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注意著顧尋芳的臉.小心翼翼的笑著.“顧大人可是看不上這些姑娘.”早就對這個鼎鼎有名的金牌工匠有所耳聞.聽說他子古怪招惹不起.可是那又如何呢.凡是上花樓來的男子可都是為了尋歡作樂的.子古怪.男子嘛不都一個樣.往溫鄉里一躺就什麼都好說了.

顧尋芳眼中帶著幾分無趣.“怎麼.你們這兒就只有這麼點能耐.”

他只覺得心中一口怒氣無發泄.此時不論是什麼國天香也不了他的眼.

哎呀.這顧大人果真眼毒辣.看來自己若不拿出點看家的本領.還真的無法拿下他了.“呵呵.大人別著急.我們這兒什麼也沒有.除了人.來人呀.讓琴歡進來.”

琴歡.這個名字可比那些芙蓉牡丹來得有涵些.顧尋芳沒有做聲.嬤嬤立刻讓手下的人作麻利些.地瞄了顧尋芳一眼.隨后一個眼神.底下的人立刻抬上來一展屏風.用那朦朧的牡丹圖阻隔了顧尋芳的視線.

覺得這樣的男子.若不用點特殊的手段.很難能夠讓他為回頭客.

顧尋芳自然沒有去在意嬤嬤的這些小心思.他只是漫不經心的將目挪到窗外.旁傳來細微的聲音.一道纖細的影緩緩了屏風.一清香隨著那腳步飄來.顧尋芳微微挑了挑眉收回了視線.便看見了屏風之上那模糊的影.

邊的子們當即圍了上來.那脂味眨眼間就將那清香掩蓋.

顧尋芳有些不悅.剛要發火.那高山流水一般的琴聲便好似從天上而來.傾瀉進了顧尋芳的心中.

這玲瓏的琴音回在雅間之.竟好似將外頭所有的鶯歌燕舞摒除腦后.原本顧尋芳還打算干脆袖一揮離開這個令人煩躁的地方.不想這一會兒.他有了留下來的理由.

沒有想到這充滿了虛假與奢靡的花樓之中.居然有人能談得出如此清雅剔的琴曲.

嬤嬤看著顧尋芳的表.便知道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也只有琴歡這樣的人.才能讓顧大人滿意吧.

果真.不一會兒.那被眾人簇擁著的男子便放松了下來.他舉起眼前的酒杯.抿了一口便眉頭一蹙.“只有這種劣等的酒嗎.換一壺上好的酒來.”

“快.上最好的兒紅來.”

嬤嬤已經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讓顧尋芳滿意離去.不論用什麼法子.

很快.桌旁便擺滿了上等的兒紅.雅間之很快彌漫著一淡淡的酒香氣.

眨眼間.男子已經慵懶的靠在榻上.他閉著的雙眸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醒著還是醉了.而屋子里的姑娘們也不敢離開.大家互相使著眼.然而嬤嬤卻是時不時從窗外飄過.給們一個好生伺候著的眼神.眾人只好繼續著手中的作.為他輕捶著肩膀.點著暖爐.

屏風之后的琴音源遠流長.好似能平人浮躁的心.而顧尋芳邊的子們卻暗自打著哈欠.們欣賞不來這別致的音調.只是疑著為何顧大人的賞賜還沒有下來.要知道們若在別的廂房.早就不知道得了客人多賞賜了.還以為這個揮金如土的顧大人會給們可觀的珠寶銀兩.不想到現在.就只能聽著這無聊的琴音.

許久之后.榻上的男子終于有了一反應.他舒緩的嘆了口氣.本來還毫無生氣的子們瞬時明亮了雙眸.們的表更加富起來.“大人.您醒了.”

“嗯.這曲子令人舒暢.讓本大人好像忘記了這幾日來的煩惱.”

“大人有什麼煩惱呀.不如說給我們姐妹們聽聽.好幫大人緩緩心呀.”子們那一張張奉承的臉蛋湊到眼前.顧尋芳的眼中劃過一抹.

“本大人的煩惱.你們可緩不了.”

“怎麼會呢.我們姐妹可是客人們的解語花.只要大人說出來.姐妹們自然有辦法讓大人高興呢.”

榻上的男子出了一淺笑.這一笑.讓他原本就清秀俊的面容仿佛蒙上了一層.姑娘們看得心花怒放.不由得挨得更近了.

“今日本大人惹怒了皇上.皇上下令將本大人所有的財產充公了.”

平靜的話語.卻好似一顆巨石激起了千層浪.姑娘們紛紛變了臉.“什麼.這麼說.你.你已經沒有銀子了.”

這語氣.哪還有方才討好的模樣.

顧尋芳輕輕點了點頭.“是啊.”這無所謂的語氣.讓們更加惱火了.

不對.就算沒有了銀子.他也還是金牌工匠.往后還有大把的機會可以賺銀子呢.們可不能因為眼前的小利得罪了老爺.

“大人放心.太子殿下那般重大人.往后什麼賞賜也沒有呀.也不在乎那麼一點兒銀子.”

眾人紛紛勸著.你一言我一語表現著無盡的關心.

顧尋芳的臉上出了滿意的微笑.“可是.殿下已經除掉了我金牌工匠的頭銜.并說永世不再用我.”

“什麼.這麼說.你已經一無所有了..”

“是啊.如今.我又變了當初的那個臭乞丐了.”

姑娘們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眸.“你.你……你這個臭要飯的.來我們花樓做什麼..哼.還不快滾出去.浪費我們姐妹們的時間.”

眾人一哄而散.退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回過頭來辱罵顧尋芳幾句.“來人啊.將這個臭要飯的丟出樓去.別臟了我們的地兒.對了.丟出去之前好好的打一頓.真是氣死人了.”

門砰地一聲重重關上.榻上的男子當即傳來一聲淺笑.拿起前的白玉酒紅仰頭飲下一大口.

“哼.”

他角微微一扯.這些子.果真是如此.一點都沒有讓自己失呢.一旦沒有了份地位.就會將你視為地上的爛泥.多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然而他正打算站起來.卻發現屏風之后的琴音并沒有停.

“你怎麼還在這兒.我可沒有銀子給你.”

錚..

“這一曲.就算琴歡送予公子.公子往后的命運不必如此多舛.”這聲音猶如那出水芙蓉.竟是比這曲子還要空靈.只是帶著一波瀾不驚的死寂.

顧尋芳有些驚訝.“你不氣惱我浪費你的時間.”

哪知道.屏風之后卻傳來一句嘲諷的笑.并沒有回答他.

“你不厭惡我是個臭乞丐嗎.”

那子站起來剛要離開.隨后微微一頓.“琴歡也是一無所有.與乞丐有何差別.不過.公子卻還有自由.”

顧尋芳角一僵.發現居然無從反駁的話.還是第一次有人能讓他無話可說.

“琴歡.你還在里面做什麼.快些出來.”

外頭傳來了嬤嬤惡狠狠的聲音.想必那些姑娘們已經跑到那里告狀去了.

門突然被一把甩開.立刻沖進來數名壯漢.他們兇神惡煞的在屋子里找著那個一無所有還敢踏花樓的膽大男子.嬤嬤已經沖了進來.一把抓住了屏風之后的子帶了出來.“快走.給這種臭要飯的彈琴簡直是降低我們花樓的水準.”

最恨別人不聽自己的命令.而這個琴歡便是其中一人.若不是看在彈得一手好琴.也有幾分姿.否則就這張不愿意多開口的小.定是不得客人喜歡的.

要知道一手訓練出來的姑娘.都懂得如何極盡所能的討好客人.往他們的口袋里盡可能的掏出銀子.偏偏這個琴歡.裝清高扮冷淡.膈應誰呢.

嬤嬤惡狠狠的瞪著那子.一想起之前自己對那個一無所有的臭要飯的如此殷勤.沒想到對方只是耍弄自己.嬤嬤便覺得心中怒火難以遏制.便將一切發泄到了琴歡的上.

“你說.誰是臭要飯的.”

這時.那不悅的聲音響起.嬤嬤當即冷笑一聲.“當然是說你呢.什麼金牌工……”

哪知道一轉過臉來.就看見顧尋芳的手中抖著一疊厚厚的銀票.慵懶的靠在榻上.

這……嬤嬤疑的回過頭去看著此時站在雅間之外的姑娘們.們一個個都是同樣僵的表.這是怎麼回事.是他親口說自己一無所有的. 百度嫂索 —庶驚華：一品毒醫

“曲子彈得不錯.再來一曲.”

顧尋芳將這疊銀票重重的摔在桌面上.一副好像什麼也沒發生的模樣.

嬤嬤此刻總算會到什麼才做真正的子古怪了.這個顧大人居然將所有人耍得團團轉.

那張涂脂抹的老臉表說不出的難看.就那麼站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自己方才說了那麼多失禮的話.若不趕讓顧大人消消火.這個花樓還要不要營業了.

“怎麼.嫌.”

這危險的語氣讓嬤嬤趕搖著頭.“不.不是的顧大人.”啪的一聲脆響.出手去重重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哈著腰賠著笑.小心翼翼的挪著步伐打算將那疊銀票收袖中.不想.顧尋芳那雙華麗的金繡黑靴卻是了上來在那疊銀票上.

“本大人有說.這些銀兩是給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