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門的人?”顧結合今日發生的事,得出了這一猜測。
南師娘的眸子里掠過一冷:“沒錯,就是唐門的人!我從那個人里問出了不信息,才知唐門一直對我離開的事耿耿于懷,他們與齊煊一樣,都認為我是暗自領悟了什麼不得了的功法,才會習得本門最高武功,他們一直想要將我抓回去。”
顧沒問南師娘為何不早說,了解南師娘的子,不愿給他們添麻煩。
看向南師娘,正道:“南師娘,唐門的事給我。”
南師娘錯愕地看著:“你想做什麼?”
顧淡淡地說道:“踏平唐門!”
江湖門派與朝廷之間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便是齊煊之流,在投靠韓家之前也是離開了唐門的。
顧無意刁難江湖門派,可誰唐門大水沖了龍王廟,欺負到了南師娘的頭上,那就別怪黑風營的鐵騎踏平唐門的山頭了。
“……”南師娘不想麻煩顧。
顧進的眼眸:“南師娘,顧家當年找我要了二十年,買斷了他們與顧小順的聯系。顧小順的爹娘親自接過兩個銀元寶,他們很高興。一個不中用的兒子能賣到二十年,他們覺得很劃算。”
南師娘萬萬沒料到顧小順與顧家決裂的背后竟還有如此不堪的真相。
“你和魯師父拿小順當親兒子看待,我不想讓小順失去這麼疼他的爹娘。”
南師娘沉默了。
顧接著道:“何況當初阿琰傷,你們不也不顧一切地來到燕國了嗎?”
南師娘與魯師父對兩個弟弟的恩,不是三言兩語數得清。
顧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南師娘。
二人又坐了一會兒,魯師父行匆匆地過來了。
南師娘在二樓沖他招手,他仰頭了,先看見自家夫人毋庸置疑,可夫人對面又是哪個姑娘?
他來到廂房。
“你沒傷吧?”南師娘問。
“我沒有,你呢?”魯師父說道。
“我也沒事,快看看誰來了?”南師娘笑著看了眼顧,“你一定認不出了。”
魯師父的目落在顧完無瑕的面龐上,半晌才結結地說道:“該、該不會是吧?”
“魯師父。”顧含笑打了招呼。
魯師父一個踉蹌,撞上了旁的墻。
還真是啊?
這是換了一張臉嗎?
不對,五分開來細看與從前沒什麼差別,可了那塊胎記,整個人就是如同胎換骨一般。
“的臉好了。”南師娘沒提守宮砂的事兒。
魯師父只當是顧醫高明,自己治愈了,他欣的。
他不以貌取人,顧也不,可作為長輩,他也仍是不希那些不好的目落在顧的上。
顧問道:“魯師父,南師娘,你們現在住哪里?還是從前的院子嗎?”
南師娘溫聲道:“我們搬來城了,在柳翠巷。”
顧開心地說道:“與國公府一個方向,你們不介意的話,晚上一到去國公府吃頓便飯吧,凈空見到你們一定很高興。”
二人盛難卻,去附近的車行租了一輛馬車,與顧一道去了國公府。
三人先去了安國公的院子,沒見到小凈空,倒是先上了另一道悉的影。
一襲白,姿頎長,容俊,清貴無雙。
不是久違的沐輕塵,又是誰?
沐輕塵聽說安國公回盛都了,立馬放下手頭公務,第一時間過來探。
他剛從安國公的院子出來,萬沒想到會在門口見……顧。
連南師娘都聽說了黑風騎小統帥其實是子的事,作為十大世家一員的他又怎會不知?
顧穿著一襲青窄袖束腰長,態輕盈,腰肢纖細,料是上等的鮫紗煙羅,一照,能反出一層薄薄的朦朧清輝。
這種煙羅是晉國特產,由晉國進貢給帝陛下的。
帝陛下一匹也沒給自己留,全送來了安國公府。
他為何會知道這些,因為是他清點押送的晉國貢品。
他的目最終落在了顧的臉上。
隨后,他狠狠地呆住了。
南師娘察覺到了現場氣氛不對勁,看向顧:“,我和你魯師父先……”
“南師娘!”
院子里突然傳來小凈空驚喜的小聲音。
南師娘笑著看了顧與沐輕塵一眼,說道:“我們先去找凈空,你們聊。”
說罷,拉著有些想八卦一下的魯師父去見凈空了。
顧的反應比沐輕塵淡定,微微偏了偏頭,一切如常地與沐輕塵打了招呼:“沐輕塵。”
用的是自己原本的聲音。
沐輕塵再次愣了下。
顧的雙手背在后,想了想:“嗯……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久別重逢,是這麼寒暄的叭?
沐輕塵從適應的子份, 到適應的容貌,再到適應的聲音,足足花了一分鐘。
他的眼底閃過無數顧讀不懂的緒,像是難以置信,又像是什麼別的,總之很復雜。
“沐輕塵,你怎麼了?”顧問。
沐輕塵掩在寬袖下的手一點點,他緩步朝顧走了過去,嗓音暗啞地說:“我今日來,除了探安國公,也是有事找你。”
顧挑眉:“找我?什麼事?”
沐輕塵四下看了看:“這里人多眼雜,借一步說話。”
國公府的暗茬兒早被肅清了,留下的皆是可以信任的。
顧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好叭,你等我一下。”
進院子,安排南師娘、魯師父與安國公了面,隨后才與沐輕塵去了國公府的一僻靜涼亭。
顧站在涼亭中,對他道:“你現在可以說了。”
沐輕塵躊躇片刻,自寬袖中拿出一個布偶。
那是一個極為可怖的布偶,有盆大口,有尖牙,還有瞎掉的眼睛和禿掉的發。
曾被顧擱置的記憶翻涌上了腦海——前世的曾做過這樣的布娃娃。
“音音送給我的。”沐輕塵看著顧的眼睛說。
顧怔愣了片刻,了然地拿過那個布娃娃:“你都知道了。”
“國師告訴我的。”沐輕塵握了拳頭,心頭涌上一層苦,“原來你沒有騙我,你說過你會回來的……你真的回來了……”
顧對景音音的記憶并不全面,沐輕塵說的這些都不記得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景音音能講出這句話,說明已經掌握了穿越的。
知道自己能夠重新回到這里。
“音音的一直不大好。”沐輕塵說,“紫草毒與始終無法徹底融合,當年國君曾派人暗殺音音,但其實,真正的死因是紫草毒。”
國師竟是連這些都與沐輕塵說了。
顧道:“關于景音音,你還知道哪些事?比如,別的份?”
“你嗎?”沐輕塵神復雜地看向了。
看來不知道暗影之主的事。
顧將那個小布偶還給了他。
“你不拿回去?”沐輕塵問。
“是送給你的。”顧說。
沐輕塵拿著那個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布偶,腔滾過洶涌澎湃的意難平:“如果……我是說如果……”
話未說完,顧上前一步,抬手輕輕抱住了他。
沐輕塵渾一僵,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眸子。
顧道:“這個,是音音給你的。”
沐輕塵的子將有,雙臂卻微微抖了起來,他的眼眶不自覺地泛紅,他仰頭,將淚意回眼角。
他抬起了手臂,想要抱一抱自己的音音。
但他的手頓住半空,距離一寸之距便停住了。
終究是他遲了。
顧收回手,舉眸看著他,認真地說:“沐輕塵,謝謝你。”
謝謝你對音音的守護,也謝謝你對安國公的照顧。
沐輕塵及時收拾好自己的緒,云淡風輕地說:“我的話講完了,你趕去見安國公吧,別讓他久等,我也該回去了。”
顧道:“我送你。”
沐輕塵道:“不用,你先走。”
“那,好吧。”
顧與他道了別,轉走下涼亭。
著那道逐漸消失在暮中的倩影,沐輕塵終于再也忍不住,轉過,閉上眼,一滴滾燙的淚珠砸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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