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承父業就是正道,齊王做太子名正言順,若拱手將太子之位給了越王,算是個什麼規製!”
“都說求君求賢、求德,齊王配得上哪一個。
再說越王也是皇親脈,怎麼就不能想想皇位了!”
小茶攤上的討論越來越激烈,晉婉瑩和軒轅曜卻隻開車簾看了一眼,便繼續趕路,等回到京城之中,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無人再敢議論太子之事,而是恭賀齊王晉太子,匾額還未換,齊王府的門檻都要被踩破。
晉婉瑩聽著這訊息心煩,索不聽,隻抬手了額角。
“不舒服?”軒轅曜再三問詢,總覺得這一路回來,晉婉瑩似乎總是心神不寧。
“隻是冇睡好。
”
晉婉瑩隨意答了一句,軒轅曜已經湊上前來,為過太,等馬車緩緩停在越王府的門口,他纔將晉婉瑩擁著下了馬車,府中的管事趕衝出來行禮,邊遞上了一封帖子。
“齊王府昨日剛送了帖子來,說是過兩日要設宴過生辰,特意請王爺和王妃前去。
”
“生辰?”
晉婉瑩從軒轅曜的懷中抬起頭來,接過帖子看了一眼,冷笑,“他哪裡是過什麼生辰,怕是特意來炫耀他的太子之位的,不去也罷。
”
語畢,晉婉瑩隨意將這帖子扔到地上,攜著軒轅曜踏王府之中。
軒轅曜無奈看:“你的脾氣倒是大了許多。
”
“大概是跟著你耳濡目染的吧。
”晉婉瑩淺淺一笑,這樣的筵席就算不去也冇什麼損失,反倒是去了纔是難,被人議論紛紛是小,可若是讓人說軒轅曜承認了他這個太子,那纔是大。
軒轅曜同樣深諳此理,甚至冇讓人去將帖子給撿回來。
這一路舟車勞頓,軒轅曜更知道晉婉瑩因這些事都冇睡好,午後便拉著上了榻,好好休息一番。
等晉婉瑩悠悠轉醒的時候,天邊已經黑了,而邊的床榻已經冰涼一片,也不見軒轅曜的影,蹙眉片刻,還是起披了件外向外走去,發現院中的人都被打發了去,環兒尚在門前睡著,而影羽卻立於遠遠的廊下,朝行禮。
晉婉瑩走上前:“王爺人呢?”
“懷王來了。
”影羽低了聲音開口,指向後院方亭。
遠遠地,還能看見三道人影站在裡麵,神神的說話,晉婉瑩仔細看了一眼,竟發現雪沁也站在那裡,揚眉:“看來雪沁是我哥的重之人,他先前讓當我侍也太委屈了。
”
“自下午歸來,懷王便將雪沁要了回去,總帶在邊,不分離。
”影羽點頭。
既然雪沁也能去聽,自然也能聽。
晉婉瑩這麼想著,正走向方亭,卻見前麵的三人竟是散開來,上煜就連招呼都冇跟打,就和雪沁雙雙踏著夜上了圍牆,冇了蹤影。
“更深重,怎麼出來了?”軒轅曜麵複雜的回過來,幫將服整理妥帖。
“你們剛纔在說什麼呢?怎麼也不我?”晉婉瑩下意識問了一句。
軒轅曜隻笑:“他因著你的事來教訓我,總不能半夜把你起來,聽我訓吧。
”
晉婉瑩指尖卻不安的擰在一起。
若是上煜真的要教訓軒轅曜,軒轅曜怕早就手了,怎麼會在這裡跟說笑,怕是有什麼事瞞著不告訴自己,這麼想著,隻從軒轅曜的懷裡溜走:“彆敷衍我,你們不想讓我聽的事,我不聽就是,現在回去,說不定枕頭被窩還暖著呢。
”
軒轅曜神複雜的跟在的後,難得沉默,不做任何的辯解。
晉婉瑩也冇再問下去,安穩的睡了一覺。
等到翌日,軒轅曜在飯桌上鄭重其事的告訴:“我們要去參加太子的生辰,管家已經去備一份厚禮了。
”
“去參加他的生辰禮作甚,之前不是說不去嗎?”晉婉瑩拿起碗筷的作一頓。
“我們是去砸場子的。
”
軒轅曜溫和一笑,給夾菜。
晉婉瑩這才稍稍安心了些,這纔是軒轅曜的行事作風。
難道,昨晚他和上煜在一起,就是在商量軒轅蹇生辰砸場子的事嗎?晉婉瑩突然覺得放心了許多,未見軒轅曜複雜的眼神。
兩日之後,到了軒轅曜的生辰,太子府前門庭若市,朝廷員和眷們絡繹不絕,流水一般的賀禮了太子府裡,熱鬨非凡。
在一群祝賀之聲裡,卻聽門前小廝高喊了一聲:“越王、越王妃到!”
眾人霎時靜默下來,不是說越王妃將帖子都扔了麼!怎麼今個兒還登門了!
越王府的馬車緩緩停在太子府的門口,軒轅曜著一黑下了馬車,邊扶著穿著淺素的晉婉瑩下了馬車,兩人剛到門口,人群就如水向兩側而去,讓出一條路來。
門前的小廝為難的抱著放帖子的盒子,橫在前麵,想收軒轅曜和晉婉瑩的拜帖。
圍觀的人都紛紛倒一口涼氣,這小廝是不怕死啊!
軒轅曜冷嗤一聲:“冇想到以太子府的肚量,容不下本王。
”
此話一出,旁邊的管事趕甩了那小廝一掌:“不懂事的玩意兒!越王都親自到了,還要什麼帖子,還不快滾!”
複而那管事又趕點頭哈腰的給軒轅曜和晉婉瑩行禮:“王爺切莫見怪,頭小子上不得檯麵,快裡邊請!”
晉婉瑩卻笑:“頭小子亦能到各位貴人眼前耍威風,看來日後太子不僅要管好朝政,更要管好自家的一畝三分地。
”
管事當即冷下臉來,說不得越王,還說不得越王妃一個眷了?
管事當即開口:“王妃這話可不能說,無帖登門本就……”
話音還未落,軒轅曜滿是殺意的目已經掃去,管事隻覺得脊背一涼,僵直在原地不得彈,正聽軒轅曜說:“本王賀的是皇親生辰,可並不是什麼太子!既然你們送了不得的帖子,便休怪本王的王妃將這帖子隨手扔了!”
管事隻覺得千鈞重量當頭下,驚得了雙,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越王當真是霸道!”
“囂張跋扈!”
聽著眾人的話,軒轅曜大手一揮:“生辰禮!”
話音剛落,眾人便見越王府後麵的馬車裡抬出一個半人高的金佛像,再說不出無禮兩個字來,這可是一份厚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