”
“[難過.jpg]真想把你變拇指姑娘,揣進兜里帶去片場。”
兩人又沒營養地聊了半天,到了酒店倒了會兒時差,醒來時追野那邊便休息了,兩個人強制被時差分開。
按照往常的習慣,買了薔薇前往療養院。
路上忍不住稽地想,如果自己這次告訴有關于唐嘉榮的事,會不會多有點反應呢?
然而事實證明,想多了。
媽聽到“唐嘉榮”三個字時的反應,還不如聽到“漢堡”三個字來得有激。
烏蔓不知道該用可憐去形容,抑或是慶幸。
推著在草叢上散了會兒步,繼續碎碎念道:“上次和你提過的男孩子,我和他在一起了。”
“我和他一起主演的電影圍戛納了,你說……我有可能拿獎嗎?”
“如果你不是現在這樣就好了,真想帶你走一趟戛納的紅毯。”
推了一圈到了飯點,烏蔓將媽推回房,對專門照顧媽的華裔護工請求道:“今晚似乎想吃漢堡,可以給準備一份漢堡嗎?”
“沒問題!”
護工洋溢著熱的笑容,著手去準備。烏蔓以前都是基本囑咐一句就走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來心境變得稍稍有些不同。似乎和追野在一起之后,變得更加有耐。
于是便打算等護工回來,陪媽吃個晚飯再走。中途上了趟廁所的工夫,護工就已經準備漢堡回來了,速度出乎意料得快。
然而卻一臉疑地問烏蔓:“真的想吃漢堡嗎?”
烏蔓也是一愣。
因為媽接過漢堡后,只是將它放在了花盆的后面,一個非常古怪的位置。
但是這個位置,烏蔓并不陌生。
迷肯德基那陣子,被媽沒收了幾次漢堡后就打起了游擊戰,到找地兒藏,最后選擇了花盆,屢試不爽。
……還以為,媽一直沒有發現。
護工見烏蔓一直不說話,出神地想著什麼,便只好轉頭又輕聲細語地詢問吳語蘭。
頭發半白的慢吞吞地出手指,在虛空中比劃了一下,護工便跟著猜的意思。
“你說你不吃……有人會來吃?”
誰啊?護工非常茫然,求助地扭頭向門口的烏蔓,卻見神呆滯,然后一點一點地,紅了眼眶。
的眼淚像積攢了幾十年,越落越兇猛。一邊腳步踉蹌地跑到外面的走廊,像個孩子似的嚎啕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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