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築基丹

從睡夢中醒來，陌天歌只覺得頭疼裂。撐起來。屋一片黑暗，有些茫然地著頭。奇怪，怎麼睡著了？

坐起，運功修煉了一個小週天，頭纔不疼了，也慢慢想起睡著之前發生的事——不對，應該是醉倒之前。

真是丟人，沒喝過酒還學人家借酒澆愁，最糟糕的是，醉了以後居然那麼失態！

著倒回去，幸好當時只有一個秦師兄，沒什麼人瞧見——秦師兄！慌忙坐起，了上，還好，裳是完整的，通靈玉佩也還在。舒出一口氣，心中卻有些懊悔。不大記得醉倒之前的事，模模糊糊只記得秦羲告訴放下執念，才能在在修仙路上走下去，可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麼……

想了好一會兒，實在想不起來。乾脆置之不理。既然想不起來，那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重要的是，得警告自己，不能再這樣放鬆警惕。還好秦羲沒有對做什麼，否則，毫無知覺任人宰割，換個人說不定的就被揭發出來了。

這樣想定，下牀梳洗，從乾坤袋裡取出幾枚月石丟到牀上，屋頓時大亮。

衫雖然完好，卻皺的，聞起來還有一酒味。陌天歌皺皺眉，走到牆角的洗臉架，下外了。等到酒味都散了，才取了新穿上。

正要解了頭髮重梳一遍，忽然看到上面嵌著的銅鏡裡自己的影子，定住了。想了想，執起梳子，將頭髮打散，仔細地分邊，然後盤髮髻。在這中間，因爲手法生疏，好幾次梳歪了。等到梳完了，不由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苦笑，?幾乎有十年沒有做過子打扮，連發髻也不會梳了。鏡子裡這個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便又重新打散，仍舊梳一個普通的道髻。

只是，鏡子裡這張臉，作爲男子還是太過眉清目秀了。

思考了一會兒，從乾坤袋中翻翻找找，找出幾樣東西。用先黑的長條塊將眉仔細加了一層，再從一個玉瓶裡倒出灰狀，在鼻翼、眼角、下頷各抹上一些。

現在再看鏡子裡的人，棱角分明瞭些，眉也了點，看起來像個男人了。又仔細地抹掉一些痕跡，纔將東西收起來。這兩件東西，其實是煉材料，不過反正沒毒，拿來抹臉也沒事。重要的是，眼看築基丹就在眼前，要更小心一點。

做完這一切，回到牀邊，陌天歌從懷中取出乾坤袋，整理了一番。便盤坐下來修煉。

這次試練，其實得了許多東西。是妖，已經是一筆很大的財富，還有丹藥、靈、和各種材料，單單靈石，合起來就有上千塊。回來清點之後，陌天歌心中頗爲糾結，辛苦數年，還不如殺幾個人收穫多——幸好及時下心中不平之念，這暴戾的念頭若是不管，將來引魔可就糟糕了。

不知不覺，數個時辰過去，外面天亮了。

陌天歌收了靈氣，跳下牀再整理了一遍裝束，開門走出去。

廳外，秦羲坐在他的老位置上畫符，聽到聲音，頭也沒擡：“葉師弟，你終於起來了。”

想到昨天，陌天歌有些不自在，看他神並無異常，才放下心，說道：“怎麼了？”

“領築基丹啊。”秦羲收了紙筆，一轉過頭，愣了一下。

這反應讓陌天歌有些張，難道臉上修飾得太明顯？

好一會兒，秦羲才搖搖頭：“我真是糊塗了，總覺得你今日有些不一樣，但又看不出哪裡不一樣。”

聞言。陌天歌稍稍放心，乾地笑：“哪有？不是領築基丹麼？我們走吧！”

秦羲點點頭，兩人一起向外走。

走在後面，陌天歌悄悄抹了一把汗。

原來這個屋子裡，他們總是四人一起行，如今，徐靖之不在了，柳一刀又因爲傷重留在北峰由築基前輩們治傷，這屋裡一下子冷清了很多——若不是如此，秦羲也未必會與這麼親近，只因其他人都不在了，他們除了彼此無人說話。

雲霧山的南峰依然跟以前一樣，晨微晞，清風拂面，可昔日同遊的人，卻了兩個。陌天歌輕輕嘆息一聲。

走到執事堂，已經排了好些人，兩人規規矩矩地在外面等候。

不久，到陌天歌，走進去，上自己的令牌，經驗證無誤後又在另一塊玉簡上留下靈氣印記，才慎重地從執事於師叔手裡接過一個玉瓶。小心翼翼地收起來。

毫不誇張地說，這可是煉氣弟子的命，其他拿到築基丹的弟子無不是欣喜若狂，還算鎮定的。

待秦羲也領了築基丹，兩人又一同回去。

“秦師兄，你煉氣圓滿也有些時候了吧？要立刻閉關嗎？”

“應該。師弟你呢？”

“我……還是等段時間吧，我現在還沒到煉氣圓滿，還是等有點把握了再閉關不遲。”

“這樣也好……”

回去後與秦羲各自回屋，陌天歌又在屋裡忍耐了一段時間，才又開了房門準備下山。

領了築基丹，此次事件標誌完結。衆弟子不得擅離山門的令也就解除了，當然要先下山看看二叔。可剛領了築基丹，怕被別人盯上，便假裝回來收拾東西，才踏上下山之路。

先到雲霧派店鋪裡領了寄賣的靈石換丹藥，又將這次得的妖賣了。這段時間，會有很多人來賣妖，也不怕太顯眼。

倒是店中夥計看到堆了一堆的，大敬佩。這夥計也是雲霧派弟子，自然知道此次比試的事，能有這麼多妖，必是手段高超之輩，因此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將換的靈石給了。

陌天歌接了那靈石袋，也沒點數，丟了一塊靈石當作打賞，便七拐八彎繞回了二叔的小院。

“二叔！”

屋子裡傳來咳嗽聲，陌天歌推開門，看到牀上滿臉皺紋的老者，出一個笑容：“二叔，我回來了。”

葉江擡起眼皮，目渾濁地打量了好一會兒，又咳了一聲，才聲音沙啞地開口：“小天啊，你沒傷吧？”

“沒事。”陌天歌連忙搖頭，坐到牀邊的小凳上，取出裝著築基丹的玉瓶，歡喜道：“二叔你看，我得到築基丹了！”

看到那個玉瓶，葉江雙手微地接過，打開玉瓶聞了聞，雙眼微閉，點了點頭：“沒錯，這是築基丹……小天，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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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天歌連連搖頭：“是我運氣好，這次試練出了意外，分發築基丹容易得多。”

葉江出慈的笑容。憐惜地看著：“你當二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你啊……算了，能活著出來就好。”

這樣責備的語氣，卻是溫暖的關懷，握著二叔已經乾枯的手，真心地出笑容：“二叔，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很厲害了。我每天都勤快地修煉，也學會了跟人對陣，不會再心慈手。二叔，我跟你說，在這次試練裡……”

花了一個時辰，陌天歌絮絮叨叨地將這次試練發生的事講了一遍，葉江一邊聽著，一邊出笑容，有時因爲的冷靜理而誇獎幾句，有時又仔細提點，告訴怎樣理更好。

這番談話下來，陌天歌覺得收穫比自己總結更多，這般想著，心中又有些抑——假如沒有二叔，要怎麼辦？

等到一切說完，葉江嘆息道：“小天，看你這次事，真是長大了，二叔也放心了。就算這次築基不功，你也還年輕，多試幾次應該不問題……”

這番話有如待言，陌天歌咬了咬脣，抓住二叔的手，低低道：“二叔……”

葉江豈會不知心中所想，含笑了的頭，道：“別這樣，你已經是大人了，不需要二叔在你邊。如果有一天你結金丹，就回俗世葉家看看，是否還有後人懷靈，若是有，你也不必重建葉家，傳下功法就是……”

“二叔！”有些惱火地道。

葉江卻一正臉，有些嚴厲地道：“小天，不是不提，你就可以不去面對。你要記住，你是個修仙者，還是個修士，若是連現實都接不了，怎麼走下去？一個修要有所就，會比男修更加艱難！你資質不顯，又沒有家族長輩可以依靠，如果沒有堅定的心，不如早些放棄的好！”

二叔從不曾對這般厲聲厲，陌天歌呆了呆，低下頭，卻沒說什麼。

葉江又放緩了語氣：“二叔這些年教了你什麼，可還記得？你既沒有好的資質，又沒有靠山，對自己就要更加嚴厲。不可弱，不可貪心，不可耽於！你要記住，弱和多是修的大敵，不僅是今日，你面對二叔隕落，要平靜地接，他日若是了男之，也需剋制，需知人心易變，世事無常。”

這些，如何不知？可是……

葉江又閉上眼，出平靜的笑容：“生或死，本是天道迴，你我皆是修仙之人，當知天道循環，往復不盡的道理。修仙修仙，修得天道，方爲真仙。回去吧，好好參悟明白，等你能平靜面對二叔的坐化，再來見我。”

陌天歌沉默不語，好半晌，才留下丹藥，告別一聲，出了門。

弱和多，是修的大敵。

天道循環，往復不盡，修得天道，方爲真仙。

站在院中閉了閉眼，才又堅定地邁了出去。

謝上下5000年的打賞。話說，親的們，你們目太犀利了，俺不劇，堅決不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