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甲軍無論是人還是馬,都披鎧甲,雖然牢固,但靈活度不夠,消耗大。
這是鐵甲自決定的優劣,既然利用得起優點,那麼也要承擔缺點帶來的損失。
冉清谷淡淡道:“王爺,鐵甲軍在戰場上馳騁這麼多年,打下的戰績無人能敵,這足以說明鐵甲軍適于戰場,清谷斗膽以為,其實要改進的不是鐵甲軍,而是再造一支可與鐵甲軍互相配合的軍隊。”
此言一出,眾人皆來了興趣。
商容與笑道:“看來這些時日人沒有躺傻?那大夫說你很有可能患上失憶癥,我還怕你一覺醒來突然癡癡傻傻連我都不記得了。”
冉清谷冷噱他一眼,道:“王爺可聽說過飛隼?”
王點頭:“草原上的一種大型兇猛鳥類,專吃腐尸,難不……”
冉清谷點點頭:“我曾在我父親的兵書上看到飛隼軍的記載,他也曾下令訓練出這樣的一只軍隊。飛隼的構造原理無異于風箏,只不過結構更巧,人乘飛隼于天空,從上往下出弓弩,百發百中,再有者……”
商容雀驚詫開口:“立于天空之上,下方的軍隊本無計可施,只要高度足夠,下方的弓弩本無法中,再配以重甲輕甲軍,上下夾擊,不僅可以減傷亡消耗,還可以減作戰時間,妙!”
王疑:“可此舉可行嗎?我們并無制造飛隼的能工巧匠。”
飛隼軍一聽非凡,倘若真的有這麼一支軍隊問世,怕是早已名揚天下,何故他連聽都沒聽說過?
商容與:“父王,你當年訓練鐵甲軍,不也沒有機栝師,不也是您一步步試驗出來的。”
王搖頭道:“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我們已然反了,要速戰速決殺回京都,多拖一日,形式便不利一日。”
他們如今不反也得反,隨著他們反了,那麼各方擁兵自重的王寇會紛紛效仿。
屆時自立為王者一多,他們將來要肅清的障礙也就多了。
冉清谷:“王爺不必憂心,我父親制造那飛隼軍時,帶我去瞧過,他還為我做了一只小飛隼供我玩耍,只是后來,這支軍隊還未問世,我家就以謀反罪被查抄,那批飛隼也被當木材扔進了灶窯。不過,我記得那圖紙上的每一個細節,過兩日我就將圖紙默下來給王爺,王爺看看是否可行。”
王驚嘆:“你當真記得?”
冉清谷點點頭。
王意氣風發道:“好,這將是澤被千秋萬代之功,大溯的史書上必然會有你的一筆。”
他如同一個劍客遇到了絕世好劍般開懷。
久經沙場的他知道冉清谷所言若屬實,必然是戰場上的另外一個神話。
而這個神話,是他一手締造出來的。
冉清谷笑道:“有沒有史書那寥寥幾筆,清谷不在乎,此圖紙就當報王爺救命之恩,更何況這支軍隊是我父親死前的愿,我父親必然也想讓它重現于世。”
商容雀蹙眉:“清谷,此事你可告知三皇子?”
商容與不悅道:“大哥,清谷是什麼樣的人我了解,他雖不折手段,但并非毫無底線。”
三皇子與北夷有牽連,倘若商玉州知曉,那麼北夷定然已經得到圖紙,如若將來,北夷制造出這樣一支軍隊用來對付大溯,后果不堪設想。
冉清谷父親死守這江山那麼多年,冉清谷雖說了叛軍,但他絕不會做出不利大溯之事。
冉清谷淡淡道:“未曾告訴三皇子,這并非是我多腳下這片土地,而是不到時機。因為三皇子他無兵權,兵權都不在自己手里,制造出的軍隊不是為他人做嫁?”
商容雀擔憂消散:“那就好,那你好好休息,不要太過勞累,你這才醒過來又是圖紙又是獻計,又是去當說客的,搞得我們王府像是在故意為難你似的,別到時候你被嚇跑了,容與又開始折騰了,我也回去睡一覺,太困了。”
冉清谷看得出來商容雀王等人很疲憊。
但他不知道他們為何這般疲倦?
這才晌午,就困這樣?
看來打仗真的很累。
王哈切連連,拉著王妃起道:“我也回去補個覺,你醒過來,世界就清凈了,容與終于可以換一個人折騰了。”
商容雀疲憊道:“父王,今夜是不是要傳葷宴,這麼長時間跟馬似的吃草,人都吃瘦了,再吃菜葉子,我要吐了。”
商容與在冉清谷昏迷這三四天跟瘋了似的折騰。
一會兒覺得自己殺戮太多,連累到冉清谷,一會兒又覺得是他與父王這些年南征北戰,傷亡太多,流河,報應在了冉清谷上。
商容雀與王念他差點早年喪偶,也能理解他,就陪著他折騰。
可是這小子折騰起來沒完沒了了,還偏偏他口才太好,黑白顛倒,讓他與王不由得陷沉思,這些年是不是殺戮太多,禍及親友……
商容與不僅把他自己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還將他與王折騰得夠嗆,連口都不敢吃。
生怕多吃一口就危及冉清谷的福報,如果冉清谷這輩子都不醒,他們豈不是要被這小子折騰一輩子?
商容與義正言辭道:“我還是覺得是你兩殺戮太多,連累到清谷了,不然為何你兩吃素念佛兩天后,清谷就醒了,你們要作何解釋?”
商容雀現在是能吃到就很開心,也不掙扎,“對,你說得對。”
王激又憐憫看著冉清谷:“你好自為之,本王回去補覺,醉歡,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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