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時分,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雨水敲打在窗櫺上,發出啪啪地響聲。
李海棠輾轉反側,不停地翻,眼神空地著頭頂的破舊的輕紗帳子,心很不平。
兩天前,還是人民醫院普通外科的一名醫生,正在醫院裡值夜班,沒有患者,就看著網上熱播的劇,和同事吐槽,不知不覺睡過去,等再次醒來,就換了一個場景。
破舊的磚瓦房,地上鋪著青磚,靠窗戶是一片火炕,炕上有兩個掉了漆的箱子,上面有斑駁的裂,可見年代久遠。
幾個穿著古代著的人圍著,衆人七八舌,幸好對方的話能聽懂,謾罵和嘲諷,這讓心裡很不舒服。
作爲一名醫者,救死扶傷,一直是人尊敬的,李海棠被揪著裳大罵,反駁的時候,才發現嗓子似乎被什麼勒過,紅腫得厲害。
“小賤蹄子,要死你也得死到秦家,別連累了家裡人!咱們可是拿了銀子的!”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皮子利索,唾沫橫飛,一張一口大黃牙,門牙缺了一顆,說話風,“和你那一子打不出屁的娘一個德,給你找個吃香喝辣的好歸宿,還鬧騰,這讓村裡人咋看咱家?”
“就是就是,眼瞅著還有兩天就出嫁了,你非也得鬧一出,好像咱推你進火坑一樣!”
老太太旁邊站著的顴骨很高的刻薄婦人連連點頭附和,末了,又道,“秦家那條件,總歸不會虧了你,一天三頓,頓頓白米乾飯,還有。”
李海棠被一干人等說得迷糊,以爲自己在做夢,可脖頸上清晰的疼痛,讓一切都顯得那麼真實。
閉上眼睛思索片刻,腦海中立即閃現一幕幕,李海棠終於承認這個悲哀的現實,莫名其妙地穿越了,而剛纔說話之人,就是原主的李家老太太和大伯孃劉氏。
原主人,和同名,同樣李海棠,年歲卻輕,是個剛及笄的黃花大閨。
原主爹孃先後離世,只剩下和才九歲的小弟李金琥相依爲命。
李母骨未寒,家裡的極品親戚找上門,迫不及待地霸佔了屋子和田地,把頗有姿的李海棠賣給鎮上的鰥夫秦員外。
秦員外在鎮上有幾個米糧鋪子,周圍村裡百畝良田,他本人算是半截子土,卻沒留下一兒半,只因他先後死了幾個老婆,據說是命克妻,連帶著命中子嗣緣單薄。
偌大的家業,無人繼承,秦員外終日抑鬱。說來也巧,兩個月前在鎮上,偶遇李海棠,正好聽路人叨咕,說李海棠模樣周正,屁大而翹,好生養,一定能生出個帶把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秦員外當即被吸引,出了大把的聘禮,只爲娶佳人爲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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