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寂寞。

牛大爺這輩子過的不算太好，沒什麽英雄事跡，也沒做過什麽轟轟烈烈的事兒，即便人走了也是如此，就像第一滴雨水打在幹裂的土壤，悄無聲息間消失於無形，人們或許能夠記住這場雨是什麽時候下來的，卻不一定能記住第一滴雨水……

微不足道。

這就是牛大爺的一生，生亦如此，死亦如此……

“進去看看吧。”劉說道：“可惜，沒能聽聽老爺子講的故事，也許，他講的版本會很有意思……”

“是很有意思。”

李林笑著點頭，牛大爺突然離開，他有那麽一點難過，卻也不至於痛哭流涕，生老病死本來就是自然規律，牛大爺死的沒什麽痛苦，這是最值得欣的事兒。

“要不，你再給我講一次？”劉抿一笑，說道：“你講的故事也很不錯，我還記著軍隊大比那個，很有趣，我想了很久都沒想出來呢……”

想著在永地產，李林給講故事的景象，劉還有點想笑，那時候，他還是個名不轉經傳的小農民，除了手裏有幾瓶藥水之外，上幾乎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但是，他講出來的故事卻很有意思。

輾轉一年多過去，今天又變了這樣的景象，沒想到，有點唏噓，有點想……

想什麽？

想的什麽隻有自己知道，畢竟，是個人，古人說，人的心思不要猜，因為它就像是海底的針，不到看不著，閉著眼睛過去，還有可能紮了手。

“好。就在這裏講。牛大爺就喜歡坐在這裏……”李林指了指放在大門口的石墩子，走過去一屁坐了下去，這個普普通通的石墩子，他還一次都沒坐過，這是第一次。

明月當空，清風徐徐，枯黃的樹葉飄落，大山尖的鴿子窩傳來咕嚕咕嚕的聲，整個小村祥和而安寧。

牛大爺家門口，不時的傳來劉的笑聲，的聲音很聽，笑起來也很有磁，如果不是做這一行去當個音樂家應該也是可以的。

“嶽飛是怎麽死的，真的是喝了毒酒死的？”劉問道。

“毒酒？”

李林搖了搖頭，學著牛大爺的樣子擺了擺手，說道：“這家夥雖有名，卻是個鬼，他是馬失前蹄……那個死的……”

李林講著講著，發現有點不對勁兒，牛大爺給他講故事時，有些話是能直接說出來的，雖然同樣是講故事，但是有些話他還是不能隨便說的，譬如，“盡人亡”這四個字，他怎麽好意思說出口……

這不是葷段子，簡直特麽就是葷段子中的葷段子……

“不會吧。牛大爺真的是這麽講的？嶽飛可是大英雄啊……”劉皺了皺黛眉，注視著李林，說道：“不會是你後加進去的吧？”

劉一邊兒說，還在不斷的點頭，很顯然，覺著猜測的沒錯，一定是這個家夥加進去的。

“當然是這樣講的，我有加這個的必要嗎？”

李林聳了聳肩膀，說道：“再說，誰規定大英雄就不能沾染的，自古那些大英雄哪個不

是三妻四妾，皇帝佳麗三千還要去院呢……”

“我是說嶽飛，和皇帝扯不上關係……”劉糾正道：“再說，我查過資料，嶽飛本就不是這麽死的，你這個太胡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