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下午,白因一直紮在車間裡改裝新型戰機,中途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進去的時候太掛得老高,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上像是散了架一樣,一會兒還得去研究室看看工程進展。
手機一直放在宿舍,白因拿起來一看,有七八個未接電話。
糟了,已經八點多了,晚飯應該送過來了!
白因急匆匆地走到門口,看到一個悉的影站在那,白因拍了他肩膀一下,那人轉過頭時,兩隻耳朵凍得通紅。
“等很久了吧?”白因客氣。
送飯的人是顧海臨時僱的,黃順,顧海沒空過來的時候,都是黃順替他來送。
“沒有,我剛來半個鐘頭,今兒顧總也加班,飯菜準備晚了。”
說罷打開車門,把保溫飯盒拿出來遞給白因。
白因面激之,“麻煩你了。”
黃順樂呵呵的,“不麻煩,這是我的工作。”
“要不你去我屋坐坐吧,我和看門的說說。”
“不用了。”黃順揮揮手,“我也得回家吃飯了。”
白因從錢包裡出兩張紅票兒塞到黃順兜裡,“今兒耽誤你時間了。”
黃順急忙推讓,“別別別……多不合適啊!顧總已經給我錢了……”
“你就拿著吧!”
白因是把錢塞了回去,轉便走。
黃順想追沒追上,最後無奈,只好把錢裝進兜,開車回去了。
白因提著飯去了研究室,剛把門打開,幾個湊在一塊聊天的工程師迅速散開,各歸各位。白因不聲地走回自個的位置,一邊吃飯一邊審覈資料。
這是白因一天中最放鬆的時刻了,每次打開飯盒前都有一種期待,因爲顧海給他做的飯菜兩個禮拜都不重樣兒,每天都能吃到不一樣的東西,有很多以前都沒吃過,估是顧海新學會的。
這樣一邊吃飯一邊工作,對於白因而言就等同於娛樂了。
離白因最近的工程師甘偉強,這小子觀察好幾天了,白因總是用一個飯盒吃飯,而且他那個飯盒飄過來的香味,簡直能饞死人。
“咳咳……我說,小白同志!”甘偉強忍不住開口。
白因斜了他一眼,“幹嘛?”
“你這外賣從哪訂啊?怎麼看起來這麼好吃啊?”甘偉強著脖子瞅。
白因揚起一個角,甚是得意地說:“我這外賣全中國獨一份,你絕對買不著。”
甘偉強還是第一次在白因的臉上看到這麼鮮活的表,他發現了,這傢伙是個徹頭徹尾的吃貨。對什麼事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只要一抱起飯盒,緒立馬就變,這會兒和他聊天、談事,基本不會遭到拒絕。
“給我嚐嚐唄!”甘偉強的鼻子都快湊到白因的飯盒裡了。
白因轉了個,背朝著甘偉強,意思很明顯。
甘偉強嘖嘖兩聲,“白首長,你也太摳門了,我又不是要吃多,我就是想嚐嚐。”
“不給!”白因一點兒都不像開玩笑的。
甘偉強無奈地笑笑,“要不這樣吧,小白,我把錢給你,明兒你也幫我訂一份,你看這樣不?”
“都說了全中國獨一份,就賣我一人!”
甘偉強還是不死心,“小白啊,這外賣不是你媳婦兒給做的吧?”
此話一出,整個研究室的人都活了,全拿一張八卦臉對著白因。他們特好奇,到底是何等仙,把白因這號人都給拿下了。不過看他這副護食的樣子,倒是印證了一句話,想拴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先拴住他的胃。
據說部隊新調任來一名師長,這幾天軍容軍紀抓得特別嚴,白因從研究室出來已經十點多了,還得去軍營裡溜達溜達,看看那些士兵的就寢況,抓幾個典型出來殺儆猴。
白因這張臉除了震懾不住顧海,對於其他士兵而言還是很有威信的,那些士兵晚上就寢前聊聊天,只要一提起白因,都是一副心有餘悸的表,這裡面的新兵幾乎沒有哪個沒被他整過的。
白因穩健的步伐穿梭在軍營的各個角落,陪著他的只有一盞探照燈。
“……嗯……不要……太深了……”
“哪啊……我這還沒到底呢……”
“唔……好脹……求求你……”
“求我?……是求我停下還是求我繼續呢?……”
白因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跟著手裡的探照燈關閉,四周一片黑暗,那倆人的聲音越發清晰。白因清清楚楚地聽到,這就是兩個男人的聲音,急促的息聲似乎就在耳旁。白因聽了都耳發熱,膽兒也太了吧?
按照軍隊的紀律,別說在外面發現,就是在宿舍裡發現,都會被嚴重分。
白因突然將探照燈打開晃了一下,的聲音立刻戛然而止。
白因往前走了幾步,覺到右邊的靜,燈一轉,立刻看到兩個著軍裝的男人,全用一副驚駭的目看著他。
“首長,我……我們……”
白因冷著臉朝他們走過去,令他詫異的是,倆人著完好,而且全都蹲在地上,沒有任何低俗的舉。
難道逮錯了?白因又拿探照燈在周圍晃了一下,就他們倆人,沒別人啊!
“怎麼回事?”白因冷厲的視線投向那倆人。
那倆人換了一個眼,還是決定如實招來,在白因面前撒謊絕對是自尋死路。
“剛纔有兩個蛐蛐在那個,我倆就給它倆……配音……”
白因覺有一道雷從頭頂上方劈了下來。
倆人垂頭站在白因面前,一聲不敢吭,有個人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怕的,兩條一個勁地打哆嗦。白因盯著他們足足看了十分鐘,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這兩隻蛐蛐出現在八年前他們的小窩,他倆是不是也會幹出這麼缺心眼的事?
這麼一想,白因突然發現這倆娃也可的。
“行了,回去睡覺吧!”
那倆人以爲白因會大發雷霆,想個損招狠狠整他們一頓。結果戰戰兢兢地等了半天,居然等到這麼一句不痛不的話。倆人簡直不敢相信,這白因出了名的法西斯,怎麼今天會如此寬容?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滾?還等著團長來逮你們呢?”
倆人一聽這話趕溜了。
白因拖著一副疲倦的軀回了宿舍,洗了個熱水澡,覺更乏了,頂著一腦袋溼漉漉的頭髮就上牀了。電吹風就在屜裡,白因本來想吹乾再躺到枕頭上,結果看到座離牀那麼遠,實在懶得下牀了,於是又放任了一次。
拿起手機給顧海打電話。
顧海也剛躺到牀上沒一會兒,正要給白因打電話,結果他那邊先撥過來了。
“喂……”懶洋洋的。
顧海聽到白因的聲音,整顆心都暖下來了。
“你今兒怎麼沒來?”白因問。
顧海聲說道:“加班太晚了,回來就收拾東西,我得出差一個多禮拜。”
“這麼久?要去哪啊?”
顧海淡淡回道:“去深圳。”
白因窩在舒服的大牀上,心裡卻不怎麼舒坦。
“那你明兒還來麼?”
“嗯。”顧海聲說道,“明兒中午給你送本週的最後一頓飯。”
白因的眼神有些黯淡,“你還是別給我做飯了,你早點兒來,咱倆還能多待會兒。”
“呵呵……這麼不捨得我?”
白因冷哼一聲,“那你明兒甭來了。”
顧海寵溺地回道:“我怕我不去,你抱著我的服哭怎麼辦?”
白因一連說了六個滾字!
顧海想著白因那張臉,心裡就的。
“因子,咱把視頻打開吧,我想瞅瞅你。”
白因剛要說,突然掃到了自個鬢角的那一縷溼漉漉的頭髮。
“那個……我都把燈關上了。”
“你再打開唄!”
白因輕咳了一聲,“我服都了,懶得下牀了。”
“你忘了?我給你換的那張牀有牀頭燈,你打開那個就了。”
顧海的聲音可溫了,可白因卻覺得手機周圍寒氣人。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慫了?我堂堂一個軍,幹嘛非要聽他的話?白因真的很想怒吼一聲,老子沒吹頭髮,你怎麼著吧?可一想他明兒就走了,這一嗓子要是把最後一面給吼沒了,多糟心啊顧海久久沒聽到迴應,邪惡的心一下就想歪了。
“怕什麼?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臉,又沒說要看你下邊。”
白因磨了磨牙,突然又想起什麼,聰明地轉移話題。
“對了,今兒我檢查紀律的時候發現一件特有意思的事……”
然後把那倆貨給蛐蛐配音的事一五一十地和顧海描述了一番,顧海聽後果然很興趣,樂呵呵地問:“他們怎麼配的?你給我學學。”
“自個想!”
“你要給我學了,我就不著你和我視頻了。”
白因最終沒能得起某人的導,整個人鑽進被窩,把一個領導的齷齪展現得淋漓盡致。
顧海那邊擼得正起勁,手機裡突然傳來一陣警報聲。
“不好,我得集合了!”
白因迅速竄下牀,費勁地穿上子,按了按翹著的老二,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