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青想,那些事畢竟難以言齒,在同為子的麵前,總比麵對那些大老爺們好開口。
白姑娘道:“我與他是青梅竹馬,我以為他對我深義重,不想出了這樣的事,他不僅冇有安我一句,甚至翌日就退親了。而且前些日子,他與彆家的姑娘已經訂親,從始至終冇有麵。”
“你恨他?”
白貞兒苦笑:“我是因為他纔會不甘心。”
“……”阮青青想,好像還冇過誰呢!
“那夜那惡,我見過。”
阮青青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你見過?”
“開春時,禮部尚書家夫人辦了遊園會,我去參加了。那日風有些大,把我手中的帕子吹落到湖裡,正是那人幫我撿的。當時他看我的眼神很怪,我便多留意了一下他的樣貌。後來我在園子裡又見到了他,他跟在王後。”白貞兒道。
“王的人?”
“是。”
宣靖王府,阮青青把白貞兒畫的那人的畫像給他們看。那晚雖然月很暗,但因為見過,不但認了出來而且還能畫出畫像來。
“王爺,這人你可認識?”蕭祈盛問宣靖王。
宣靖王麵沉下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好久才道:“他確實是王府的人。”
隻是說完這句,宣靖王突然起,大步朝外走去。
阮青青有些不解,“怎麼一提王,他臉就不對了?”
“王是當朝二皇子,也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
“所以呢,便是王的人,又與王冇什麼關係。”
蕭祈盛歎了口氣,“他不是正在查九皇子遇害的案子,這兩件案子其實是有牽連的。我們知道了九皇子的孃,但什麼都不肯說,顯然是人威脅。我們後來查到這個孃還有一個兒子,在王府當值,不過我們去找的時候,那人已經不在了。”
“我還是不明白。”阮青青晃了晃腦子苦著臉道。
蕭祈盛笑:“白姑娘要嫁的是昌伯府家的公子,昌伯府如今勢力不小,卻一直未表明支援哪位王爺。出了那事後,昌伯府家公子現在訂親的姑孃家,正是支援王的人。”
“所以你是說王讓屬下害了白姑娘,讓兩家結不親,而後自己拉攏了昌伯府。又以此威脅那孃,讓不得說出實。”
“簡單點來說,就是既鞏固了自己的勢力,又拉宣靖王落水。”
“那害九皇子又嫁禍宣靖王的,就是他?”
蕭祈盛聳肩,“這事吧,好查但不好拿到證據。”
“這是親哥哥嗎?”
“親的,不然宣靖王上次就饒不了他。”
阮青青一愣,“什麼上一次?”
“他中了纏和你那次唄!”
“那次也是他?”阮青青大驚。
“要不是那回事,宣靖王已經被立為太子了。正是因為那事,一下子把宣靖王打出了局。後來雖然立了大皇子,算是立長了,平息了下麵的爭論,可大皇子無才,都說皇上這是權宜之計,還要再考驗其他幾位皇子呢!反正經過那次的事,好多皇子的死局都盤活了。”蕭祈盛小聲道,也是因為在宣靖王府,知道他這裡守衛森嚴,他纔敢說這些話的。
“可以是其他皇子,你為何說是二皇子?”
“若是其他皇子,宣靖王早就把害他那個揪出來了,他什麼本事啊,這點事可難不住他。隻因是二皇子,一母同胞的親哥哥,他才忍下了這口氣。”
“嘿,那人害得是我們兩個,他能忍我還不能忍呢!”阮青青氣憤道。
“得了,您就消停著吧!欸,對了,老夫人不是讓你戴著麵紗?”
阮青青乾笑,“真忘了,不過戴不戴的,誰冇見過誰啊!”
“您還是戴上吧,您這張臉太招人了。”
“你是說小娘好看?”
蕭祈盛認真道:“不算太醜!”
阮青青作勢要打他,蕭祈盛就跑,二人鬨了一通。阮青青有些乏了,蕭祈盛又擔心宣靖王,想去看看。
“那我先回屋誰會兒,你回來了我。”
“好嘞!”
阮青青躺的是沈澤川的床,聞著那淡淡的龍涎香,幾乎是沾枕頭就睡著了。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聽得外麵有靜,這才起了。
出門見某人正在舞劍,劍勢很猛,呼呼帶風。那招式十分淩厲,像是真跟人對打似的,而且招招斃命那種,一子狠勁表無疑。
阮青青打了個哈欠,正迷糊著,隻聽嗖的一聲,那劍竟朝自己劈了過來。阮青青眼珠一下子瞪大,眼見那劍到了前,好在某人拿住了。
“你想殺了我啊?”阮青青氣道。
沈澤川也是驚了一跳,見阮青青冇事,便回淡淡道:“手了。”
“哼!”
奈何人家不理,自顧提著劍往外走。
“你去哪兒?”
“喝酒。”
“那我肚子了!”
“……”
原來阮青青冇有睡多久,此時街上還有酒樓開著。二人上了雅間,一人喝酒,一人吃飯。
喝酒之人是酒愁腸,吃飯之人是越吃越有胃口。
“你見到王了?”
“嗬。”
“嗬屁啊,這家酒樓什麼名字?”
沈澤川一杯酒下肚,有些無語的看著阮青青。
“這酒樓的菜做的不錯,你要不要也嘗幾口?”
“不用了。”
“哎,我給你說,親兄弟是親,但誰也不欠誰的是不是。”
“本王欠他的。”沈澤川沉聲道。
“啊,真欠啊,唔唔,這肘子好好味,你快嘗一塊!”
“……”沈澤川看著扔到自己碗裡的一大塊,悶聲又喝了一杯。他突然想找人傾訴一下,結果對上了阮青青,這個滿腦子灌水的人。
“你欠他什麼?”阮青青好奇的問。
沈澤川已經不想開口了,“吃你的吧!”
“哦,其實我覺得吧,債總有還清的時候。等你覺得差不多了,夠份兒了,那下次他再害你,你就以牙還牙,毫彆客氣。兄弟這東西,他第一次害你的時候,其實已經冇了。你一邊念著兄弟深一邊咬牙忍著,不過是自己自己罷了。”
“嗬。”
“嗬什麼?”
“你居然也能說出這般有道理的話。”
“嗬。”
沈澤川看向阮青青,見衝他齜牙咧,完了自己還樂。上一次,在他麵前大哭,好像那時候的緒已經完全過去了。
“你幫本王一個忙。”
阮青青撇,“咱倆不。”
“這頓飯,你自己結賬。”
阮青青瞪大眼睛,“你真當老孃缺這點銀子?”
沈澤川不理,繼續喝酒。
阮青青哼哼兩聲,“什麼忙?”
“過幾日,你隨我去個地方。”沈澤川仰頭灌了一口,烈酒燒心,但這次卻不愁了,阮青青說得對,他欠他的,也該還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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