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在寒風裡飛馳的小姑娘。

不知道能不能覺得到，邊正在悄悄發生的一些變化，哥哥帶來的新朋友，羊……

“其實有不想法，我覺，”李炎偏頭打了兩個噴嚏，“我！”

許行之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不要笑，”李炎說，“要不是為了配合你，我都不會帶過來，就在那邊街上，玩的，我貓店裡待著就行了。”

“不好意思，辛苦了。”許行之說。

“……不客氣。”李炎說。

“繼續。”許行之說。

“繼續什麼？”李炎看著他，“不客氣，彆客氣，不……”

“你打噴嚏之前的話說了一半，繼續那個。”許行之說。

“哦，腦子有點兒凍上了，”李炎嘖了一聲，“我是說，我跟顧淼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但是更喜歡蔣丞，不知道為什麼。”

“是麼？”許行之笑了笑。

“蔣丞第一次撿著，就跟著蔣丞走了，”李炎說，“這要是個人販子，也就賣掉了，一點兒不費事。”

蔣丞笑笑，沒說話。

許行之這次過來差不多能有一星期，時間其實的，他需要在顧淼可以容忍接的範圍觀察，跟通，流。

“謝謝。”蔣丞隻能不斷地重複。

“我在走之前會給顧飛寫一個行為校正的詳細方法，”許行之說，“的治療方案我得回去想想。”

“嗯，”蔣丞點點頭，“學長，你給我吃顆定心丸吧。”

許行之看了他一眼：“顧淼的況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嚴重，顧飛隻要能配合，因為這個過程中顧淼會有很多反應，他要是心疼了，就會影響效果……還有，我之前就說過，顧淼錯過最佳的治療階段了，不可能恢複到正常孩子的水平。”

“我知道了。”蔣丞說，許行之這樣的答案，對於他和顧飛來說，已經足夠了。

幾天的時間過得很快，蔣丞甚至沒有太大覺，就這麼滿腦子裡都是顧淼忙忙碌碌地過去了。

而在許行之和趙勁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才慢慢回過神來。

從他回來那天開始，他和顧飛的聯係就都是因為顧淼，他們打電話，他們見麵，說的全是顧淼，而許行之這一走，他和顧飛因為顧淼的事建立起來的關聯就會斷掉了。

這讓他有些不安。

這幾天他經常會陷回憶，隨便一句話，一個人，一個場景，都會把他迅速地拉進回憶裡。

點點滴滴，他從來都沒想過自己的記憶力居然這麼好，那麼多的細節，他以為自己本沒記住的那些細節，居然全在腦子裡。

而這些細節，讓他一點點地可以確定，無論是他對顧飛的，還是顧飛對他的，都比想像中的更難割舍。

“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給我打電話，”許行之看著顧飛，“我有什麼進展也會跟你聯係，我寫給你的那些訓練方法你要堅持，鬨了了生氣了，你也要堅持，你鬆了一次，前十次的努力就白費了。”

“嗯，”顧飛說，“謝謝。”

“還有……”許行之往旁邊走了兩步，顧飛跟了過去。

蔣丞知道許行之要說的是應該是顧飛自己的問題，他在餘裡看著顧飛的背影。

顧飛的問題。

其實就是他們兩個之間真正的問題。

許行之和趙勁開著車走了之後，他們站在原地都沒，一塊兒看著車離開的方向出神。

這場景看上去相當依依不舍。

“鑰匙給我，”潘智手，“我先上樓了。”

蔣丞把鑰匙拿出來給了他。

潘智轉走了之後，他和顧飛繼續在原地站著。

“那個，”顧飛終於開了口，“我想……給二淼買隻貓。”

“嗯？”蔣丞看著他。

“很喜歡羊，”顧飛說，“我覺得跟小在一起緒一直很放鬆，所以……我想買隻貓給。”

“啊，”蔣丞點點頭，“好。”

顧飛沉默了一會兒：“你……有時間嗎？一塊兒去。”

“啊，”蔣丞這才反應過來顧飛的意思，“好的。”

“那我明天給你打電話？”顧飛說。

“嗯。”蔣丞應著。

“還有，”顧飛咬了咬，“馬上要……過年了。”

“還有四天，”蔣丞笑笑，“潘智今天才跟我念叨了。”

“你倆要不……”顧飛說得很艱難，“到我家吃飯吧，熱鬨。”

蔣丞看著顧飛，過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句：“好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顧飛說，“你……休息吧，這幾天太辛苦了。”

“沒事兒。”蔣丞笑了笑。

顧飛轉之後，蔣丞沒有，一直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

這一次顧飛沒有回頭看，隻是順著路快步往前，像是要逃跑一樣。

蔣丞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慌的顧飛。

一直看著顧飛拐彎了，他才轉進了樓道裡，點了煙叼著，慢慢往樓上走。

對於跟他說出了“算了吧”的顧飛來說，無論是說出一塊兒去買貓，還是說出一塊兒過年，都是件很艱難的事兒。

但也正是他這兩個艱難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說不下去了的邀請，和他轉離開時從未有過的慌，讓蔣丞突然看到了希。

真正的希。

我們和好吧。

蔣丞知道，現在如果自己說出這句話，顧飛一定會同意。

但儘管他很想說，卻無論如何也不會說，他不能讓兩個人再回到過去的循環裡。

這句話，他必須要等著顧飛自己說出來。

我們和好吧。

這句話他說出來，和顧飛說出來，意義完全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