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洋走後，顧海回到臥室，白因還坐在椅子上睡著，頭髮半溼半乾。

顧海拿出電吹風，怒氣之下調冷風，直接對著白因的腦袋吹。雖然是夏天，可屋子裡的空調開得很大，完全覺不到熱，反倒是這一陣冷風，把白因吹得一個激靈，很快就醒過來了。

眼睛先朝鏡子裡瞟一眼，髮型還不錯，再一瞧旁邊的理髮師，換人了。

“你哥呢？”白因問。

顧海一聽這話，猛地將電吹風砸在寫字桌上，目兇煞之。

“你丫還沒和他待夠是吧？嫌我回來得早了是吧？”

一連兩個不分青紅皁白的質問句，也把白因的緒激化了，他不明白顧海的大腦構造是什麼樣的，爲什麼很簡單的一個線條，經過他大腦的一番過濾，總能拐出八道彎來。

“是，你丫一宿別回來纔好呢！”

說完這句話，白因恨恨地解掉上的遮布，正準備從顧海邊走過去，突然就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用力一掄，腦袋差點兒砸到牀頭櫃上。

下一秒鐘，顧海欺了上來。

“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誰氣誰啊？”白因揪住顧海的服，“我做錯什麼了？他死乞白賴要給我剪頭髮，除了讓他剪，我能怎麼樣？我上去給他一個耳刮子麼？那是你哥！如果他不是你哥，我本懶得搭理他一下！”

四目相接，兩個人的呼吸都帶著重重的迫。

僵持了許久之後，白因開口，“我不想和你吵架。”

說完這句話就去推顧海，第一下沒推開，第二下推開了，把服往牀上一甩，就去浴室洗澡了。剩下顧海一個人趴在牀上，眼前就是白因的服，他將頭埋在裡面，聞著白因的味，慢慢地調整緩和自個的緒。

就在顧海起打算去洗澡時，他又發現了一件讓他脈噴張的事，白因的子竟然被撕開了，一條長長的大口子，外的線頭狠狠揪扯著顧海的心。

顧海拿著那條子走到浴室門口，推門門不開，直接踹門而，走到正在洗澡的白因邊，黑著臉將子直接砸在他上，奪門而出。

顧海去樓下的籃球館打了會兒籃球，出了一汗，上的戾氣全都隨著汗排出去了。看看錶，已經一點多了，該回去睡覺了。

走到家門口，門上著一張紙，上面赫然幾個大字。

“渾人請繞道！”

顧海揚起一個角，推門而。

白因已經睡下了，顧海洗完澡也鑽進被窩，他躺下沒多久白因就坐起來了。

打火機的火苗冒著藍幽幽的，很快就黯淡下來，一團團煙霧從白因邊擴散。顧海瞇起眼睛朝旁邊看去，看到一大片的脊背，不自覺地將手了上去。

“你和我解釋解釋，那條子到底怎麼回事？”

白因乾脆利落三個字，“不知道。”

說完這話沒一會兒，白因就打了一個噴嚏，跟著第二個，顧海手拽了白因一把，想把他拽回牀上，結果沒拽。白因又打了第三個噴嚏，顧海徹底沒耐心了，胳膊肘扼住白因的脖子是把他按回牀上。

白因裡的“滾”字還沒有說出口，顧海就封住了他的脣，在他口中霸道地索取，掠奪他的呼吸，吞掉他可能飆出的任何傷人的話……然後是下、鼻翼、鼻尖、眼瞼、額頭、耳側……直至白因的呼吸從紊到平穩再到紊。

顧海停下上的作，爍爍的目瞪著白因。

“是不是現在學習負擔沒有了，家長那關也過了，日子太滋潤了，你丫不和我吵吵架，心裡不舒坦啊？”

顧海最擅長的兩件事耍渾和惡人先告狀。

白因掃了顧海一眼，“你先從我上下去，我告訴你那條子怎麼回事。”

顧海乖乖地躺到旁邊。

兩秒鐘之後，慘聲在屋子裡響起。

“嗷！！……別掐，那地方可掐不起啊，爺們兒何必爲難爺們兒啊啊啊！！！……”

白因停手，顧海的臉都疼紫了。

“顧洋穿了你的服在屋子裡晃盪，我認錯人了，就在他上踹了一腳，結果他抓到把柄之後不依不饒的，我倆就起了口角，後來上升爲武力，子就現在這樣了。”

顧海心裡一，“他沒對你手吧？”

“沒，就僵持了幾分鐘就停了。”

“他丫絕對是故意的……”顧海正嘟噥著，突然又覺察到什麼不對勁，接著問：“那他後來怎麼又給你剪頭髮了？”

白因被問煩了，怒道：“我哪知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你祖宗，你們顧家人的神經怎麼長的？一個個都這麼奇葩！”

顧海著臉沒說話。

“我就解釋這麼多，你信不信！”

說罷轉過，背朝著顧海。

顧海又從後面圈住白因，臉在他的頸窩，口氣還是很強。

“以後你儘量招惹他。”

白因眼前就有個陶瓷小罐，他真想抄起來砸到後面那個人的腦袋上。

“怎麼還我招惹他了？我什麼時候主招惹過他？”

顧海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地說著，“他這人不像我們這麼簡單，他比你能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他什麼樣什麼樣，我一點兒都沒興趣知道。”白因口氣冷淡。

顧海攥住白因的手，靜靜說道：“我不是想讓你瞭解他，我只是想提醒你，對他要有一顆防備之心，不要輕易將他和我們劃爲一路人。”

白因突然想起來什麼，冷哼一聲。

“可人家說了，你倆一個是俗的流氓，一個是文雅的流氓，本質是一樣的，只是表現方式不同而已。”

“一樣個姥姥！”顧海磨牙，“他丫那是自捧！我倆本質差遠了！我是心，他丫是心狠！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件放風箏的事麼？就從那麼一件小事裡就能看出我倆本質的不同。

顧海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白因又想樂了，他倒是沒從這件小事裡看出顧洋的壞，倒是看出顧海的蠢了。

“別給我嬉皮笑臉的，我和你說正經的呢！”顧海將白因的臉扳正。

白因繃住笑，“行了，我知道了。”

顧海又盯著白因的臉看了一會兒，見他的眸子裡閃著異樣的波，角忍得直搐，頓面挫，咬牙撲了上去，“你還笑？你還笑？我讓你丫笑，讓你丫笑……”

“哈哈哈……呃……哈哈哈……”

第二天早上七點鐘，顧海就被顧洋的電話吵醒了。

“起牀沒？”

顧海打著哈欠，“剛幾點就起牀啊？你那司不是九點纔開庭麼？”

“你以爲這是上課啊？可以踩著鈴進來！！”

顧海了眼睛，不耐煩地說：“行了，知道了，這就起。”

結果，掛了電話之後又鑽進被窩，瞧見白因的眼睛要睜不睜的，表像只無辜的小耗子，於是又跟他膩歪了一陣，直到白因徹底清醒過來。

“我一會兒得出去一趟，我哥有個司，我得去旁聽。我洗漱完了給你熬點兒粥，等你起牀正好能喝上。”

“不用了。”白因了個懶腰，“我也得出去。”

“你幹嘛去？”顧海一邊穿服一邊問。

白因坐起，“我不是把保送機會讓人了麼？之前有個老師一直給我跑這件事，我突然整了這麼一出，事先也沒和那個老師商量，覺得不合適的，打算去解釋一下。”

顧海點點頭，“你和那老師聯繫好了麼？”

“你哥幫我聯繫的。”

顧海臉變了變，沒說什麼。

兩個人都洗漱完畢，一起去臥室換服，白因朝顧海說：“你先走吧，反正我不著急。”

“一起走吧！”顧海說。

“咱倆又不順路。”

“我先把你送過去，再去找我哥。”

“費那工夫幹嘛？一人開一輛車多方便！再說了，你哥不是催你呢麼？你趕走吧，一會兒我自個開車去！”

顧海依舊堅持，“我就想開車送你過去，不然我不放心。”

白因拗不過顧海，只好加快作，和他一起出門了。

車子剛駛出小區，顧海就接到了顧洋的電話。

“你到哪了？”顧洋問。

顧海的口氣裡著幾不耐煩，“剛開出小區。”

“大概多久能到？”

“說不準。”顧海慢慢提速，“我得先把因子送過去，再去找你。”

一陣可怕的沉默過後，顧洋毫無溫度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上了他的車？”

顧海剛要嗯一聲，突然路口衝出來一輛車，他急踩剎車沒反應，迅速打方向盤，一個急轉彎之後才驚險避過一劫。

“先不聊了。”

顧海匆匆掛了電話，扭頭看了一眼，白因一副驚魂未定的表。遂把手過去，在他頭髮上了，聲安道：“剛纔嚇著你了吧？”

白因深吸了一口氣，幽幽地說：“以後開車儘量接打電話。”

顧海笑著扭過頭，車子即將上馬路，顧海踩了一下剎車，沒有反應，又踩了一下剎車，還是沒反應，顧海的笑容瞬間凝結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