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膽。”青索臉上的笑容也收起來，緩聲說道。並沒有氣惱或者什麼，但在一瞬間被靈玉的殺意反制後，劍意忽然就張揚了起來。

不必說，也不用，那劍意，形了淡淡的青氣，籠罩周。

靜默了一息，又或者更短的時間，一道青影驟然出現，轟然斬下。

紫氣亦不慢，在青影斬下的瞬間，高高揚起。

青紫影，下一刻便舞一團，而包裹在其中的兩個人，更分不清誰是誰。

“青索！”徐逆在青索出劍的一瞬間，差點也拔劍而起，勉強將衝了下來。

這裡是太虛幻境，兩人手制很大。所以，並沒有像大乘修士手時那樣，遠離千萬裡而劍影漫天，而是像尋常修士那般，直接近相搏。用這個方法比試，彼此有所保留，搏的僅僅只是劍。換句話說，兩人雖然殺意沖天，但此時確實只是切磋而已。

“紫郢，你護著！”一旁的小青開口，語氣帶著不滿與醋意。

徐逆沒說話，盯著那兩個人影看。

小青更不滿了：“紫郢！”

“什麼？”徐逆心不在焉。

“你真過分！姐姐剛醒，你不關心，還站在外人那邊。”

徐逆頓了頓，說道：“靈玉不是外人。”

“喂！”小青氣得跺腳。之前就算了，自從知道自己只是劍鞘，雖然不滿，但也知道爭寵是爭不過靈玉的，現在真正的青索出現了，居然也爭不過靈玉？

劍影忽然一收。青白兩個人影分開。

青索按著腰出聲來：“哎呦，我的老腰誒！年輕人，怎麼一點都不懂得尊老？”

“姐姐！”小青急忙跑過去，手扶住，“怎麼了，怎麼了？”然後對靈玉怒目而視。

靈玉對攤了攤手，很無所謂的樣子。

徐逆則蹙起了眉。若有所思地看著青索：“你實力下降不……”

青索一邊扭著腰。一邊道：“嗯，不手不知道，我上的力量散了很多。不僅僅因爲老君……”

是一件法寶，而且還是件有主的法寶，在鴻元道祖的手中，的實力能夠與之匹配。但。失去鴻元道祖這個主人後，青索自也就是個大乘修士——儘管實力比普通大乘強大。

通過剛纔的切磋。青索暴出很大的問題。在洪荒時期，就算沒有鴻元道祖，的實力也是大乘中頂尖的，甚至比紫郢還強那麼一些。但是現在。別說跟徐逆比，就連對上靈玉，都心有餘而力不足。要知道。靈玉本沒有出本命法寶，而是單用劍與切磋。

這況。出乎青索的意料，本以爲，自己就算缺失了這百萬年，頂多就是比紫郢弱一些，現在看來，實際況比料想的嚴重得多。

青索擡起頭，看著這個太虛幻境。的實力下降，和這裡有關嗎？

“青索，你還記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你和朱景師兄他們……會在這裡？”

聽到徐逆這個問題，靈玉有點張。剛纔只要一問到這個問題，那些人就會全傻掉，青索也差點。徐逆出現，青索的表現總算正常了，現在該不會又……

還好，這種事沒發生。青索歪頭想了想，很乾脆地回答：“不記得了。”

“一點也想不起來？”

“嗯……我最後記得的事，就是你離開清都山，之後就迷迷糊糊的。”

靈玉嘆了口氣，自言自語：“果然如此。”

就說，他們怎麼會有那麼好的運氣？遇到青索，忽然把謎題給解開，找到關鍵點，對付簡不凡及幕後黑手？要真這麼順利，也不會一步步被簡不凡算計了。

“那你還知道什麼？”

青索仰起頭，看著這個太虛幻境，不答反問：“方纔聽說，百萬年前老君隕世，然後發了大戰？”

“嗯。”

“我來說我來說！”小青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急急話，“姐姐，這件事我有一點印象……”

等到小青說完，青索的表充滿了悵然：“竟是如此嗎？”

“青索……”徐逆言又止。突然要接這個現實，青索的覺一定很不好，畢竟青索是認了主的，跟他不一樣。

青索擡手阻止他接下來的話，臉上綻出淡淡的笑容：“不必擔心我。老君不在了，我能沒有覺嗎？”

“你……”

青索笑道：“你們找到這裡來，應該不是意外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嗯……”徐逆三言兩語，把事簡單地待了一遍。

青索若有所思：“所以，你轉世也是不得已的？”

徐逆點頭。

“難怪，”青索又笑了，“我說你怎麼會突然……”掃了靈玉一眼。

徐逆輕聲道：“事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只能先把幕後人找出來。不然，早晚有一天，我們全都死在他的手裡。”

“未必。”

聽到青索說出這兩個字，靈玉訝然擡眉：“未必？青索天君，你是說，對方未必想要我們的命嗎？”

“直接我青索吧！”說完這句，青索才接下來，“從你們的描述裡，我可以覺得到，對方雖然一直在算計你們，但似乎沒有要你們命的意思。不然的話，以對方的能量，你們不可能全都完好無損。”

“對方的……能量？”

青索點頭：“我是局外人，有些地方可能看得比你們清楚。你們想想看，他能蠱一位大乘與你們爲敵，還能佈下那麼多暗手，爲什麼眼睜睜地看著你們長起來，直到迴歸本位？我有預，他要的。可能不是你們的命。”

“那會是什麼？”

青索笑了：“我怎麼知道？我可是個被關了百萬年的人哪！”

“……”

“不過，”頓了頓，青索又開口，“我覺得你們想得太複雜了，幕後人的份，早就呼之出了。”

靈玉和徐逆同時擡眼，吃驚地看著。

“你猜到了？”靈玉不太相信地問。

青索笑著向紫郢：“你啊。是不是讓百萬年的時遮蔽了？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嗎？你們幾個人。是如今人界實力最強的修士，什麼人能同時算計你們？而且還有一位人界有始以來最優秀的天才被他蠱，按你們所說。那人絕對不是那麼容易被蠱的人，他之所以一心一意幫助幕後之人，只有一個解釋。”

青索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那人並沒有蠱他。”

靈玉一下子瞪大眼。

並沒有蠱他。這話的意思是，簡不凡之所以投誠。是因爲那人真的擁有那樣的力量？那麼……

“想到了嗎？”青索瞟了靈玉一眼，又看向徐逆，“是小輩，可你不是。從洪荒至今。有幾人有這樣的能力，將你們這些人全都玩弄於掌？包括你，還有鈞、太始兩位道祖的門下。這答案應該很好猜的。”

徐逆的臉越來越白，表雖然沒有變化。卻出了恐懼。

他果真是被百萬年的時矇蔽住了，青索的思維，還停留在洪荒時代，一眼就看出了關鍵。

什麼人能把他們這些人全都玩弄於掌？數遍人界，不可能有這樣的大乘修士，只有……

“四個答案。”青索輕聲說，“老君、鈞、太始，還有……祖聖。”

徐逆閉了閉眼，一顆心沉谷底。

答案被揭穿，殘酷得讓人不想接。

三位道祖，再加上祖聖。還留在滄溟界溟淵的天地迴鎖，有意無意將他們引這條路的天命，彷彿都在驗證這個答案。

“這不可能！”小青了起來，“姐姐，老君肯定不會的，祖聖也不會，還有兩位道祖……這對他們有什麼好？”

青索攤了攤手：“我不知道啊！不過這麼一猜而已。”

“姐姐！這怎麼能隨便猜？老君他……”

青索輕嘆，擡頭看著這個太虛幻境：“百萬年，百萬年……彈指一揮間，人界居然有了這般變化……”

看著青索的神，靈玉總覺得可能知道些什麼。是鴻元道祖的佩劍，又被封在太虛幻境這麼多年，有所應也不奇怪。

“爲什麼？如果是的話，爲什麼？”徐逆輕聲問，不知道是在問青索，還是在問自己。

“我想，老君他們應該發生了什麼事吧。”青索出乎意料地鎮定，或許是因爲，沒有經歷這百萬年，一切在心中還鮮活著，不像紫郢，時已經將洪荒的記憶鑄了信仰。

“不可能，”徐逆喃喃道，“這裡，還是老君給我的。”

青索淡淡道：“我自然不願意懷疑老君，這四個人選，只是力量上的分析而已。”

整個人界，從洪荒至今，只有這四個人有能力，把他們玩弄於掌。沒有幕後人，簡不凡做不到這個程度。

徐逆明白，但是他爲紫郢的那部分，卻不願意去相信。

“青索，你真的不能離開這裡嗎？”靈玉問。

青索搖頭：“我覺到，這裡與我之間存在某種關聯。我想，老君把我們留在這裡，一定有他的用意。”

聽這語氣，青索還是相信鴻元道祖的。也是，是鴻元道祖的法寶，怎麼會懷疑主人呢？就像剛纔說的那樣，把鴻元道祖放在其中，只是出於力量的原因。

“如果……真是他們之一，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該不會是……”靈玉已經幻想出了一場大戰，三位道祖同時隕世，該不會是其中一位包藏禍心，算計了另外兩位吧？而那位又被順手拖進了深淵，三敗俱傷。

也許還跟祖聖的消失有關。傳下三脈道統的人，居然就這麼消失在人界，而且典籍中有記載，也太奇怪了。

靈玉忽然有些不確定了，真是這個等級的敵手，他們還有獲勝的希嗎？

“青索，”徐逆低聲問，“照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這下連青索都沉默了。

過了許久，才啓口：“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的能力，還比不上你們。”

靈玉深吸一口氣：“不管如何，我們現在還有機會。對方這麼算計我們，總有他想要的東西吧？只要我們找到原因……”

“你要怎麼找呢？”青索看著，反問。

靈玉擡頭看了看，往前一指：“就從這裡開始。”

“這裡？”青索挑起眉。

靈玉淡淡笑道：“紫郢說，這裡是鴻元道祖告訴他的，這麼明確的提醒，我們要是忽視了，那不是太蠢了嗎？再說，我覺得你們被封於此地，肯定有原因，如果找到那個原因，也許答案就會揭曉了。”

青索若有所思：“倒也……是個主意。”

“所以，你和我們一起？”

青索笑道：“你不怕我再出問題嗎？”

靈玉道：“出了問題再說呀！白放著一位洪荒聲名赫赫的天君不用，那不是太浪費了嗎？”

青索一愕，隨即大笑，看向徐逆：“你的喜好……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徐逆又出了那種尷尬的表。

對紫郢來說，這確實是件尷尬的事，天生無，冷面冷心，他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和道這兩個字產生聯繫，甚至因此摧毀了自己的道。這就好像，他自己親手把臉皮撕下來一樣，雙倍的尷尬。

“好吧，那咱們也別等了，先看看再說。”青索拍了拍手，“我也想知道，這個困了我百萬年的太虛幻境，到底有什麼玄機。”

從兩個人變四個人，探索之路重新開始。

徐逆和靈玉走在前頭，小青跟在青索側。拉了拉青索的袖，小聲道：“姐姐，你怎麼由著囂張啊？”

“嗯？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小青忿忿：“憑什麼把紫郢搶走？你們才應該是一對……”

青索搖頭失笑：“誰說對劍就該是夫妻？何況我與他也不算對劍。”

“可是……”

“好了。糾纏這個做什麼？紫郢做什麼是他的事，他天生無，卻因轉世沾染七，這是他的命數。再說，你以爲我多了點表，就會比他有嗎？”

“姐姐……”小青咬著脣。

青索神淡漠：“我走的亦是無道啊……”

廣樂天的某一，剛剛從時間洪流裡出來的悟嗔，悲憤地喊道：“紫郢！說好的同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