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三個月過去，也就是過了危險期，李海棠的警報解除，可以隨意出門了。

大早上，蕭陵川離家辦事，李海棠就打算帶著吳起和五福兩個活寶，外加白果，去拜訪食爲天曾經的大掌櫃，莫如海。

瑤華齋關門，在京都激起不小的水花，張家小姐瓷，鬧到京都高門人盡皆知，就連原來的東家，杜夫人陳氏，都派下人過問了一句。

鋪子的地段好，日進斗金，若不是李海棠幫了杜若和的大忙，陳氏肯定捨不得把一塊割掉送人，這會兒看瑤華齋關門，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到底是自己一手打造的鋪子，有點，瞧不上李海棠這種爛泥，明顯扶不上牆，好好的鋪子，沒兩個月，折騰到關門的地步。

早知這般，還不如給點銀子打發了算了！

陳氏悔不當初！對下人吩咐，若李海棠不想做生意，有意向把鋪子回收，當然，價錢上，一定不會讓李海棠吃虧。

“我們夫人的提議，您覺得如何？”來人，是瑤華齋曾經的掌櫃，那位掌櫃，正式接手另一家鋪子，生意做的同樣很大，對於李海棠，他特別鄙視，這纔多久啊，數一數二的鋪子，被弄得臭名昭著，就算再

次開門，有此風波，生意也會到影響。

還不如主賣鋪子，得到一筆銀子，省點花，一輩子都夠了。

掌櫃認爲，有李海棠這樣的東家，是對做生意的！

李海棠翻個白眼，怪咯？張如月瓷，是找上門的？纔是最最冤枉的好吧？

雖如此想，李海棠卻沒表現出來，對掌櫃的很客氣，“不知杜夫人想把鋪子收回，做什麼買賣呢？”

李海棠思考一下，以陳氏的子，再撿以前的生意，可能不大。

大師傅辭工，夥計走了大半，鋪子的人心散了，再勉強湊合在一，也不會和諧。

“我們夫人應該會開布莊。”

掌櫃的沒瞞，那條主街上，第一樓獨大，夫人小姐們扎堆，就爲了，甚至連盜的主意都想過了。

陳氏發覺，子的銀錢太好賺，除了胭脂水，還有衫，首飾。

陳氏在南邊請了幾個刺繡師傅，準備借用瑤華齋炒作一把，提高關注度和人氣，而後超越第一樓！

高門夫人立足，除了本的門第外，錢財更顯得重要。

有一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用金錢和，最容易收買人心。而金錢，還可以收買，錢是萬能的。

陳氏因爲瞞杜若和的別，爲杜家不喜，杜家之所以沒有把人休了，因爲不夠氣。

陳氏的生意頭腦無人能及，還帶著不的嫁妝，日薄西山的杜家，全靠陳氏撐起來。

“這個，讓我考慮一下。”

李海棠客客氣氣地送走了掌櫃，等人一走，當即變了臉。

鋪子給，陳氏是想兩清，既然如此，鋪子好壞，和陳氏這個原東家還有關係？鹹吃蘿蔔淡心！

思及此，李海棠更加堅定培養自己人的決心。

培養人用的時間太久了，沒時間，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施恩的辦法找人。

“夫人，那咱們現在就出去？”

五福套好了馬車，又在車裡加了的坐墊，整理妥當，才從馬車裡鑽出來。

“對，現在就去。”

李海棠看了五福一眼，補充一句，“吳起一起去。”

五福噘，不開心寫在臉上，爹孃腦子沒病吧，竟然答應了吳起的求親，吳起是個書生啊！

早上做飯，讓吳起去水井那提水，看吳起的手臂，和弱一般，搖搖晃晃好半晌，才提上來半桶水。

書生就這樣的板，還總自詡風流，花樓裡的常客，有不都是讀書人。

五福給自己洗腦，讀書人負心，讀書人狼心狗肺，白眼狼。

萬一有一個不合適，再把人害死了，而死者，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是有例子的，楊序和莊木，不就是典型！

五福腦補了一通，不過自家夫人的話，還是得聽，匆忙地去前院通知吳起。

今兒出門的人有些多，吳起趕車，五福和白果，陪著李海棠在馬車上。吳起一邊趕車，順便和李海棠說起莫如海的況。莫如海在市井有兩進的小院子，是當初食爲天的東家送給他的，後來，他娘子總髮怪病，在城裡不方便，就搬到附近的

村裡去了。

雖說是村裡，進城卻很方便，一條大路平坦，用不了半個時辰。

莫如海家，住在村裡的第一戶，家裡有點家底，請了下人伺候。

“吳起，莫掌櫃有什麼好嗎？”

初次上門做客，不能空手去，總得給主人家備上幾樣極品，不需要多貴，但是得投其所好。

“這個……”

吳起沉片刻，仔細回想在商隊，莫如海好一口，有時候會喝點小酒，他說，自從娘子生了怪病，他在家裡，再也沒喝過了，就怕自己喝醉，來不及帶著娘子診治。

除此之外，莫如海還喜歡品茶。

“那行，路過茶莊，帶幾樣茶，順便提點糕餅之類的，湊足四樣表禮。”

李海棠把莫如海的脾氣個差不多，能對娘子這麼好的人，至人品端方，絕不是大大惡之徒。

放棄食爲天掌櫃的份，辭工回家，只爲陪他娘子，對於那個份地位來說，放棄的不是一般的多。

李海棠不知道莫如海娘子得的怪病是什麼，讓白果跟著，醫藥箱隨攜帶。

馬車剛到莫如海家的村子，就聽到村裡人大喊大，“莫家的瘋子又出來了，快點，快點找榔頭！”

“榔頭，打的頭，看還發瘋不！”

接著，是七八糟的嘈雜聲，一片混。

李海棠好奇地打開車窗，看一眼外面，只見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四肢搐，裡吐著白沫，隨後，婦人躺在地上，繼續搐著。

有村裡人，已經去取榔頭，準備捶打婦人的頭部，這可把李海棠嚇了一跳，這一榔頭下去，人還有命在嗎？那不是救人，而是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