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記得蘇宣民染了瘟疫之後，差點害死他們。”

“他們隻記得蘇宣民私藏糧，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也不願意放糧。”

謝淵到這裏的時候，眼底滿滿都是戾氣，顯然對於那些荊州城中的百姓，還有那些曾經被蘇宣民所救的荊南的白眼狼滿滿都是憤恨之意。

“蘇宣民死後，我也擊退了南魏大軍，等我率兵回城的時候，城中流言已經喧囂於塵。”

“就好像是有人在故意引導一樣，蘇宣民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部被人抹的一幹二淨，留下的全是他私吞糧，臨戰出逃的消息。”

“荊州城紛傳，蘇宣民貪汙糧，不顧百姓死活，眼看著朝廷平定戰之後定會追究他過錯，便提前逃走，就連他出城為餌出敵軍主將的事，到了那些人裏，也變了因為他逃走，被我在城外追上之後當場斬殺。”

“我當時完全不知道事為什麽會被傳這個樣子，怕朝中誤會，就匆匆將蘇宣民的事上報回京，想要替蘇宣民正名，可是時隔幾日之後，皇上卻是一道旨意宣我立刻回朝，讓左都將軍紀連堂接管了荊州防務。”

謝淵想起那段時間的事，有些頹然的朝著後的太師椅上一靠，帶著疲憊之道：

“等我回京之後，所有事都已定局。”

“蘇宣民守城不利，荊州那些將士也與他同罪。”

他聲音低沉：

“我試過與皇上解釋，想要替蘇宣民辯駁，可是皇上當時隻是跟我，蘇宣民的事到此為止，不準任何人再過問，甚至還將當時想要查清此事的祁文府也因此去了職。”

“皇上沒有降罪於蘇宣民和那些將士的家人，可是我離開荊南的時候，蘇阮母早已經下落不明。”

“那段時間我後時常有人跟著，陛下也將我派去北安呆了一年，我不敢派人去荊南尋找蘇阮母，怕給們招來禍端，便讓人散播們已死在戰之中的消息。”

“後來我在北安一年，回京的時候已經是一年後。”

“那時朝中已經無人再提及荊南的事，蘇宣民更是漸漸被人忘，我才讓人去了荊南查找們的下落。”

“當時蘇阮母已經不在荊州城，而是去了旁邊的江縣，可還沒等我下定決心將們帶回京城的時候，戶部那邊就出了問題，將已死的蘇宣民再次牽扯了出來，們母份也不知道為什麽被人知曉。”

“我匆匆趕去荊南，在江縣附近找到們，這才湊巧將們救了下來。”

謝淵既然已經開口，就沒有再瞞著謝青珩的必要，他將荊南的事，還有那之後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和謝青珩了一遍。

謝青珩的臉隨著他裏的話不斷變化。

許久後，謝青珩道：“那您為什麽不跟阮阮解釋？”

“怎麽解釋？”

謝淵側眼看著他：“難道你要我告訴，父親本該是英雄，卻背負罪名無辜枉死？還是要我告訴，父親本來無罪，可是卻了朝中各方勢力較勁之後，那個被人舍棄的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