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今天是元宵節,圍著太池一圈都掛了各地進貢來的花燈我是知道的,如今聽著小人語相求,我仔細權衡了一下在這裡看多個人與陪一個小人看花燈兩者之間的得失,於是乾脆地從席上站起,拉著小人的手悄悄地從殿中退了出去。
太池四周都已用綵綢紮了花枝,一盞盞造型各異的彩燈圍著湖掛了足足一圈,遠遠看去甚是漂亮。小人拉著我一路避過宮侍往湖邊而來,來到了彩燈卻不看燈,只是拉著我向那燈火幽暗走,走得我好一陣驚喜,真差點以爲我就是小人拉的一個郎。
許是太興了些,一時腳下沒看到,踩了塊石頭,害我踉蹌了好幾步才站住,低頭看見自己口那太過發達的“”,頓時一盆涼水從頭澆下,我哪裡是什麼郎,我現在只是太子妃張氏。
頭腦剛覺得清醒,上頓時也覺得冷了起來,擡頭看看,原來竟然是已轉到了湖邊樹木深。邊的小人早不知去了哪裡,我心裡一凜,這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來。剛纔一直被那小人的j□j,只知道跟著走,現如今想來顯然是另有圖謀,不然外面明明有那許多的彩燈,爲何偏偏要拉著我來到這黑燈瞎火的地方?看得是何燈?
正驚疑間,不遠樹林裡突然傳來低沉的說話聲,我側耳仔細一聽,頓時明白過來,我,小人哪裡是領我來看燈啊,這是要我來捉啊!
哎呀呀!誤人啊!
那說話聲漸行漸近,我一時無可藏,只得胡找了棵合抱的樹奔了過去,只想著在這樹後躲上一躲,誰知待著子跑過去了才發現樹後竟然已是躲了一個人。再換地方顯然已來不及,我一時也顧不上那許多,只好了那人肩膀,小聲道:“哎!先!”
那人倒也好說話,聞言問都不問上一句,趕向旁邊讓了讓,不但給我騰出個地方來,還好心扯了我一把,我激萬分,連忙小聲說了句:“謝啦,兄弟!”然後趕回去倒我那山尾似的尾。我這剛把尾都扯懷裡,後那聲音已是到了。
“……你應該好好對,這樣對太不公平了。”
“對公平,誰又對我公平了?”
“……”
“映月,離開老五!”
“……他對我很好。”
“我可以對你更好!”
“你不能!他能給我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能嗎?”
“……映月,你不能這樣苛刻!……你等我一段時日,好不好?”
“唉,齊晟,我們放過彼此吧,好不好?你過你妻妾羣的生活,我守著我自己的心過我平平淡淡的日子,閒暇時偶爾思念一下,這樣不是很好嗎?”
呀!好一個聲並茂啊!那兩人竟然停在不遠不走了,只因我是站了下風口,所以那聲音很清晰地傳了過來,一個字都不帶得。我聽的心澎湃,旁的那人也聽得神,待聽到“齊晟”二字時還輕輕了我,低聲說道:“哎!是太子唉!”
我點頭:“不錯!”
那人又唸叨:“老五?的是老五媳婦?趙王妃。”
我心道你小子腦筋轉的不慢嘛。
後面那齊晟和江氏仍對同一個話題磨嘰著,估計還得有好長一段臺詞。旁那人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用肩膀輕輕我問:“哎?有瓜子嗎?”
我搖搖頭。
那人低聲嘆道:“可惜了。”
說完手從懷裡了半天,遞過來個紙包來,又問:“有桂花糕,要嗎?”
我擺手:“不要,我不喜歡吃甜的。”
“哦……”那人聽我說不吃,乾脆自己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口齒不清地小聲說道:“你說這太子也是的,哪個人不好搞,非得搞自己兄弟媳婦,於私德多不好啊。”
我贊同地點頭,是東宮人就數不過來,一個個大腰細臉蛋漂亮,這齊晟腦袋的確是不太好用,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中人之姿的江氏!
那人又小聲說:“聽說那太子妃也是有的一個人,偏偏趕上這麼一主兒,也夠倒黴的!”
這一點我也十分地認同,於是趕答話:“倒黴的可不只一個,你是不知道,那東宮裡人多了去了,都陪著一塊守活寡呢,唉!真真可惜啊!”
那人道:“要我是那太子妃,我就也爬牆上做紅杏去!”
我接道:“其實更想爬牆上等紅杏去。”
那人又總結道:“不管怎麼說,那太子妃都夠可憐的。”
哎?說倒黴我認了,我怎麼就可憐了呢?
我這裡正反駁,又聽樹那邊江氏也說道:“其實……不過是個可憐人而已,連孩子也沒了。”
那齊晟卻低低冷哼一聲道:“還不是因要陷害於你!”
江氏低低嘆息一聲,道:“這世上怎還會有這樣狠心的人,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要利用。”
齊晟停了一停,冷聲道:“那孩子有沒有還兩說,若不是那日在我飯食中做了手腳,我豈會宿在那殿中,只不過一次,哪裡就那麼巧有了!……”
我聽得真是汗啊,原來那張氏竟然是用藥才上了齊晟的,這麼說來的確夠可憐的了。
“真是無恥啊!”旁那人低聲嘆道。
我跟道:“確實恥。”
勾引個男人都得用下藥的手段,還落人口實,張氏啊張氏,你真是白瞎了你這副好材啊!
正嘆著,邊那人已是吃完了手裡的桂花糕,順手就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啪,啪”幾聲脆響,我頓時風中石化了……
樹那邊傳來齊晟的冷喝聲:“誰?”
我張著,眼睜睜地看著邊那人突然猴子一般靈巧地竄到了樹上,再然後,就是齊晟姿迅猛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今日雖是十五月圓之日,不過因是在樹林深,月被樹冠遮去太多,所以人也只能看清個影子,齊晟用手鉗在我嚨,低頭好一陣瞅才認出是我來,手指頭總算是鬆了鬆,著怒氣問道:“你在這做什麼?”
我用手著脖子擡擡眼皮翻了翻上面,再看向齊晟,試探地問:“如果……我說在這看月亮呢……你……信嗎?”
夜太黑,我看不清齊晟的眼神,不過就看這形他是不信的,我心裡正思量間,他的手卻是放開了,冷聲對我說道:“回去!”
哎呀!我不得有你這句話呢!聽了趕就著子往回走,剛走兩步無意間瞥見另一棵樹後的白角,忍不住一時又犯了好心,停下回對齊晟說道:“哎!你告訴一聲,以後要是來這種黑地方,就穿個深的服,白的忒顯眼,讓人看見了不好!”
說完,也顧不上看齊晟的表,連忙著子小跑了出去,誰曾想事壞就壞在多上!就因多了這一句,本來都沒事的事了,就又給自己招了禍來。
當晚結束了宴席剛回到東宮,齊晟便宣佈我被足一個月,當時他這一說,大夥都愣了,我更是愣愣地看了他半天,心道好你一個齊晟啊,你小子過河拆橋這手倒是利索啊!你當我在東宮裡容易嘛,也就剩看看人過過乾癮的樂趣了,就這一點,你還給我斷了!
再說!爲什麼允許你和兄弟媳婦在湖邊看看星星看看雪的,爲嘛我一個人看看月亮就不行了?天理何在?啊?他的司命星君!
大夥都不明白我爲什麼會突然被了足,我自個肚裡清楚卻又不能說,於是只能讓大夥先悶著。綠籬更是替我委屈得不行。綠籬小同志本是抱著極大的革命熱陪著我去參加晚宴的,中途只不過去了趟茅廁的功夫,回來就發覺我和齊晟都不見了,後來見我和齊晟一前一後地從外面回來,還道我和齊晟是一道出去的,心裡白竊喜半天,誰知剛回到東宮便迎來了如此的噩耗,於是,綠籬小同志稚的心靈不了了。
因爲被足,就連殿裡伺候的宮眉們都一下子了許多,無電、無網、無人,我無聊地真剩下看著月亮打發時間了。
坐在殿外臺階上,著那滾圓的月亮,真想放開嗓子長嚎一聲,可等張開了,又覺得沒勁了,這要在以前還能嚎出兩西紅柿,一盆洗腳水之類的東西來,而現如今,嚎又能嚎出什麼來呢?唉,想想就無力,只能長嘆一聲了事。
綠籬本一直在我旁邊默默地陪坐著,聽見我嘆氣,又哽咽起來:“娘娘……”
“打住!”我趕手,和綠籬商量:“咱能別再哭了嗎?”
綠籬一邊用手抹著眼淚,一邊用力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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