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娃兒眨了眨大眼睛,滿臉好奇與茫然:“我二丫,今年八歲。”
“你的父母呢?他們還在嗎?”
的眼神忽然黯下去,小癟著,眼眶發紅,卻憋著不肯哭出聲,只是一個勁兒地吸氣:“爹孃都不在了,二丫什麼都沒有了,二丫只有姐姐,……”
書華扭頭看向王牙婆,眼中出詢問之意。
王牙婆趕站出來,小心翼翼解釋:“們家鄉犯了洪水,姐妹倆一路乞討到了邊境,老婦見們可憐,便收留了們。姑娘放心,老婦已將們調教好了,斷不會壞了府上的規矩!”
“那姐姐呢?可有一併帶過來?”
王牙婆猶豫了會兒,小心看向二夫人:“夫人,您看這……”
“如果真帶來了,就將上來瞧瞧。”
“哎,”王牙婆匆匆下去,隨後帶上一名十三四歲的子,此人生得極爲高大,目測高估計有一米七多,黝黑,腳胳膊皆是較爲壯,往書華前一站,足足比書華高出了半個腦袋。
見到自家親姐來了,二丫也不顧王牙婆在一旁一個勁兒地吹鬍子瞪眼,激地衝過來抱住姐姐:“姐,二丫很聽話,二丫將來會賺好多錢,爲姐姐買好多的白麪饃饃!”
拍拍妹妹的腦袋,拉著一齊跪在地上:“小姐,我妹妹會很聽話,也很能吃苦,求您就收了,大丫在這裡給你您磕頭了!”
書華看向王牙婆:“你方纔怎麼不將姐姐一併帶上來?”
“大丫生得上不了檯面,老婦念在妹妹年紀尚小,且自己做事賣力,這纔將領進來,想推薦給劉管事的做個使丫頭。姑娘與公子都是金貴的人兒,這些手腳得丫頭哪裡能得了你們的眼,老婦這才……”
書華瞭然地點點頭,轉而衝二哥笑道:“我看這個二丫不錯,生得乖巧可,不如你就選吧?”
不待二夫人與王牙婆開口,二哥就忙不迭地接上話,眼中很是滿意:“妹妹看中的人,定然沒有錯!”
既然當事人都已經決定好了,旁人也不好再多言,只是這王牙婆多有些不甘,小心翼翼地詢問:“二公子,這二丫年紀尚小,恐服侍您會有些力不從心,不如您再……”
“既是擔心服侍不力,你又爲何將送進府?”
被二公子一句話給堵了回來,王牙婆還說些什麼,卻被二夫人出聲打斷:“既然才倌兒已經選好了,接下來便是華姐兒,你可有中意的丫頭?”
“我就要這個大丫,”書華拍拍大丫的肩膀,很好,很結實!臉上立時笑得更歡,“這樣一來,二丫與大丫以後也能相互照應,二哥,你看這樣可好?”
“甚好甚好,還是小妹想得周到,”二哥趕附和,完全不給旁人一丁點兒地話機會,“過兩日你就要出門,這大丫強壯,正好可以隨幹些力活計,也好爲太太與父親省去一份心。”
見到妹妹詫異的眼神,他笑著解釋道:“你這幾日一直病怏怏的,我特意求了父親,讓你上相國寺住兩天,一來讓你散散心,免得一直窩在家裡越來越難;二來是讓你過一過病氣,祖父那邊已經忙得不可開,你若再病上一兩回,這個家可就真的翻天了!”
話雖這麼說,但瞧見二哥狡黠的目,書華自知此事全是爲了自己,當即開心地點頭:“謝謝二哥!”
“除了謝我,你還得去向父親道聲謝,別人家的兒都是心小棉襖,唯獨你是個悶罈子,可憐了父親的一片苦心!”
要去見那個冰山老爹?可得提前做好防凍準備!頷首笑著:“嗯。”
話已至此,二夫人還能說什麼?見這兩兄妹一唱一和配合得如此默契,視線下意識地向畫姐兒瞥去,如果自己能再生個兒子,說不定畫姐兒出嫁以後,也能在婆家過得氣些。
三人選好了婢子,王牙婆將餘下幾名丫鬟全部帶下去,順著二夫人之意,送到劉管事,看看還能不能再選幾個送到其他房裡伺候。心裡可一直惦念著沈三爺,此人雖然極爲懼,卻是個名副其實的花花腸子,這一批丫頭模樣都不錯,若能被沈三爺瞧上兩眼,定能留下幾個做通房……
二夫人讓陳管事進來,將三個留下的丫頭都記下名字,當著衆人的面兒在賣契上按下手印。待手續理完畢,二夫人又拉著書華談起兩日後的相國寺之行:“這相國寺不遠,你也雖才倌兒去過兩回,這次應該也算門路。那相國寺的主持與老太爺是舊識,他定會爲你將萬事安排妥當,你儘管好好玩玩。”
書華微笑著道謝:“太太如此爲我心,我心中甚爲激。”
“行李可是收拾好了?人手夠嗎?銀錢什麼的都準備好了嗎?我等下再讓紅慧送點頭面銀錢過去,順帶幫你搭把手。你那屋裡盡是些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小丫頭,我心裡擔憂出門要收拾的東西會出什麼紕,還得多派兩個有經驗的婆婆子幫幫你們。”
“那就有勞太太了,”書華雖不知二夫人今日爲何這般殷勤,但面上仍舊維持著招牌式的微笑,耐著子與閒扯了一會兒,見眼底有倦意,便起告退而去。
等出了院門,書華了近乎笑得僵的面部,瞄到自家二哥一副似笑非笑的表,不由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二哥莫要失,這二丫長大以後肯定也是個人兒,你只需再多等幾年,這煮的鴨子還能飛了去?”
“有這麼跟兄長說話的嗎?”沈書才寵溺地敲敲的腦袋,“真是難爲我爲你向父親求了這個,竟然還討不到你這小丫頭的半點!”
“所以我才特意替二哥選了二丫那麼可漂亮的孩子,難道不算還了你的?”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還是說二哥不滿意二丫,希再去多選幾個孩子伺候你?”
“你是嫌爲兄還不夠煩嗎?太太和三嬸們沒事兒就往我屋裡塞人,現在就連你也來挖苦我。”
捂輕笑:“坐齊人之福不好嗎?瞧你這張臉,好似苦瓜一般。”
“齊人之福?你看看三叔那一屋子的侍妾丫鬟,隔三差五就摔碗砸杯子,福氣沒看到一點,禍事倒是從沒斷過。”
不置可否地笑著,兩人邊說邊走,二哥趁此時候將青巧的事與說了明白。原來,青巧的傷並非二夫人所爲,而是秋柳擅作主張,家法用過了頭,差點就鬧出了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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