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婉打開錦囊,看到里頭的東西不有些失。
“好大的鐵珠子啊。”白棠湊了過來,拿過俞婉手中的鐵珠,珠子沉甸甸的,約莫小嬰孩的拳頭大小,有不規則的紋理,除此之外,沒什麼特別的了,“這是干什麼用的?買給你弟弟玩的嗎?”
說是工,又不像,兵,更不像,玩嘛……俞婉了下,哪個孩子手勁兒這麼大?
就為這麼個破玩意兒,千機閣要追殺,玉子歸把下山崖?
俞婉不好將真相告訴白棠,便順著白棠的猜測道了句是給小鐵蛋的,白棠哦了一聲,興致缺缺地把鐵珠子還給俞婉了。
俞婉收好珠子,不認得這是什麼,總該有人識貨吧,譬如……燕九朝?
俞婉決定送走白小姐后,便把鐵珠子給燕九朝看一看,最好他想要就順水推舟送給他,以那燕王府的實力,應當沒什麼人敢上門送死吧。
為燙手山芋找好退路的俞婉覺心窩子都亮堂了,把鐵珠收回錦囊,卻突然,指尖一麻。
“咝——”俞婉倒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白棠問。
俞婉看看指尖,又看看手里的鐵球,搖了搖頭:“沒什麼,刮了一下。”
白棠抓過的手仔細看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傷口才放下心來:“好了,東西給你了,我也該告辭了。”
“白姑娘!白姑娘!”大伯母拎著一個大籃子走了過來,“今天多謝你了,家里沒什麼好東西,里頭是自家腌的醬菜,還有小峰他爹做的點心,你別嫌棄。”
“這怎麼好意思?”白棠推辭。
大伯母把籃子塞到了手上:“我知道你們大戶人家不缺這點吃的,但小峰他爹廚藝很好的,他在京城做過廚子,老爺都吃他做的東西!”
大伯與大伯母親二十多年,還從未被如此夸贊,心里滋滋的,渾然不知大伯母只是擔心白棠拒絕他們的謝禮罷了。
白棠盛難卻,只好訕笑著收下了。
俞婉送白棠去村口,出去時,俞峰正蹲在門口孜孜不倦地教育著闖了禍的小妹妹。
“不是大嫂。”俞峰第一臉嚴肅地說。
“大嫂。”小蓁蓁吃著糖說。
“……”
俞峰簡直要抓狂了,教了這麼久,怎麼就是改不了口呢?
俞峰決定換個說法:“不是大嫂,是白小姐。”
小蓁蓁:“白小姐。”
這丫頭和那小鸚鵡似的,果真只學最后幾個字。
俞峰長松一口氣,這時,俞婉與白棠出來了。
俞婉看向一旁的俞峰道:“大哥,白小姐要走了。”
俞峰拉著小蓁蓁的手轉過來,愿是想讓蓁蓁聲白小姐,哪知一張,順就說反了:“蓁蓁,大嫂要走了。”
一臉懵圈的小蓁蓁:“……”
比蓁蓁更懵圈的白小姐:“……”
險些笑岔氣的俞婉:大哥,咱能不這麼猴急不?
俞峰簡直沒臉見人了,妹妹也不要了,悶著腦袋往屋里沖,卻嘭的一聲撞在了門框上,腦袋瞬間鼓起一個大包。
“這麼大的門兒敞著你還能撞墻?眼睛長屁上了?!”
“哎喲我的豆子!”
“我的菜!”
“蛋!”
“你個小畜生!”
屋子里,被慌不擇路的俞峰撞得一片狼藉,大伯母抄起掃帚。
俞峰絕沒料到自己活了二十年,挨的第一頓打居然會是在今天。
向來只有俞松挨揍,俞峰在一旁老實觀戰的份兒上,今日終于風水流轉了,俞松心大好,吃著水蘿卜,踩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神采飛揚去觀戰,結果是也被揍得很慘。
怎麼都躲不過挨揍的俞松:“……”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
一直到坐上馬車,白棠仍笑得難以釋懷。
俞婉想起兩個哥哥的倒霉樣,不由一陣扶額:“讓白小姐見笑了。”
白棠止住笑,出一副向往的神:“怎麼會?我還羨慕呢。”
俞婉是知道白棠的,爹子嗣單薄,只得一兒一,還不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那繼母為人刁鉆,針對白棠,白棠和那同父異母的弟弟又能親厚到哪兒去?
這麼一想,俞婉覺得可憐的,再多的銀子也是冷的,再大的宅子也是空的,白老爺一碗水端不平,暗地里也不知了多繼母與弟弟的氣。
老宅不時傳來大伯母的罵聲、兄弟倆的慘聲,白棠的眸子里掠過一艷羨與落寞。
這樣的白棠讓俞婉很想把打包帶回家來。
俞婉看向白棠,微微一笑道:“我家人都很喜歡白小姐,白小姐若不嫌棄,常來坐坐。”
“嗯。”白棠點頭,辭別俞婉,放下簾子離開了。
……
白棠前腳剛走,后腳便來了另一輛馬車,竟然是兩匹馬的馬車!
“哎呀,誰呀?”
“是來咱們村的嗎?”
“快看快看!過來了!”
蹲在井邊洗裳的嬸子媳婦兒們好奇地朝馬車了過去,車夫沒有毫停留,目不斜視地將馬車趕到了俞家老宅的大門口。
“俞姑娘!在嗎?”
卻是多日不見的蕭五爺掀開簾子,虎虎生威地跳下地了。
屋的慘聲與怒罵聲戛然而止。
俞婉好笑地走過來:“五爺,我在這兒呢。”
一路看著馬車往老宅去,就猜到是找的了,不過,卻并沒猜到是蕭五爺。
自打臣服在臭豆腐的石榴下后,蕭五爺對俞婉的態度就與先前判若兩人了。
“俞姑娘,別來無恙。”蕭五爺客氣地打了招呼。
他紅滿面的,俞婉猜來找定然不是壞事。
果不其然,蕭五爺爽朗地開口了:“我今日來,是給你介紹大生意的!”
說罷,他向馬車,“秦大哥,下來吧,俞姑娘的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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