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看看如意。”

張崢說完，敲門三聲。

張如意瞪圓了眼睛，上次和爹一言不合，爹氣得轉頭就走，好幾天都沒過來。

現在這個時辰出現在後宅，難道那個兢兢業業的爹爹也懶了。

“張大人。”

李海棠草草行禮，若是別的兒，還有點怕，至於張崢就算了，前幾天平白無故蒙冤屈，被扔到死牢，沒去京都告狀，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父母怎麼的，有權勢怎麼的？反正沒落在手裡，不然……

“你是……”

張崢了鬍子，故作沉，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我想起來了，你就是被你夫君刺一刀的……”

“大人，您記真好。”

李海棠黑臉，哪壺不開提哪壺，可又不能反抗，人家是鹿城知府，死，比死螞蟻還簡單。

“爹。”

張如意不不願地了一聲，覺得他爹很不會說話，“海棠是我請來的郎中。”

解釋一句，希自己爹爹能多客氣點，不要打腔，高高在上，好誰誰欠了他一樣的。

可惜，張崢註定要讓自家兒失了，他定定地盯著地上的碎髮，又看了看張如意的髮型。

難怪進門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原來是兒剪了頭髮。

“這，這是誰幹的？”

張崢痛心疾首，用手指著張如意，怒道，“髮，之父母，張如意，你想氣死我？”

“我不想氣死您，我想絞了頭髮做姑子！”

爹爹來看自己，張如意上不說，心裡還是開心的。狐貍有了孕，能自由一點，和爹握手言和，以後出行自由。

小桃紅好不容易來一趟邊城，就看了一場，就被爹爹派人給抓了回去。

眼下，爹爹一進來就找麻煩，張如意怒了，“反正我都及笄了，還沒嫁出去，天天被人嘲笑醜八怪，活著有什麼意思！”

“你……你這個……”

張崢擡起手，就要扇張如玉的掌。不提男子還好，大的兒家，張口就是婚配，這算怎麼回事？

“我怎麼？”

張如意把頭往前，做視死如歸狀，“你打吧，反正你也不關心我，我去陪我娘算了！”

狐貍肚子裡有小崽子了，還有幾個月，府上沒準添個爺，張家後繼有人，爹也不稀罕這個兒了。

張崢氣得面蒼白，拿張如意沒有辦法，心中越發肯定，是李海棠教壞了兒。

李海棠照了照鏡子，決定改名爲竇娥，冤枉啊！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什麼事！

“張大人，民是郎中，特地來給張大小姐看病的。”

整個屋子，只有李海棠一個外人，那父瞪著烏眼掐架，看著勢頭，一時半會停不了。

“郎中？”

張崢輕蔑地看李海棠一眼，這個妖就是用如此的理由，來哄騙他單純的兒！豈有此理！

問題是，李海棠有氣勢，見了他堂堂四品知府，一點沒心虛。

“是啊。”

李海棠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心不在意，“大人，要不要我幫您查查？相信，鹿城也找不如幾人比我的醫更好。”

這一點，自信自己沒吹牛。神醫存在，這毋庸置疑，但是神醫不在皇城兒底下呆著，跑鹿城來幹啥？

“好。”

張崢本想訓斥李海棠，表明自己沒得病，但是看囂張的態度，決定就讓看一眼，若看得不好，就治罪，直接扔到衙門的大牢！

李海棠給張知府把脈，詫異地看他一眼，三十來歲的人了，火力旺，這是某種火沒地方發泄了？

也對，張如意說，現任張夫人有了孕，想來是不能行房，張大人口味挑剔，沒準憋壞了。

“可是看出什麼？”

張崢很張，剛剛李海棠的眼神，讓他恨不得找地鑽進去，好像自己在面前著子，被看穿一般。

“大人，天乾燥啊。”

李海棠提醒，乾柴烈火，有熊熊燃燒的架勢，但這不是主要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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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知府坐在椅子上，扭來扭去，坐立難安，定然上有疾。

“不可能。”

張崢一口否認，他年輕火力壯，就是和小冊子裡一樣，找幾個子伺候，也能守得住。

昨夜他失眠，想了一宿，就拿張家來說，男人們都十幾個小妾，是不是偶爾聚集到一起，開個大會？盡齊人之福，貌似很刺激。

“大人，您最近可否很吃青菜？”

李海棠讓藍去準備筆墨紙硯，要寫個方子。

“對。”

張崢想著，這不廢話嗎？鹿城冬日青黃不接，大白菜和蘿蔔，還有什麼青菜吃？

府上有暖房，但是裡面種著金貴的花花草草，都是不能吃的，他夫人的心之。

“那就對了。”

李海棠本想問一下如廁的次數和時間，而後想著不雅，給張崢開了助消化的大山楂丸。

“疾是？”

張崢不懂醫，完全一頭霧水，看李海棠又忽悠的正經，他越發想刨問底。

“張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海棠看了看藍和張如意，難得好心，還是不要讓這二位聽見了。

“好。”

被帶到裡面的茶水間，李海棠解釋，張崢現在是便，但是，剛剛他坐立不安，應當患有痔瘡。

十人九痔，本不是什麼大病，只是大齊民風保守，一般都是把脈，不會了子讓郎中檢查，所以，很多人得病以後都忍著不說。

李海棠直言，就好像撤下張崢最後一塊遮布，讓他相當難堪。

“大人，您就算不爲自己著想，也得爲鹿城百姓著想啊！”

李海棠給張崢戴高帽，各種阿諛奉承，作爲鹿城父母，若是因爲痔瘡臥牀不起，耽誤民事，這就不好了。

“你……”

張崢默默地咽一口，又不能反駁。他又想滅口了！萬一說出去，整個鹿城都知道，他有難言之，以後他的威何在？

“大人，診脈十兩銀子一次。”李海棠眼皮跳了跳，剛剛就想給自己出口惡氣，讓張知府丟點人，痛快了，他非常不爽，可是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