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磕磕絆絆,好不容易到了山門,李海棠和立夏東倒西歪,差點直接跪在大門口。
“兩位施主,可是需要禪房稍作休息?”
門口站著個頭的小和尚,有模有樣地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通常要禪房休息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夫人。
小和尚見李海棠穿戴上乘,而立夏裝扮普通,以爲立夏是小丫鬟,忙不迭地上前相迎。
“要一間僻靜的禪房,最好有熱水和茶果。”
李海棠見小和尚兩眼放,盯著不說話,了角,掏出一小塊碎銀子。
“好的,施主跟小僧來。”
小和尚第一次當知客僧,拿到一塊碎銀子,眉開眼笑,對二人也越發熱。
白塔寺提供子的禪房在客院,不遠就是後山,周遭的環境清幽,還飄著淡淡香火的味道。
客院有水井,都靠自己打水,茶果每間禪房都備著的,如果想要素齋,需得自己去廚房買。
進門後,熱氣撲面,立夏捂著肚子,直奔淨房,小日子不準,路上又了寒,這會兒面蒼白,腹中絞痛。
“海棠,這次你可是被我連累了。”
立夏臥倒在土炕上,見禪房的被褥乾淨,又給自己搭上個小褥子,皺眉道,“我不能陪你去上香,就在這裡等你吧。”
“也好。”
李海棠偏頭,看立夏面蒼白,又給號脈,月事數月不來,分泌失調,氣虛,前段又補得太狠,這次怕是要吃點苦頭。
用草紙沒一會兒怕就了,打算出門走走,那些大戶人家的丫鬟婆子,隨都準備這些東西,想看看能不能給點銀錢,買個月事帶。
立夏喝了熱茶,窩在炕上,沒一會兒便睡著了。李海棠見此,也沒打擾,悄悄地出門。
客院的拐角,有一涼亭,冬日裡,在亭,可一覽山中雪景。
“小姐,您可別耍小脾氣了,夫人帶著您來求籤,若是被老爺得知您不點香,見佛不拜,肯定大發雷霆,奴婢也得跟著吃掛落啊。”
涼亭,站著一主一僕,長相清秀穿藍衫的丫鬟愁容滿面,小聲勸說,家的小姐就是太任,看不清楚形勢,這脾氣也擰,明明關心老爺,卻總表現出嫌棄。
自家老爺也如此,每次來小姐的院子,都面無表的,說話也是訓斥的口吻。
這父倆彼此關心,卻偏不說,這才總讓那個狐貍鑽空子。
“夫人?也算是夫人?以前還不知道那個窯子出來的頭呢!”
小姐眉眼凌厲,暗藏鋒芒,大喊一聲,隨即,眼中卻又流出點點淚,“只有我娘,才當得上夫人,那是我孃的位置……”
“我的好小姐啊,這話可萬萬不能再提啊!”
丫鬟嚇得趕去捂,驚慌失措,堂堂知府千金,張口窯子,閉口頭,讓人聽到,小姐名聲全毀了。
老爺是不能把小姐咋地,到底是親生的, 一個下人,怕是要打板子被髮賣的。
“藍,你怕什麼?膽小如鼠的子和誰學的?本小姐保你!”
提起那個狐貍,張如意就不痛快,也只有爹爹,纔會被那賤人矇蔽。
自從那賤人嫁進來,就沒好過,上起的都是疹子,好了起,起了好,至今不能見人。
流言也是這麼來的,說堂堂知府千金,是個醜八怪。
爹爹看的相貌,也是搖頭嘆息,想在窮書生中,給找個人婚配。
窮書生啊,指定有一羣打秋風的窮親戚,張如意自己倒是不看重貧富,只是,若低嫁,可就是讓府裡的狐貍得意了!
有這麼個後孃,不能打,不能罵,名義上是的長輩,張如意苦惱萬分。
想和爹爹說,自己臉上的疹子,是那狐貍陷害的,無奈,沒有證據。
張如意想過不法子,也看了好幾個小有名氣的郎中,卻沒找到病,那藥膏也不曉得了多了。
李海棠不認識知府千金,對主僕二人對話不興趣,從拐角出來,正準備走,就被張如意大聲呵斥,“站住,你什麼人?”
天化日,鬼鬼祟祟,沒準兒是狐貍養的狗子,聽了們主僕的對話,好前去告狀邀功。
張如意的後孃,甜心苦,在爹面前裝委屈,好像多大的氣,好一朵白蓮花。
“就是,你可聽見了什麼?”
藍的丫鬟同樣很張,圓溜溜的眼睛瞪著李海棠,磕磕地道,“還,還有,你見了我們小姐,竟然如此無禮!”
李海棠翻了個白眼,很是無語,主僕倆在外面大聲說話,除非是聾子才聽不見,但是不想回答白癡問題,而是反問,“這裡是白塔寺,我是來禮佛的,見你們小姐行禮,是哪路神佛?”
神經病也是病,作爲專業的醫者,李海棠建議主僕二人去看看腦袋,是不是有啥病。
“藍,肯定不是狐貍的人。”
張如意沒有生氣,反倒笑了,見李海棠容貌豔,翻白眼的表生稽,當即上前攔住的腳步,“姑娘,你可曾婚配?”
這下,李海棠懵了,搞不清楚是什麼套路。
“小姐,你問這個做啥?”
藍著急,張就是一句土話,以前是窮苦人家的兒,幾歲的時候,家裡遭災,爹孃病死,是先夫人看可憐,把帶回家的。
所以,藍對張如意忠心耿耿,主僕差不多一起長大,非比尋常。
“說話。”
張如意一臉嫌棄,用手指點了點藍的額角,堂堂知府千金的首席大丫鬟,不就說土話,太降低的價,好像是地主閨一樣的。
“小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挑奴婢!”
藍躲了躲腳,面憋得通紅,定定地看著張如意。
“好了好了,你看長得如何?”張如意眨眨眼,又繞了李海棠轉一圈,真不錯,前凸後翹。人有好幾種,後孃喜歡穿著素淡,病病歪歪的,要死不活的,而眼前的姑娘,和一朵鮮紅的牡丹,生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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