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後那裡回來,已經快到子時了,皇上早就離開了西暖閣到馮貴人那裡去了。說是免幸,其實不然。
易土生回到司苑局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剛矇矇亮,朱建來到他床前說,“你今天要親了?!”聲音很冷。
易土生心裡一酸,跳起來說:“你聽我說,這件事不想你想象的那樣子!”
“我要出宮去,你把我帶出去好嗎?”
“出去……出去乾什麼?”
“我要去參加你的喜事兒!”朱建淚如雨下。
“嗨,事真的不想你想象的那樣子,這樣吧,我想辦法把你和小蘭都弄出去,你們就呆在我的府裡。你放心好了,不管我易土生有多個老婆,你都是最大的那個,我不會對不起你的!”易土生地握著朱建的玉手說。
“我是真的喜歡你呀!你可彆不要我!爺爺死了以後,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朱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瑜兒,瑜兒,你彆哭,我怎麼會不要你呢,放心吧,等我易土生髮達了之後,我一定待你如珠如寶,讓你一輩子不半點委屈,我可以立下毒誓,如果說話不算數,就讓我死在劍法比我低的人手上!”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發這種誓,我寧願自己死,也不要你死!”朱建用手指堵住了他的。
“瑜兒,你在宮裡太悶了,我帶你出宮去。你收拾收拾,帶上小蘭,我們立即就走!”
憑著出宮的腰牌和錦衛的飛魚服,朱建和小蘭不費吹灰之力就出了皇宮。易土生帶著們前往自己在‘寶林大街’上的新宅子。
戶部那些馬屁給他選的這宅子還真氣派。氣象萬千的府邸四周環以水磨群牆,白石臺基。高牆深院,方圓十裡。樓、榭、亭、臺、山、水、花、鳥,應有儘有。登上四層臺階,兩扇碩大的朱漆木門上方,高懸筆親題“敕令武威侯府第”。
三人往裡麵走,院中間一棟黑朱漆的主樓氣象萬千,兩邊沿中軸線散佈著三四十間屋宇。一條甬道繞過主樓,通往後麵的大花園去。主樓前麵,全部鋪設白大理石。整看來,奢華無比。由於要辦喜事,整個府到都是紅的綢,和碩大的喜字,下人們忙忙碌碌,麵帶春風。
一進門,張鶴鳴派來的三十名婢膝行出來迎接,婢之後還有十幾名強壯的小廝、馬伕、花匠。他們有的在京城裡見過易土生,所以,一見麵也就認出來了。下人們跪下給易土生行禮。易土生笑了笑讓大家起來,然後帶著朱建小蘭走進大廳。
大廳到是金石玉,珍奇古玩,富麗堂皇金耀目,都是福王送過來的。廳中央擺放著張鶴鳴送來的一座價值連城的翡翠玉樹,晶瑩剔,溫潤可。
“哇,這裡可真是太漂亮了!”小蘭驚歎道。
“新娘子在那裡,新娘子在那裡?”朱建隻看了一眼,就酸溜溜的打聽起新娘子來。易土生苦笑道:“在福王家裡,大概中午才能到吧!”
福王、張鶴鳴、方從哲忽然從外麵走了過來,福王隔著老遠就大笑道:“易公公真是大忙人,大喜的日子,這麼晚纔來,京城裡的大人們,馬上就要到了,還不趕快準備準備!”
“有勞王爺和兩位大人了,兄弟真是不好意思!”易土生趕忙迎出去客氣道。
“冇什麼不要意思的,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張鶴鳴笑道。
易土生道:“葉向高老大人怎麼冇來!”
福王看了看天,太已經升起一竿子高了,笑道:“馬上就來!”然後招呼下人:“你們到外麵去準備迎接貴客,按照本王的吩咐,把禮都抬到後院去,嚴格清點,千萬不要缺失,負責茶水的負責茶水,負責引路的負責引路,千萬不可以,誰出了差池,本王打折了他的狗,快去吧!送禮的人馬上就到了!”
丫鬟、婆子、小廝一窩蜂的衝出去準備了。易土生就陪著三人在廳中用茶。過了大概有半個時辰的景,送禮的人就絡繹而來,有京城中的富商大賈、六部九卿十三科道的吏,三法司、閣主事、錦衛和東廠的千戶幾乎一個不。
院子裡的禮已經堆積如山,快要放不下了,由於來的人太多,人手不夠用,福王又從自己的府上急的調來三十名丫鬟和二十名小廝幫忙。饒是如此,也忙得不亦樂呼。
過了一會兒在京的各位王爺也到了,瑞王、惠王、桂王,連信王朱由檢都來了。而且人人都送了厚禮。令易土生冇有想到的是,越客朋和黃臺極領著各國的王子也到了,弄的院子裡人滿為患。易土生還怕這些傢夥憋著壞來的,派了吳孟明帶著幾個親信遠遠地盯著,又不失禮數的派人殷勤伺候著。
吉時一到,排場盛大的花轎隊伍來到門口。侯府門外立即鞭炮齊鳴,煙霧升騰。新娘子蓋著紅蓋頭被攙扶著下轎,走進了院子。剩下的事易土生基本上不知道該怎麼辦,幸虧福王安排了司儀,一步步的給他,這纔沒有出醜。
等他張兮兮的把新娘子帶到大廳上準備行禮了。
門外忽然有人尖著嗓子高聲唱諾:“提督東廠魏公公、太子太師寧國公魏良卿大人駕到!”易土生趕忙出去迎接,“魏公公親自到來,小易子蓬蓽生輝!”
魏宗賢笑道:“你的喜事兒我怎麼能不來呢,說到底,咱們可是一家人,親如父子,親如父子!”魏良卿是魏宗賢兄長魏釗的兒子,小小年紀就當了國公,職稱比易土生還高,為人非常囂張,隻微微的拱拱手:“易公公,魏公公給你送禮來了,還不謝恩!”
易土生看著他的德行不爽,心裡惱火上不說,陪著笑臉,給魏宗賢謝恩,並把魏家兩位大菩薩請到上座和各位王爺坐在一起。
剛轉過來預備繼續舉行婚禮,門外突然又跪倒了一大片,易土生還冇回過神來,就聽有人喊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震驚,急忙衝出去接駕,連新娘子都被易土生攙扶著出門跪倒在甬道中央。
“哈哈哈哈!小易子,朕今天起晚了,本來說早上來的,你是朕邊最可心的人,你的婚禮朕一定要來湊個熱鬨的。哎,新娘子呢,哦,這位就是。把那蓋頭揭了,讓朕先看看,配得上我們的武威侯嗎?”
百又是一驚,皇上這是要搶親怎麼的?
魏宗賢躬道:“皇上,這不太好吧!新娘子的蓋頭必須要新郎來揭開的,要不不吉利呀!”
“哦,這麼回事兒,朕不知道,行了,行了,都彆跪著了,大家都進去吧。朕今天也是個客人,是來喝酒的,咱們君臣同樂,一起祝賀小易子親!”說著大踏步奔堂上走來。
眾人又回到大堂,全都站著。
小皇帝坐在正麵的太師椅上看著蒙蓋頭的新娘子嘿嘿傻笑:“聽說長的不錯,小易子你豔福不淺,哎,怎麼還不房啊?!快點房啊!”
易土生趕忙跪在地上抹眼淚:“皇上啊,皇上,您對奴才的恩,奴才萬死也不能報答,冇想到您還親自來參加奴才的婚禮了!”
“你是國家的忠臣,朕一定要來的。廢話彆說了,房吧,好玩的,嘿嘿!”
“皇上,現在還不能房,需要拜天地的!”魏宗賢一直在皇上邊伺候。
“哦,朕想起來了,朕娶皇後的時候,也拜祖先來著,好玩的,你們拜吧,朕在這看著!”
易土生突道:“各位大人,以我看來這個天地是不能拜了!”
眾人登時嘩然。福王忍不住道:“易公公,你這是……”
易土生正道:“天地本來是很尊貴的,但是有皇上在這裡,即便是天地隻怕也要退居末座,依我看,奴才隻要拜皇上就可以了,諸位大人以為如何!”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福王也趁機站出來拍馬屁:“陛下乃是萬民之主,地仙之祖,萬乘之尊,比天地要尊貴的多了,理應拜皇上!”
小皇帝看了福王一眼,嘿嘿笑道:“說得好,朕聽!”福王心中大喜,知道這次的馬匹拍對了!
於是,司儀的口號就改了:“一拜皇帝,二拜皇帝,三拜皇帝,禮,房!”
“房好,朕也跟著去看看!”小皇帝懷著好奇的心跟著往裡闖!
魏宗賢又把他攔住了:“不合適,不合適!”
“朕開玩笑的,這房的事,朕還是明白的。朕是不會搶小易子的老婆的,來吧,咱們君臣同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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