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唐建斌心疼買兩個好菜,也總是著唐建斌吃,這纔是一個朋友和良家主婦應有的樣子。
怪不得吳彩雲會做出那麼多傷風敗俗的醜事,的思想和行爲就不是一個賢妻良母應有的!太自私了,一心只想著自己。
金莉莉按要求中午燉了一道湯又買了半斤滷牛,然後清炒了一把竹葉菜。
中午唐建斌一般不回來,就在工地吃,所以只有金莉莉和吳彩雲一起吃。
金莉莉做好午飯後到房裡吳彩雲:“阿姨,午飯做好了,請出來吃吧。”
吳彩雲上有病,神本來就比不得正常人,再加上舟車勞頓,又輾轉了好幾個地方,一旦鬆懈下來整個人就更無打采。
命令金莉莉把飯菜給送到房裡來,伺候吃。
金莉莉雖然不齒吳彩雲的爲人,可是屋及烏,好歹是唐建斌的親媽,因此還是儘自己做晚輩的本分,伺候著吳彩雲把午飯吃了。
吳彩雲雖然上有病,可是胃口還不錯,湯和滷牛吃得溜溜的,一滴湯都沒有給金莉莉剩,還大罵金莉莉小氣,只買了半斤滷牛回來,夠誰吃!
金莉莉強忍著眼淚沒理會,在客廳裡就著一盤炒竹葉菜把午飯吃了。
吳彩雲上午已經睡飽了,下午睡不著,躺在牀上一會兒指揮金莉莉給送冰凍汽水喝一會兒,指揮去街上買水果給吃。
金莉莉就說家裡還有蘋果。
吳彩雲把眼睛一瞪,說不想吃蘋果,讓去買葡萄吃,金莉莉只得出去買葡萄,反正一個下午就是被吳彩雲折騰來折騰去。
吳彩雲這樣做當然是故意的。
就連紅梅那個二婚都被治得服服帖帖的,何況金莉莉這個小丫頭!
金莉莉吃兒子的,穿兒子的,還分兒子的一半房產,要是不狠狠折磨都對不起自己!
晚飯前吳彩雲又點了個紅燒排骨和紅燒帶魚。
金莉莉雖然不想再慣著了,可是唐建斌沒有回來,還不知道他親媽已經登堂室來們家了。
金莉莉不知道唐建斌會是一個怎麼樣的態度,因此不敢輕舉妄,仍舊忍氣吞聲按照吳彩雲所說的做了。
一直到傍晚,唐建斌才拖著疲憊的軀回來了。
八十年代的包工頭都很容易接到活兒,唐建就也不例外,所以他的活兒多工作量就大。
不過他喜歡這樣,越忙越有就。
金莉莉正在廚房炒菜,聽到有鑰匙開大門的聲音,趕扔下鍋鏟跑到客廳去把門打開。
唐建斌一見那張小臉,一的疲勞就掃去一大半。
他手輕輕擰了擰的臉:“就這麼想我呀,一聽到我的腳步聲就衝來了。”說著低下頭想親了親。
金莉莉躲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回頭往後看了看,小聲告訴唐建斌:“你親媽來了。”
唐建斌愣了愣,沒有反應過來,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金莉莉又重複了一遍。
唐建斌在門口換了拖鞋,一邊往屋裡走去,一面不耐煩道:“我媽來了?來幹什麼?人呢?”
金莉莉把大門關上,剛要告回答他的問題,吳彩雲在臥室裡已經聽到唐建斌的聲音了。
頭也不梳就那麼冠不整的走了出來,裝出一副可憐相,對唐建斌道:“建斌你就這麼討厭媽媽嗎?上你家的門也不行嗎?”
唐建斌最見不得不就賣慘裝可憐的模樣,做人就不能正常自然一點嗎?非要這麼做,真是太噁心了!
他本就不回答吳彩雲的問題,只是冷冷的上下打量著:“說吧,你來我們家有什麼事。”
金莉莉一見他母子兩個劍拔弩張的,趕溜進了廚房繼續做晚飯。
吳彩雲一屁在沙發上坐下,未語淚先流,哭得悽悽慘慘的,把得了子宮癌的事告訴唐建斌。
唐建斌審視的看著,似乎本不信。
吳彩雲道:“建斌,你這樣子是不相信我嗎?咒自己得重病的這種事誰做的出來呀。”
唐建斌神依舊清冷:“你做得出來!”
吳彩雲一愣,眼淚馬上就掉了下來,帶著音道:“建斌,你怎麼這樣說你媽,我再不好也是你親媽!”
唐建斌依舊冰冷道:“我只是以事論事,和你是不是我的親媽半點關係都沒有,你爲了錢做過什麼醜事你自己該不會忘得一乾二淨吧。”
“不過我得病是真的。”吳彩雲發現話題跑偏了,而且跑偏的這個話題對還很不利。
回房從行李袋裡拿出那一沓記錄子宮癌的病歷給唐建斌看。
唐建斌仔細的翻看過之後才相信吳彩雲真的是得了癌癥。
他把那些病歷全都還給吳彩雲,毫無溫度的問:“你想要我做什麼?”
吳彩雲見唐建斌這麼快就鬆了,心中大喜,卻仍舊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我當然是想要你給我治病了,我還沒有看見你娶媳婦,還沒有抱到我的孫子,我就這麼走了心中太難了。”
金莉莉在廚房裡一面做著晚飯一面想,這個吳彩雲可真是個兩面三刀的人,當著的面就是一副頤指氣使皇太后的模樣,恨不能把折騰死,可當著唐建斌的面就只會賣慘,引他同,而且還說出那麼多讓人淚目的話,卻全都是裝模作樣的假話!
唐建斌當然也知道吳彩雲最後所說的那幾句話只是爲了煽,讓他覺得可憐,最後出錢幫治病,其實吳彩雲不這麼費盡心機,唐建斌也會爲治病的。
唐建斌到底是有些文化的人,不會像吳彩雲那麼盲目樂觀,知道子宮癌治癒的機會基本就很渺茫,跟一個要死之人沒什麼好計較的。
只是一個做母親的總是在自己兒子面前耍心眼,這唐建斌覺得像吞了一隻蒼蠅那麼噁心,但是也沒辦法啊,沒人能夠選擇自己的父母!
吃晚飯的時候,吳彩雲一個勁兒的把紅燒排骨和紅燒帶魚往唐建斌的碗裡夾。
瞟了一眼金莉莉,說道:“雖然經莉莉這孩子看著不錯,但畢竟太年輕了,不懂得照顧人,所以媽特意買了紅燒排骨和紅燒帶魚給你吃,你在外辛苦一天應該吃些好的。”
金莉莉氣得臉脹得通紅,想要爭辯,唐建斌在桌子底下輕輕的踩了踩的腳尖,示意別激。
吃過晚飯,唐建斌收拾碗筷,吳彩雲對金莉莉道:“你天天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你去把碗筷收拾了,總不能讓自己的男人賺錢回來還要伺候你吧。”
唐建斌一面收拾碗筷,一面淡淡的說道:“我記得以前爸就是在外面忙完農活兒回來還得伺候媽的。”
吳彩雲見自己的兒子在外人面前一點都不給留面子,氣得恨不能下一隻鞋來把他狂揍一頓,可是沒那個膽量,只得忍氣吞聲。
唐俊斌繼續道:“莉莉很會照顧人,不然我也不會那麼喜歡。”
吳彩雲聽了更是氣得心塞。
金莉莉幫著唐建斌一起把廚房碗筷全都收拾乾淨,然後告辭,要回學校去。
唐建斌道:“你就是高燒所以纔來這裡休養的,怎麼這麼急著就要回去?”
金莉莉想,在這裡是沒辦法在休養了,不被吳彩雲折磨死都算是命大了。
但是個大氣的姑娘,本就不想跟唐建斌說這些,以免他心煩。
他在外面工作力也是很大的,自己不能幫他,最起碼別給他添。
於是道:“已經在家裡休息了兩天可以了,而且退了燒不用再休息了,我怕再休息下去功課落的太多,到時掛科還得補考,實在是太麻煩了。”
唐建斌聽這麼說就沒堅持了,一直把送回學校,送到寢室,這纔回來。
吳彩雲本來已經睡下了的,聽到鑰匙聲又起牀來到客廳,問唐建斌:“我聽金莉莉說,你把這房產分了一半給?”
唐建斌連看都懶得看一眼,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涼開水,坐在沙發上慢慢的喝:“我以後會娶,我們兩個人以後就是夫妻了,分一半房產給是應該的。”
吳彩雲一副心痛的模樣,盯著唐建斌道:“那可是你辛辛苦苦賺回來的錢買的房子,你就那麼輕飄飄的分給一半!你不覺得太草率了嗎?”
唐建斌放下手裡的杯子,冷冷道:“我的事媽最好別手,媽以前的那些爛事可也沒有經過我們兄妹的同意!”
吳彩雲張了張沒敢往下說下去。
唐建斌沒再看,洗了澡睡下。
第二天,唐建斌信守諾言把吳彩雲送到了醫院去了。
銀梭見狀,趕跑了過來,想借著吳彩雲住院這個契機和唐建斌拉上關係,就算不能從唐建斌那裡撈到好,但是頂著唐建斌妹妹的環可以結識不和唐建斌一樣的有爲青年。
如果能夠找到一個合適的凱子就能一腳把朱無霸那個癩蛤蟆一樣的老男人給踢了。
要不是現在找不到比朱無霸條件更好的男人,是絕對不會跟著他的,就是現在自己跟著他也就撈了個吃喝穿,實在是太委屈自己了!
唐建斌見到銀梭出現了,對表示出來的親呢只到一陣陣反胃,本就不迴應。
他吳彩雲道:“既然已經有人來服侍你了,我就不給你請護工了。”說罷就走了。
銀梭在後面追趕他,唐建斌發托車噴了一一臉的黑煙。
銀梭盯著唐建斌消失的方向凝視了許久,那眼神裡的狠毒從邊經過的人無不心驚跳。
銀梭自然不會留下來服侍吳彩雲,最後還是唐建斌給吳彩雲找了個護工。
吳彩雲在醫院裡住了兩個月之後病並沒有控制住,最後癌細胞全擴散死掉了。
死去那一天,唐建斌工作忙錯過了見最後一面,最後還是金莉莉給送的終。
唐建斌一向不菸,那天站在醫院外了一整包煙。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故意以工作爲藉口有意錯過和吳彩雲見最後一面的,心深應該是這樣的。
因爲鄙視自己的親媽而錯過了給送終,等一切都塵埃落地不可再挽回時,唐建斌心中又涌上了後悔,覺得在吳彩雲生命的最後幾個月裡,他對太狠了。
就像吳彩雲所說的那樣,千不好萬不好可還是他們的親媽,關鍵是在他們小時候也是給過他們母的。
吳彩雲的安葬問題一度爲一個難題,唐家的墳地肯定不會容許進去,可孃家也不肯收留的骨,而江城的墓地又貴。
最後唐建斌選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在縣城給吳彩雲買了一塊墓地把安葬了,縣城的墓地要比江城的墓地便宜一半都不止。
給吳彩雲辦理後事非常簡單,不論是吳彩雲孃家方面還是唐家這邊都不可能來人,所以乾脆就不擺喪宴,直接讓死者土爲安。
送吳彩雲最後一程的只有唐建斌和唐建文兄弟倆,唐建武在坐牢來不了,銀梭是置之不理。
唐振華被吳彩雲傷得那麼深,肯定是不會來的。
唐振中早就下落不明和整個唐家失去了音訊,本就找不到人,即便找到了恐怕他也不會來,他也是被吳彩雲傷得很深的一個男人。
唐振中對整個唐家已經失頂,所以故意和他們斬斷所有的聯繫。
他現在在那傢俬人工廠裡幹活兒工資待遇很不錯,他已經安定下來了,娶了一個帶著一個男孩的寡婦。
那個寡婦長得很醜,而且脾氣還很差,不就對唐振中發火,把他罵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
但是唐振中一點都不頭痛這種吵吵鬧鬧的日子。
雖然現在的老婆脾氣差長得又醜,但是是真心爲了這個家,過日子打細算,省吃儉用的爲這個家積攢積蓄,唐振中有一點頭疼腦熱就張心疼的不得了,在唐振中上花錢捨得,在自己上花錢就不捨得了。
歷盡千帆之後的唐振中明白,這纔是真正的好人好妻子。
吳彩雲只知道索取,本就不會回報哪怕一丁點兒,還其名曰,只有他不斷的付出才能證明他對的,那對他的該怎麼證明?可笑他當年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不過往事已經都結束了,他有他滿幸福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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