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躍看他一眼,微微嘆息道:“你并無過錯,但我不想聽到你英年早逝的消息。當皇帝不是你這麼當的,二弟你還是趕退位吧。退位之后搬來嶺南居住,大哥好生幫你調養調養。”
李承乾明顯有些遲疑,目帶著一躲閃和飄忽,他口中期期艾艾半天,最后才小聲道:“小弟并不眷皇位,但是,但是孩子還太小,我怕他不住群臣,而且也理不了政務……”
韓躍輕哼一聲,冷然道:“有我在后面看著,就算推個娃子做龍椅又何妨,至于理政務這種事,大唐的群臣難道只會領俸祿嗎?”
說著回冷冷一掃,嚇得那些大唐臣子連連后退,韓躍冷冷又是一笑,笑瞇瞇詢問道:“爾等都過來說說,你們是不是只會尸位素餐,是不是只會領俸祿熬日子?”
誰敢回答?
沒人敢回答!
韓躍慢慢轉回頭,看向滿臉無奈的李承乾,忽然大手重重一揮,拍板道:“就這麼定了,登完泰山之后二弟你退位傳子,然后跟著大哥前往嶺南,大唐這邊讓小孩子試著治理。”
李承乾還有遲疑,韓躍陡然暴喝一聲,呵斥道:“勿要啰里啰嗦,此事就這麼定了,實話跟你說吧,大哥我馬上也要退位……”
李承乾一驚,忍不住道:“大哥你也要退位?”
韓躍點了點頭,悠悠吐出一口氣道:“如今小石頭已經材,其它孩子也已嶄頭角,該讓年輕一輩掌掌這片乾坤了,咱們做父輩老是撐著何時是個頭?”
“大哥春秋鼎盛,年紀并不大啊!”
“但是,我累了……”
是啊,韓躍真的累了,從武德九年從爛泥村落崛起,二十年時間從來不曾休息,他把華夏威名傳播四方,然而自己已經心力憔悴。
他負手眺群山,淡淡輕道:“這次退位之后,我會在嶺南找個地方居,帶著母后,帶著豆豆,二弟你也帶著家室過來,咱們開一片田地耕種,陪著母后好好度過晚年。”
李承乾聽到母后兩個字,終于心中有了決斷,他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做過帝王之人皆有決斷之能,他猛然將兒子拉到面前,大聲道:“嘯兒,以后你是皇帝了!”
這便是聽從了韓躍的話,選擇退位傳承給兒子。
后面眾臣很是吃驚,然而又不敢上前進言勸阻,如今無論華夏帝國還是大唐這邊,兩個國家的權利空前集中統一,帝王說什麼就是什麼,大臣有不爽只能聽著。
迫一個皇帝退位,這種事擱在歷朝歷代都是驚天大事,然而韓躍做完之后卻如沒事人一般,拉著李承乾的手繼續向山峰攀登。
泰山巍峨高聳,但是再高的山峰也阻擋不住人類,這一日夕還未落山之際,眾人已經登上了泰山的玉皇頂。
云海濤濤,斜夕照,韓躍和李承乾并肩站在山巔,后面有禮部員早已準備好了封禪儀式。
然而韓躍忽然哈哈一笑,擺手道:“朕來此,便足以,何須封禪敬天,天地皆在腳下。”
何須封禪敬天?
天地皆在腳下!
遍數歷朝歷代帝王,或許只有韓躍能說出這麼霸氣的話,李承乾由衷到佩服,他只能自己恭恭敬敬去舉行封禪拜天之禮。
韓躍負手站在山巔,極目遠眺山間白云,眼前不遠有一塊禿禿的大石頭,擱在后世這塊石頭應該寫有“五岳獨尊”四個字,然而現在還是大唐時代,這塊石頭無人雕篆崖石刻。
韓躍忽然惡趣味升起,揮手喊人送來自己的天子劍,然后他飛臨石上刻寫此字,提前一千多年搶了后世人的風頭。
后面大臣見他興質高昂,有人湊趣討好提議大帝何不作詩留念,韓躍歪著頭想了半天,忽然哈哈大笑道:“朕一輩子抄襲別人,今天忍不住想再抄一次,詩圣對不起了啊,岳這首詩朕先占了……”
此話已經極其骨,然而眾臣皆都茫然不知,韓躍當然也不會解釋,提著天子劍在石頭上刻下了一行字。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鐘神秀,割昏曉。
生層云,決眥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刻完之后,再次哈哈大笑,其實以韓躍如今的份不需要抄詩來彰顯自己,他這麼做有十原因是心中的惡趣味犯了,倘若幾十年之后杜甫出生登上泰山,忽然覺這首詩很合自己的心境,也不知那位詩圣心中會作何想,也許只會慨一句昭武大帝真乃“詩圣”也。
……
此次泰山封禪,更像是一場家人之間的團聚,數日之后,大唐皇帝李承乾退位,天下各國無不嘖嘖稱奇,然而沒人敢生出一遐想。
別看新的大唐皇帝只是個小年,似乎隨隨便便就可以去欺負,但是你要真這麼做的話絕對死兆星臨頭,因為人家年的后站著一頭巨龍。
南下的火車再次呼嘯飛馳,歸來的隊伍中多了李承乾和他的妃子,火車在崇山峻嶺中穿梭,讓眾人領略了千里河山的風秀麗。
悠悠又過數日,嶺南已經到達,韓躍安置了李承乾一家之后,開始著手準備自己的退位傳子事宜。
也就在這時,突然有侍衛前來稟告,言稱西方有浩大的使臣團前來,現在已經被華夏衛阻擋在碼頭上。
“使臣團?西方的?”
韓躍有些迷,茫然問旁臣子道:“爾等最近接到過覲見國書嗎?朕怎麼不記得有使臣團要來?”
眾臣子同樣茫然,搖頭表示不知。
韓躍轉而又問侍衛,略帶好奇道:“對方可曾說明是哪個國家,華夏衛為什麼要阻攔他們?”
那侍衛連忙回稟,小心翼翼道:“事怪就怪在這里,對方使臣團十分浩大,應該是比較強大的國家,偏偏他們就是不肯說明來自何,不但不肯報備來歷,而且還要請陛下親去碼頭迎接,吾等華夏衛聞言暴怒,故而才將他們圍困起來。”
韓躍更加好奇,嘖嘖輕嘆道:“竟然讓朕親去迎接,如今還有人敢這麼擺譜?”
老程滿臉無所謂道:“擺譜就擺譜唄,大不了陛下親自去看看,反正您即將退位傳子,親自前去也不丟人。”
說到這里停了一停,急急吼吼又道:“陛下,走啊,去看看到底何方神圣,俺老程心里跟貓抓一樣……”
原來這老爺子是自己按捺不住好奇,所以才會急吼吼慫恿韓躍趕過去。
韓躍莞爾一笑,慢慢從龍椅上站起來,他心中同樣也很好奇,好奇是什麼人敢如此擺譜。
于是華夏帝國一群大臣浩浩,帶著滿腹稀奇出了皇宮前往碼頭。
由于不知道對方使臣團心存何意,而且這個使臣團規模打得有些離譜,所以華夏帝國的京畿守衛已經將碼頭清場,此時正磨刀霍霍殺氣騰騰圍堵在碼頭上。
到得碼頭之后,果然發現對方聲勢浩大,是艦船就有上百艘之多,最主要的是里面還有半鋼半木結構的火炮船。
韓躍心中微微一,轉頭對老程低聲輕笑道:“程伯伯,這怕是故人前來也。當世之間只有華夏的盟友才能配備鐵木結合戰艦,這支艦隊我已經猜到了來歷。”
老程咧嘿嘿一笑,旁邊幾個老國公也都捋須輕笑,眾人忽然攜手上前猛地抓住韓躍,然后李勣領頭高呼一聲“走你”,幾個老國公一同發力,直接將韓躍扔上了大船。
韓躍這才反應過來,人在半空回頭大,氣惱道:“朕明白了,你們早就知道這是哪里來的使臣團,你們故意裝作不知,擺明是在給朕下套。”
幾個老國公哈哈大笑,老程叉著腰洋洋得意,大道:“陛下你四欠債,害了多可憐孩,別怪伯伯們心狠,不下套你不彀啊……”
韓躍飄搖落上船頭,眼恰恰看到一張子致的臉。
他無奈翻了個白眼,氣哼哼斥責道:“阿雅,想不到如今你也學壞了,出使便出使,竟然和大臣們一起欺騙我。”
原來這支使臣團正是歐羅洲來客,而這個面容致的子正是當初的小巫阿雅,蔥蔥歲月數年,當年的小巫綻放的更加麗,彬彬有禮對著韓躍行了一個漢家子禮,展輕笑道:“一別數年,師兄可好?”
韓躍哼了一聲,故作不悅道:“不好,很不好,被人騙了一通,覺自己像個傻子。”
小巫花枝,一頭金長發璀璨奪目,忽然手捂小咯咯壞笑,促狹道:“心不好啊,阿雅有個辦法幫幫您。”
韓躍心里升起一不妙之,然而還是按捺不住問了一句,小心翼翼道:“怎麼幫?”
問完就想狠狠自己一下,因為他覺自己又上了對方的套。
果然只見阿雅吃吃笑,萬分道:“男人追風逐日,才能一展懷,師兄若是心不好,何不騎馬狂奔一番……”
韓躍連忙阻止,急哄哄道:“不要說,別說下去!”
可惜阿雅嘻嘻的笑聲繼續傳進耳中,吃吃又道:“聽說師兄總在夢中幻想騎一騎大洋馬,不知道近來可還有這個喜好呢?小妹不才,正是一匹不錯的大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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