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角的那刻,手一片順,謝汐兒心中暗道,上等好料子。
卻在下一瞬,骨節分明的手抵在肩上,一張放大的男子俊臉近在眼前。
兩人距離極近,幾乎鼻息相聞。
削薄輕抿的,棱角分明的廓,眸底一閃而逝的暗芒人奪魄。
“看夠了?”
低沉的男子聲近在耳畔,極富磁,溢著危險。
謝汐兒這才意識到,雙臂大開,死死抱住他,幾乎抱了滿懷。
立即轉了視線,就要鬆手往後退,卻在這時,肩膀一陣吃痛。
抵在肩上的手用了暗力,瞬間被扯離。
男子腳步一轉,兩人距離很快拉遠。
謝汐兒擰眉,就算他收手了,但肩膀仍然一陣陣疼,就像被人生生卸掉一樣。
他就了一下,就這樣了,倘若他真格,豈不廢了?
“疾風。”
清冷一聲,疾風立馬低頭,乖乖的走到他跟前,一副做錯事的害怕樣。
謝汐兒不管肩膀痛了,幾步上前,“你這樣馴馬,不對。”
雙目堅定,口氣篤定,著指責。
男人冇有看,揚手著疾風腦袋,從上至下順著它的鬃。
謝汐兒靜靜著他,也冇有說話。
終於,他停了作,視線一轉上下打量,眸裡儘是審視。
威再次襲來,謝汐兒筆而立,雙目直視。
募的,隻聽低沉一聲……
“你跟跑了,有什麼特彆的?”
語調微揚,漫不經心,說罷,他解開疾風的韁繩。
像是聽懂他的命令,馬蹄再次響起,謝汐兒看著它麻溜跑遠。
“就算你是它主子,也不該命令它。”
謝汐兒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來到男人前,抬頭盯著他。
無意中,看到他的腰牌,閃著金,蒼勁有力的一個字,寧。
姓不重要,關鍵是腰牌。邊角圓盾,四周直線,軍部的腰牌。
他在軍中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幾乎確定,這個人,在死的那年還冇上位,六年中迅速崛起的權貴。
比軍大統領的腰牌還要厲害,他的地位,在蕭瑉之上。
謝汐兒雙眸微瞇,抬頭時恢複常,輕笑起來,“寧公子,除了青草,固定時間溜它,經常和它說話。來年開春,給它找匹母馬。”
這匹馬,至四年了,還是子馬。
男人淡漠冰冽的神,在聽到母馬兩字時,略略一變。
這人,懂的多。
謝汐兒見他不說話,再次出聲,“從鬃和牙齒看,差不多四五歲。相伴多年共患生死,你該懂它。”
這話說的冇錯,既然在東齊迅速崛起,爬到那麼高的位置,除了卓越的能力外,肯定吃了不苦。
六年時間,疾風陪伴四五年,不就是共患生死?
“寧公子,我言儘於此,你好好琢磨。”
說罷,按照子禮數,福行了一禮,低頭卻見他的袍,因為剛纔死死抱著,起了褶皺。
於是,乾脆挪了幾步,一手拽住他的服。
很顯然,舉出乎男人意料,就要側甩開,卻聽輕輕拍打的聲音。
“料子很好,太太,容易褶皺,加點棉麻或者天。”
男人低頭看著,清冷消散,眸中儘是審視。
這人,一點都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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