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二人繼續啓程上路,走道,等進了北地邊城的城門,又來了個大堵塞,只能慢慢地挪。
“這位老大姐,前面出了啥事?”
李海棠打開車窗,周圍黑一片,人山人海,比正月十五的花燈會還熱鬧。
“小娘子,你還不知道吧?德全班選角呢!”
一大娘挎著小籃子,裡面裝著茶水饅頭和瓜子,看樣子短時間不打算回家,準備蹲點守候。
德全班要在北地開新戲,第一次出演,京都的貴人都沒看過的,就是爲報答北地戲迷的熱。
爲能更好的互,小桃紅和班主研究,在百姓之中選拔一個角,作爲他的搭檔。
“原來是這樣。”
李海棠無語,這就是所謂的海選,小桃紅不愧是唱戲的,真是戲一個,輕而易舉地調全民積極,到時候,他好摟一筆銀子。
“那咋選啊?我也不會唱戲。”
李海棠知道桃花們的功力,不敢說小桃紅半個不好,只能故作悵然地嘆一口氣。
反正對看戲興趣不大,關鍵有那門票銀子,不如多買點好吃的,讓自己舒服點。
“別灰心,誰都能選,就看運氣!”
大娘走路帶風,拎著籃子往前,還不忘回頭招呼李海棠,“小桃紅是拋繡球選人,你會不會唱戲都沒關係的!”
只要被選中,就是天大的榮幸,不僅僅能和小桃紅同席吃飯,還能額外得到開嗓費。
古時有繡球招親,李海棠頭一次聽說用繡球招陪唱的,簡直顛覆以往的認知。
小桃紅爲帶來一千兩銀子,也不是太沒良心的人,看在錢的面子上,李海棠也得裝裝。
“我從沒見過比小桃紅還英俊的男子,若是能做我夫君,這輩子,我就沒白活。”
一個小娘子雙手捂住口,一臉深地著遠高臺。
李海棠順著看的方向張,高臺上,鋪著紅的地毯,張燈結綵,德全班的人在佈置現場,卻不見小桃紅出現。
“你可真不害臊,你都定親了,我爲了小桃紅,趙家的親事我都沒答應呢!”
另個小娘子帶著丫鬟,家裡的條件應該不錯,滿臉,手裡握著個荷包,上面繡著一朵的桃花。
李海棠見過這個荷包,當時還想著千篇一律,現在才恍然大悟,那是桃花們的佩戴的飾品。
“誰要是嫁給小桃紅,那不是想什麼時候聽戲,就什麼時候聽了!”
有漢子也很羨慕,不過看這羣子花癡的模樣,他又相當鄙視,“小桃紅纔看不上你們這些庸脂俗!”
“你說誰庸脂俗,你再說試試!”
漢子說錯話,被七八個小娘子圍住,其中還有個人高馬大的大娘,大娘振臂高呼,“這個死鬼詛咒咱們桃花咋辦?”
“打!”
幾個小娘子把漢子圍在中間,集上去招呼,打不過的就用手抓撓,李海棠親驗一把慘案的現場。
場面不忍直視,趕關上車窗,深深吸一口氣,還好,冰雪聰明又識時務,若是說錯話,下場肯定不會好。
“娘子,馬車過不去,咱們只能停在車馬行了。”
蕭陵川算下距離,兩個人走過去,約莫要小半個時辰,也不是太遠。
通往春孃家的路線,只有一條大路,他們沒法子更改線路。
“那就停著吧,鬧鬧哄哄,還不一定到啥時辰。”
李海棠不想看熱鬧,但說的不算,夫妻二人只要往前,就遭各種白眼。
“我們只想過去,不接繡球。”
李海棠和周圍人好聲好氣的解釋,真的對這些沒興趣。
“哼哼,你看我們傻嗎?”
之前有人用這個套路,一個個明的,全到前面去了,到時候搶繡球的機會就大很多,他們再也不會上當了!
解釋不通,夫妻二人被迫混跡在人流中,彈不得。
高臺上,德全班的班主正在講話,大意思是,德全班此行來北地,就是被北地戲迷的熱所,爲此,他們特地編排出新戲答謝戲迷。
“只要能和去小桃紅一起站在戲臺子上,就是讓我舉著道兩個時辰,我也幹!”
有人大喊,其餘人也不甘寂寞,表達想法,“對,不要銀子,我不缺銀錢!”
“小桃紅娶親了嗎?我願意做小桃紅的小妾,不然丫鬟也!”
有激的紫小娘子顧不得禮教,大喊大,呈現瘋癲的狀態,小桃紅那般英俊的男子,只要能在他邊,遠遠的看幾眼,都幸福得冒著紅泡泡了。
“真不要臉,也不照鏡子看看你啥姿!”
有人心中男神,其餘人當即辯駁,氣呼呼地道,“做妾做丫鬟,你也沒資格。”
“你說什麼?你姿好,一張大餅子臉,連倒恭桶,小桃紅都不會用你!”
紫小娘子被人攻擊,氣得直翻白眼,大餅子臉還不如,如果小桃紅真要找小妾,也要找素衫的那個人。
李海棠低下頭,看看自己的,不由得角,守孝,只能穿素淡的,在人羣裡比較顯眼。
親了,夫君就在邊站著,對小桃紅沒想法,就這麼被衆人眼刀子凌遲,真是無妄之災!
“哼!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得牀上功夫好才行!”
李海棠的確貌,別人說不出什麼,但是對馬上就多了莫名的敵意。
“夫君,咱倆出門又沒看黃曆。”
李海棠掩面,就在剛剛,被人使勁踩一腳,腳面上先是一麻,而後覺到劇痛,可週圍人太多,找不到那個下黑手的。
“到我這裡。”
蕭陵川眼神一寒,頻頻放出冷氣,眼角的疤痕更猙獰了些,他小心把自家娘子擁在懷裡,隔絕周圍的一切。
“好。”
李海棠垂眸,輕輕地靠在他的膛上,堅,溫暖,用手一按,還能到,喜歡他上乾淨清冽的皁角香,周圍紛繁雜,只有進他的懷抱,才得以安寧。夫妻倆旁若無人地秀恩,沒得幾個白眼,反正不搶小桃紅,就是自己人,衆人著脖子,使勁往高臺上瞅,不再看二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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