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朗的臉有些尷尬,更有些氣憤,最后只能垂首道:“是我看守不利,才讓他逃了。”
“我要知道他是怎麼逃跑的!”這才是關鍵。
“我擔心師妹,這里只剩下孫琳兒和樹妖。”凌朗低聲道。
雖然心里已經有了猜測,可是夜搖的心里還是一寒,不愿意相信是孫琳兒協助那險些害死全家的樹妖逃走,一心相助的人,從來沒有想過索求回報,只不過遵守底線,可卻依然會覺得冷。
“是我太天真。”閉了閉眼,夜搖才自嘲道。
那樹妖是妖修,一眼就看出來了,是人魂借助千年老樹凝聚不散,再借助老樹吸收五行木之氣修煉,也許是生在荒郊野外或者葬崗之類的地方,所以養了以氣加快修煉速度的邪修之法,他有這樣的經歷,自然能夠鼓孫琳兒,孫琳兒和阿秀不同,阿秀始終保持著本心,即便是因為孫琳兒枉死也不曾怨怪過,可孫琳兒從一開始就滿的怨戾之氣,是來了這里后心一再的做爛好人。
估著孫琳兒這會兒還恨著多管閑事,不把帶回來,何至于給孫家招惹了禍端?
“夜姑娘,是我的疏忽。”凌朗見到夜搖的表,心里更加的愧疚,其實他們這類人經常做事難免不得好,明明一心想要幫人,可最后卻偏偏不為人所理解,他曾經親會,更加明白夜搖的心。
孫琳兒上沾染了人命,度化了也得不到功德,夜搖這樣的費力,一事魏家所托,二是同孫琳兒,世人都說他們這樣的人不通人,頑固不化,卻不知道如同夜搖這般會有多憤怒,如同孫琳兒這種沾染了人命的鬼就算打的魂飛魄散也不會業障加,同樣完了魏家的委托,只有真正的有原則的人,才會費力超度孫琳兒。
夜搖的一番苦心被孫琳兒踩在了泥里踐踏。
雖然孫琳兒做下了這樣的事,可夜搖并沒有就此將孫家人都扔下,而是耗了一些五行之氣將傷的最重的孫老漢治好,又化了陌欽給的補元氣的丹藥給孫老大服下,做不到牽連無辜。
“夜姑娘,我家琳兒是不是做了錯事?”孫母在下午就醒來,然后拉著夜搖的手,眼淚婆娑的問道。
一個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的人,如果不是什麼都看不懂越來越執拗,就是什麼都看越來越明。很顯然孫母是后者,雖然夜搖不牽連,但是在幾次提到自己的兒,夜搖就閉口不言,態度與之前對孫琳兒憐憫完全不一樣。
“老人家,有些事我本不愿多言,可你們有知權。”夜搖從來不是看著對方老殘小就會心的人,不會去承擔無緣無故的埋怨和指責,所以將話原封不的說了,至于孫琳兒為何要救樹妖,即便已經可以肯定是為了妖修,可夜搖沒有證據沒有親眼看到,也不會拿猜測去左右任何人的想法,所以沒有言及。
“琳兒,怎麼這麼糊涂啊!”孫母雙手捧著臉,眼淚就從指流了出來。夜搖雖然沒有說孫琳兒的意圖,可是卻說了樹妖是個什麼來歷,孫母是個聰明的人,立刻就想到了孫琳兒是被什麼蠱。
孫老漢也是一臉的哀傷,自己的孩子含冤而死他們是心痛的,可現在更心痛的是孩子竟然變了這個模樣。
夜搖看不得老人哭得這麼傷心,于是默默的退了出去,去看溫亭湛。溫亭湛為了輔助修煉,堅持陪著,最后被活活熏暈過去,竟然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醒,令夜搖實在有些尷尬。
“溫公子已經醒了。”夜搖所托照顧溫亭湛的凌朗見夜搖來了,便將剛剛從凌玲那里接過的粥遞給夜搖。
“有勞了。”夜搖接過,然后表示謝。
凌朗趁此道:“夜姑娘,孫琳兒和樹妖都不之所蹤,樹妖乃是老樹之,在林木之中極難尋到,師叔傳信召我師兄妹二人回去,我們打算即刻啟程,不知夜姑娘家住何方,日后若路徑必去拜訪。”
“我家在廬陵縣下杜家村,整個村只有我一人姓夜。”夜搖也不瞞,凌朗是一個值得深的人,“我和湛哥兒也打算今日啟程。”
“那麼夜姑娘,后會有期!”凌朗和凌玲都對夜搖抱拳。
“后會有期。”夜搖含笑點頭。
辭別凌朗師兄妹之后,夜搖推門走進去,金子正窩在溫亭湛的旁邊,無聊得玩著自己的尾。見夜搖端著東西走進來,立刻蹦上前,然后看著是粥和兩個饅頭,又蔫蔫的退了回去。
“吃點東西,我去收拾東西,我們回家。”夜搖面很自然的走過去。
溫亭湛其實沒有什麼胃口,實在是心理影太深厚,但是害怕夜搖不自在和擔憂,努力的讓自己忘記險些刻腦海的味道,心無雜念的開始用餐,不吃不覺得,吃了才知道自己的確,很快就將全部吃。
“還要嗎?”夜搖見此問道。
“飽了。”溫亭湛搖了搖頭,“我的東西已經收拾好,我們隨時都可以走。”
溫亭湛已經醒來好一會兒,從凌朗的口中得知了事的全部,雖然他也不是遷怒的人,但是想到夜搖為了這件事耗費的心神,就覺得是喂了白眼狼,一刻也不想在孫家多呆。
夜搖點點頭,就去通知魏臨,魏臨再得知真相以后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但終究他沒有立場和資格說些什麼,于是也早就準備好了離開。
孫家熱的挽留了一番,最后夜搖等人還是用了午膳之后,辭別了孫家人,就離開了孫家,往芙蓉鎮而去。夜搖不知道的是他們離開沒有多久,孫老漢就帶著孫家人一家離開了荷花壩,以至于多年以后欣喜趕回來的孫琳兒撲了一個空,最后因為這件事還牽出無數的麻煩,這都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