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在半路，白因打電話朝顧海問：“如果我們一直朝西開，是不是就看不到海了？”

“也不一定，如果我們一直開，最後開到西歐，也能看見海。”

白因沉默了半晌，幽幽地說：“如果我說我想去一個有海的城市呢？”

顧海一直沒回應，某一刻突然來個急剎車，白因差點兒和他追尾。

然後，顧海下車，怒氣衝衝地走到白因的車門前。

“出來！”顧海敲了敲車窗。

白因把車門打開，剛一走出去，就被一強大的氣籠罩了。顧海雙手支在白因腦袋的兩側，犀利熾烈的目直直到白因的臉上，“剛纔怎麼不說？”

白因一副懊惱的表，“剛纔沒想起來。”

“沒想起來？沒想起來就完了麼？”顧海厲聲訓道，“咱們都朝西開了三百多裡了你才吱聲，你知道三百多裡要燒多油麼？你知道那些油夠咱們吃幾頓早點的麼？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照你這麼浪費，咱們用不了十天就得回去！”

白因不吭聲，眼睛四十五度斜下角盯著顧海子上的拉鍊。

“我說你呢！你聽著沒？”

顧海又把白因的頭揚了起來，一副牛哄哄的表威嚇著他。

白因憋著笑憋到傷。

顧海又拿腔作勢地吼了一句，“別給我嘻嘻哈哈的，正經點兒！”

白因直接笑出聲來，顧海也被氣笑了，手剛要打，白因迅速逃跑，顧海在後面追。白因繞著車跑，顧海就繞著車追，最後顧海發現這樣他永遠追不上白因，於是直接從車頂上翻了過去，一把將白因摟在懷裡。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顧海寵溺地抱怨著，“咱都開了這麼遠了，再原路返回，多冤啊！”

“可以選擇另一條路回去，還能看到不同的風景。”

“黑燈瞎火的能看到什麼啊？再說了，走另一條路不是又得繞遠麼？”

白因猶豫了片刻，神黯然地說：“要不就算了，咱們還是繼續朝西開吧。”

顧海恨恨地看了白因一會兒，手猛地一拍車門。

“算啦，還是往東吧！”

白因出勝利的笑容。

倆人坐進了同一輛車，打算吃點兒東西再走。後備箱裡塞的全都是吃的，倆人一人提了一大袋，坐到前面胡吃海塞。

顧海拿出一盒，上管剛要喝，被白因搶過去塞進了裡。

“你瞧瞧你懶勁兒的，喝還得我給你管。”

說罷剛要再拿出一盒來，就被白因阻止了，白因轉過，從後的電熱杯裡拿出一盒捂熱的遞給顧海。

“喝這個。”

顧海神微滯，沒有接過來。

白因直接塞到了他手裡，“你了那麼多天，最好別喝涼的。”

顧海的心就像手裡的這盒一樣，熱得發燙。

“你什麼時候給我捂的？”

“沒一會兒，就在咱們下車前不久，嚐嚐夠熱不？”

顧海上管喝了一口，直覺得他喝得不是牛，是。於是把白因的腦袋攬了過來，在他的薄脣上親了一口，白因的邊沾滿了“”……

吃過晚飯，兩個人找了個賓館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接著上路，到了第二天晚上，倆人終於開到了青島，決定暫時在這落個腳。

車子行駛在路上，白因就聽到了波濤洶涌的海浪聲，搖下車窗，看到一無際的大海，白因按捺不住心的激，直接把車停在了路邊，朝不遠的沙灘上走去。

顧海也把車停下，跟著白因走了下去。

“真好。”

簡短的詞彙表達了白因此時此刻的心。

雖然已經是晚上，但是大海的波瀾壯闊還是一覽無餘，站在海邊，吹著海風，覺整個人的心都開闊了很多。

“不想走了。”白因躺在沙灘上，“我想今兒晚上就在這睡了，明兒一早起來看日出。”

顧海垮著臉，“我說，你能讓我一下躺在牀上的滋味麼？”

從地道里出來就上路了，都他浪的忘了枕頭和被子長什麼樣了！

白因還是一副不捨的模樣。

顧海勸道：“這個海灘不好，青島有個金沙灘不錯，明兒我帶你去那看看，現在先和我找個地兒睡覺吧，咱還有那麼多東西要收拾呢！”

白因被顧海連哄帶騙地拉回了車上。

臨時搞了兩張假份證，功駐到酒店裡。洗完澡剛躺到牀上，顧洋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跑到哪了？”

顧海一邊著白因的後背一邊說，“青島。”

“什麼？”顧洋那頭語氣不善，“我費勁拉地給你們爭取了三天的寶貴時間，你們竟然剛跑到山東？”

顧海解釋了一下，“第一天我們收拾東西、辦假證、換車牌……七八糟的事就耽誤了一天，第二天才出發的，本來說好了往西開，某個小混蛋突然又改變主意，說想去個有海的地方，於是我們又原路返回了，我之前來過青島，對這比較悉，就暫時在這落腳了。”

顧洋的心可想而知。

“哥，你怎麼不說話了？”顧海問。

顧洋沉默了半晌，冷冷回道：“你爸已經發現你不在了，估計很快就會展開追捕行，沒有特殊況就不要到跑了，暫時在那待一段時間，實在不行再換地方。”

顧海目慎，“我知道了。”

“白因呢？”顧洋又問。

顧海朝旁邊看了一眼，白因剛纔還躺在這呢，這會兒跑哪去了？

“行了，甭找了，回頭把他手機號告訴我就了。”

“你要他手機號幹什麼？”

顧海這句話還沒說完，那邊就把電話掛了。

白因剛纔去臺給白漢旗打了個電話，這會兒剛回來。

“過來，我問你個事。”顧海朝白因招招手。

白因趴在了顧海邊，“說！”

“是你找我哥幫忙的？”

白因點頭，“是。”

顧海眸漸沉，視線牢牢鎖定在白因的臉上。

“他沒爲難你？”

“爲難我？”白因故作一臉糊塗，“你指的是怎麼爲難？”

“比如……趁機提出一個苛刻的條件讓你滿足。”

白因心頭一震，顧海也太瞭解顧洋了吧？

“怎麼可能？”白因滿不在乎地笑笑，“你是他親弟，他去幫忙理所應當的，犯得上和我提條件麼？”

“真沒提？”顧海又確定了一下。

白因堅定地搖搖頭，“沒有，我把況一說，他立即答應了。”

“果然！”顧海恨恨砸了一下牀。

白因心頭一凜，難不謊言被穿了？

結果，顧海黑著臉說：“他丫果然對你區別待遇！平時誰找他幫忙他都提條件，我找他都不例外，他竟然給你亮綠燈……”

白因無語了，早知道顧海吃的是這種歪醋，他就把實話說出來了。

“告訴你，不許把你現在的手機號告訴他啊！”顧海特意叮囑。

“我把手機號告訴他幹什麼？”

“這樣最好。”顧海哼了一聲，“也不能用我手機聯繫他！”

白因惱了，“我聯繫他幹什麼？”

顧海滿意地笑了，用被子矇住白因的腦袋，“睡覺。”

第二天，兩個人真的坐渡去了黃島的金沙灘。

旅遊淡季，這裡的遊客很，海水比以往更加澄澈，沙子更加乾淨細膩，白因的腳踩在沙灘上，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顧海說得果然沒錯，這個沙灘真的比昨晚見到的那個多了。

兩個人找了一安靜的角落坐下，白因手一，到了一個小貝殼，拿在顧海的眼前晃了晃，然後拋回了海里，濺起一朵小浪花。

“啊！！！”

白因毫無徵兆地大吼了一聲，像是一種宣泄，喊完之後心裡痛快多了。周圍的人隨便看去吧，反正我不認識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