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剛起牀，洗了澡，颳了鬍子，換了一套乾淨的服，加拿大的天氣還是很冷的，尤其是在十月份的時候。我穿上了一件皮，皮鞋也得很亮。然後我站在鏡子面前自己端詳了一會兒自己，對鏡子裡的那個人很滿意，隨後我出門。

西羅已經站在了門口，而這次和我從越南迴來的那幫兄弟，全部都站在了外面。

我們昨晚回到了修車場，今天上午，八爺要見我們。

儘管沒有人吩咐，但是我們一幫人走出來的時候，除了西羅跟在我邊，其他的七八個兄弟，都似乎已經習慣了一樣的走在我的後面，這樣的覺讓我很有一種就，但是很快我就回過頭去看了他們一眼，笑罵道：“怎麼了？你們都睡覺睡得了麼？怎麼走得這麼慢？”

我放慢腳步，隨意擡起手來在一個兄弟的肩膀上，同時輕輕捶了他一下。

我知道，雖然我已經初步在這些人中建立了自己的威信，但是現在還不是我擺譜的時候。

八爺今天依然沒有回修車場，而我們則上車，前往八爺的住所。

開車的是一個年輕人，看上去有些張。這個年輕人我不認識，似乎是八爺家裡地——這讓我多有些慨。

在泰格還活著的時候，這些事都是泰格來做的。

我覺到一路上這個年輕人都忍不住看我，他地眼神裡有種激。手裡握著方向盤，子繃得筆直，顯然很張。

“怎麼了？”我笑了笑。

“小五……哦不，我是說，小五哥！”他立刻興開口：“我聽了很多你的事……我……我很崇拜你。”

我笑了一下，從後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開車。”

“放心！”年輕人似乎非常激：“我看過你那天干掉沙亮的場面……你很棒！”

我笑了一下，從倒視鏡裡看著他的眼睛，一秒鐘之後，我確定了這是一個單純地年輕人，他的眼神裡只有很單純的尊敬，還有一些衝。

於是我開口問道：“你是一直跟在八爺邊的麼？我好像沒見過你。”

“嗯。”年輕人點了點頭，他想了想：“我是一直待在八爺邊照顧他老人家的。原來泰格哥是我們的老大，只可惜……”他眼神裡流出一黯然。

我沒說話，只是嘆了口氣。

公開宣佈的消息是：泰格爲了執行任務，死在了越南。

這是對外的公開說法，而現在唯一知道真相的，就只有我，還有西羅。

當然，也有八爺自己。

看著年輕人眼神裡地黯然，我忽然低聲道：“跟在八爺邊，覺怎麼樣？”

“好。”他笑了笑，但隨後有些無奈：“但我還是想出來做事……最好能跟在你邊！你是做大事的！”他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於激了，稍微收斂了一下語氣，低聲道：“我們很多兄弟都很尊敬你的。”

“當然！”我邊的一個兄弟很驕傲的大聲道：“那個沙虎，那個雙花紅，這些年來，不知道打殘了多高手……結果在臺子上，三下兩面，就被我們小五哥幹掉了！哼哼！！”

我搖了搖頭，笑了一下。只是看了前面開車地這個小夥子一眼：“你什麼？”

“朋友都喊我小豬。”他笑道，有些不好意思：“因爲我能睡能吃……”

我點了點頭：“想跟我做事，將來說不定有機會的。”

八爺居住的地方有好幾個，他通常不會在同一個地方連續住很長時間。這樣也是爲了確保安全。

我們一路坐車來到了碼頭，然後在碼頭上，我看見了八爺的那條遊船停在碼頭邊上，白的油漆很新。

這是一條標準的豪華遊艇，和越南的那種破舊爛船不能同日而語了。

我們一行人上了船，我看見船上還有四五個船員，都是年輕人，每個人都一臉幹練的表，作很敏捷。

看來，八爺邊還是留了一些不錯地手下啊！

八爺穿著一件睡袍，他就坐在遊艇的上層甲板上，吹著海風，坐在一張椅子上。

他的面前放著一張餐桌，上面是他的早餐。那是一塊拷得八分的小牛腰，還有一杯牛，外加小半塊瓜。

八爺手裡拿著一把餐刀，正在專心的割。我們來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只是用很平靜的語氣說了一句：“坐吧。”

我覺，八爺似乎瘦了一些。

他輕輕的切割盤子裡地牛腰，頭並不擡，旁邊立刻有船員搬來了幾張椅子，我當先坐了下來，邊的其他兄弟猶豫了一下。只有西羅

坐在了我邊，而其他的兄弟，都很自覺的站在了我的後……

我察覺到，八爺的眼神裡出了一不易察覺的詫異，不過他很好的掩飾住了。

八爺終於擡起頭來，把最後一塊牛腰放進裡，充分咀嚼之後嚥下，又喝了一口牛，這才嘆了口氣，然後擡起頭來看著我們，笑道：“抱歉，人老了，總要懂得一些養之道……吃飯的時候，我是不喜歡說話的，那樣會影響消化。”

隨即，他揮了揮手，立刻有船員過來把他面前地鏟拿了下去。八爺靠在椅子上，眼睛在我們這些人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我的上：“越南怎麼樣？”

“還好，事都辦完了。”我穩穩地回答。

“嗯，我知道。”八爺笑了一下，“我已經見過洪大了……這次你地事辦的很好。效果也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你爲什麼逗留在了越南沒回來？”

我笑了一下。

我逗留越南是因爲泰格手下的那個殺手，但是說出那個殺手，必然就要扯到泰格是叛徒這件事上來。泰格的叛徒份，在組織部是的，不能對外公佈，否則會打擊兄弟們地士氣。

所以我開始就想好了藉口：“我在機場遇到就個越南幫的人，但是況急，我沒法上飛機了，只能跑了出來。”

“嗯。”八爺也沒有追問，他沉默了會兒，看著一旁的大海，輕輕嘆裡口氣，低聲道：“只是可惜了泰格……”

我察覺到，邊的人都出了惋惜和黯然的表，連八爺邊的那些船員都是如此。

八爺在出神……。我看見他的眼神裡似乎也有一複雜的目閃過。

我想，儘管泰格的死和八爺有關係，但是在這種時候，他也難免會想起當年泰格對他的好吧。

人，都是如此的。

“好了，這些年，不老兄弟都去了。”八爺語氣有些索然：“現在泰格一走，我邊又了一個能幫我分憂的人……還有就是修車場的事……唉！”

氣憤有些沉悶了。

八爺了自己的臉價，然後笑了一下：“人老了，有地時候就會有些慨太多。”他隨即神一振，“好了，你們大家在越南辛苦了，尤其是西羅和小五。你們兩人這次把事辦的很好。咱們這裡，做事都是賞罰分明，你們立了功，自然會得到獎勵的。”他笑著從邊的船員手裡拿過一把電子車鑰匙扔給我。

我一把接住，就聽見八爺笑道：“小五，這輛車就送你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謝謝八爺！”我很尊敬的語氣。

“還有西羅……”八爺想了想，“你們去越南之前，我做的安排是，等你們回來之後，我打算把沙虎死後留下的地盤給泰格理。而你去給他當助手……現在麼……泰格死了……你……你畢竟太年輕了，我擔心你一個人罩不住那塊地盤。這樣吧，那塊地盤，你和小五兩人一起把它扛起來吧。有什麼事，你們兩人自己商量著做主，一些小事，就不用和我彙報了。”

我看了西羅一眼，發現他也在看我。西羅地眼神裡明顯有些意外和驚訝。然後我們一起點頭：“是。”

我心裡卻有了一警惕……

八爺這麼安排是什麼用意？

我和西羅商量著做主……可是他卻沒有說明，到底誰當老大，誰當老二。

任何一個地盤上，總不可能同時有兩個老大吧？這不符合規矩！兩人意見不同的時候，聽誰的？

難道他想……

我皺眉，難道八爺是想故意讓我們兩人互相牽制？

“還有修車場的事……”八爺的手指輕輕在桌面上敲了幾下。我知道，每次當他做出重大決定的時候，這是他的習慣作。

修車場……

修車場裡一直是泰格負責的，現在泰格死了，而我現在在兄弟們中的聲如日中天，他會把修車場給我打理麼？

我心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