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二妞三妞好生安林寧,陳辰帶著陳嬸殺上門去。
想的明白,大伯母這麼大搖大擺的,肯定就是想激出自己為母出頭,不是要訛詐就是求辦事,打量為了鐲子必定會妥協罷了。
“主子,這事怕不那麼簡單,老夫人不說小的也能猜出一二,肯定是沒有什麼憑證的,這樣的東西,就算是告到府也不一定能贏,何況那麼個人家肯定都幫著您大伯一家。”
陳嬸恭敬道,眉宇間稍微有些憂愁,一心為主,覺著陳辰小小年紀不該承這麼多。
陳辰臉晦暗,冷哼一聲:“倒是打得好主意,就不用去府,嚇唬兩句就趴下了,我大伯孃那樣的人,找事一流,可膽子卻不大。”
主仆倆說話間,就到了陳家,張荷花正優哉遊哉的坐在院子中,看著陳辰來了,還迎了上來,怪氣道:“喲,什麼風把金尊玉貴的侄吹來了?”
邊說還邊做各種作,讓陳辰能看得出手上的鐲子,不過是一個銀製的老樣式祥雲紋路的鐲子,還有些微微發黑,看上去也不算重。
陳辰躲開預備扶過來的手,冷笑道:“這鐲子看著不像是大伯母的吧。”
張荷花毫不慌張,撥了撥自己的頭發,也笑道:“怎麼不是我的,這就是我的,原來沒帶出來,這不,帶出來見見太。”
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陳辰慵懶道:“那倒是好看的,不知道大伯母在那邊買的,我也想給我娘買一個一樣的。”
張荷花麵詫異,瞬間就掩蓋下去,打哈哈道:“就是銀樓唄,這都十幾年了,誰還記得。”
這話倒是沒錯,就是篤定幾十年的件沒人能記得賣給誰,鄉下人也不會有什麼財產意識,丟了也沒辦法證明是自己的,所以纔有恃無恐,敢拿出來挑釁。
陳辰盯著鐲子,出勢在必得的神,卻假裝不屑道:“不過一個舊鐲子,我就是看花樣好看,大伯母不說算了,反正好看的鐲子多了去了。”
眼見要走,張荷花眼珠子轉了轉,求助的看了一眼東屋,陳辰立馬會意,這是後邊有援兵呀。
腳步不停,邊走邊道:“大伯母幫忙轉告我爹好了,讓他收拾完了趕回家。”
張荷花這才慌了,眼見陳辰走的不近,隻好抓住陳嬸的手,著臉笑道:“哪就這麼著急,你爹在屋子裡收拾東西呢。”
陳辰這才停下腳步,沖著裡邊喊一聲:“爹,快點呀,吃飯了。”
陳二虎聞聲出來,看見張荷花腕子上的鐲子,忽而一愣,碩大的漢子紅了眼眶,卻不能和嫂子拉扯,隻別開了臉,悶聲道:“走吧。”
陳辰再次麵對張荷花,似笑非笑的問道:“不知道大伯母肯不肯說出鐲子從哪裡來的?”
張荷花道:“就是我自己的,你還要搶不?你要是想要,盡管自個兒買去。”
見陳辰不搭腔,隻是一味的盯著自己,還略略有些慌神,東屋輕咳兩聲,才鬆了口氣,道:“你要是想要,送給你就是了,也別說我做大伯母的小氣。”
陳辰笑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給陳嬸使了個眼,陳嬸立馬會意,上手就要去奪張荷花的鐲子,張荷花連忙護著鐲子,大道:“搶劫呢。”
陳辰搖搖頭,溫和的盯著,彷彿最純真不過的孩:“大伯母不是說送給我了嗎,陳嬸怕您弄不下來,幫著取下來。”
張荷花連忙道:“不是不是,我是有條件的。”
陳嬸立馬放手,陳辰好整以暇道:“哦?那大伯母說來聽聽吧,我還以為長輩賜都是對小輩的慈呢。”
張荷花纔不管這些,訕訕笑了一下,就道:“去你孃的慈,我可告訴你,這是你孃的嫁妝,你要想拿回去,就將你大伯推上小管事的位置。”
頓了頓,又嚥了咽口水,抬起頭,趾高氣昂道:“還要再給五十兩銀子。”
異想天開呀,陳辰在心中暗笑,麵上淩厲道:“既然是我孃的嫁妝,為何會在你這裡,我要是到府告你一個盜竊之罪,不知道大伯母還能不能囂張了。”
張荷花早有準備,道:“你去我也不怕,陳地主家誰不知道我有這麼一個銀鐲子,我咬死了是我的,你能拿我怎麼樣?”
陳辰搖頭:“你咬死了我實在不能拿你怎麼樣,可大伯母打得一手好算盤,這鐲子不過至多一兩銀子就能買到,這會兒估計連一兩也賣不到,我何必要拿五十兩來買?”
見這樣淡定,有商有量的和自己說話,張荷花有些氣結,瞠目結舌道:“這可是你娘唯一的嫁妝。”
陳辰臉變都未變,竹於心道:“我知道,我娘和我說了,我就是過來瞧瞧,也沒有非要拿走。”
信你纔有鬼呢,張荷花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在陳辰臉上,林寧剛剛哭著走的又不是看不見,這鐲子定是什麼有意義的件,纔不會被這丫頭三言兩語就騙走呢。
陳辰意料就不會相信,麵上自是不顯,還笑的燦爛,雙眼不停的瞥著鐲子,道:“我給我姥姥錢,讓姥姥給娘買全套的首飾,,不知道娘還會不會糾結於這一個鐲子了。”
張荷花立馬啞口無言。
是,林寧的老子娘都健在,嫁妝雖然重要,可要是有了更好的,又是老子孃的拳拳意,誰還在意手上這個鐲子。
不甘心,咬咬牙道:“那你就隻把你大伯弄到位置上就行了,我也不要你的銀子了,鐲子就當你跑的人。”
陳辰仍未罷休,拉著張荷花笑瞇瞇的湊近,道:“農家陪嫁不容易,不知道老人們還記不記得我孃的陪嫁鐲子,若是記著,我孃家舅舅得力,定然會殺上門來的。”
府講究證據,可村裡討說法是不講的,張荷花做的事本瞞不住。
陳辰小小聲的和張荷花咬耳朵:“說不準還有人那天看到大伯母進了我孃的屋子呢,這嫂子進不在家的小叔子臥室,聽起來,嘖嘖。”
刻意留了個空白,讓張荷花好生消化。
張荷花的心正七上八下,說的理直氣壯,其實心中虛的很,雖是過了十幾年,也難保有人會記得,正哭喪著臉,東屋的門開了。
“大妞好伶俐的口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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