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被村民圍的水泄不通，他們是來看車的，卻沒想到看了一場親媽賣兒的大戲。

車子開走，人未散。

王老頭捂著被踢傷的搖搖晃晃從柴房出來，顧不了那麼多，直接衝到楊立業旁，一把抓住楊立業胳膊，反手給了楊立業一掌。

「還老子錢。」

王老頭幾乎是竭盡全力，嘶吼出聲的。

媳婦沒討到，還白挨這麼多拳打腳踢，他年紀大，經不住折騰。

早知道，事會這麼發展，他就應該聽楊麗娜的勸，遠離這母子二人。

溜這麼大圈子，還不如一個人冷鍋冷灶的過，至不用捱打。

「你個老不死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啥求玩意兒，還真把自己當顆蔥。」

楊立業不敢相信，王老頭居然敢對自己手，氣的直哆嗦。

他好歹在這方圓十裡，也算是好麵子的人，怎麼能讓一個老雜碎打臉？這不是臉唄打的啪啪響嘛！

楊立業又被趙文虎摔在地上，本就打臉，這會兒正愁沒地方撒氣，王老頭又拉扯著他胡攪蠻纏，還敢手，心底的怒氣沒地兒釋放，跟王老頭廝打在一起。

王老頭畢竟年紀大了，不是楊立業的對手，在加上有陳二娥的幫忙，很快便在下風。

母子兩拳打腳踢，陳二娥又是撓，又是抓，一小會兒，王老頭的臉上被抓的跡斑斑，慘不忍睹。

陳二娥賣的事，整個村子傳的沸沸揚揚，但沒人知道真假，這會兒王老頭一聲怒吼，眾人才得知，流言蜚語，是事實。

「就沒見過這麼當孃的，這楊麗娜也是可憐，之前還說人丫頭跟婆婆不合，看李家後生這麼心疼，怕人也不錯。」

「是啊，李家後生雖是瘸子，可也是一表人才啊，王老頭多大年紀了，還把閨嫁給他？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事做這麼絕，也不怕孩子爸氣的從墳墓裡爬出來。」

「這人八想錢想瘋了，你看看楊立業，平時遊手好閒，我說最近下地去的時候怎麼都日上三竿了，是收了王老頭五百塊聘禮錢啊。

這楊丫頭也真是可憐，以前沒嫁出去，一天到晚的罪，這嫁出去回孃家還罪，真是糟心。」

「誰說不是呢？」

兩老太太雙手揣在袖子裡，嘀嘀咕咕的討論著。

門口站著的，部分是看笑話的，大夥兒覺得陳二娥做事沒有底線，紛紛議論。

王老頭無可躲，濃鬱的腥味充滿整個口腔，全疼的沒有還手之力。

急之下，目落在房簷底下剁豬草的菜刀上，一把抓起菜刀朝著楊立業砍去，楊立業推開陳二娥，菜刀劃破楊立業的胳膊。

楊立業吃痛，順勢抓住王老頭拿著菜刀的手腕，一把奪過菜刀，朝著王老頭砍過去。

眾人隻當看他們狗咬狗的笑話，王老頭手裡有菜刀，一旁的人也不敢盲目上去勸架。

楊立業被怒氣沖昏頭腦，一刀下去，菜刀砍在王老頭的額頭。

時間彷彿靜止，周圍散發著冷氣，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親眼看著王老頭額頭的鮮噴出，邦邦的朝著地麵倒下去。

王老頭倒地，目落在地麵上，呼吸變的微弱不堪，不停的搐著。

此刻，他懊悔不已，卻無力在爬起。

細細想來，這一輩子，他沒有做過什麼缺德事兒，卻被黃小兒傷了命。

現在，他卻沒有選擇，也沒有後悔之路。

果然，還是遭報應了呢！

王老頭咧著角，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怨恨的瞪著癱坐在一旁的陳二娥上，不一會便沒了靜。

陳二娥眼睛直勾勾看著王老頭搐的漸漸沒了生命跡象，空氣中被濃重的腥味包圍，王老頭下的黃土被鮮紅的覆蓋，看起來森森的。

楊立業失手，反應過來，雙手抖個不停，腦海裡空白一片，驚恐的目帶著祈求，看向一臉驚愕的陳二娥。

「媽——」

楊立業聲音沙啞，慌張無助，一張失去的臉緩緩回頭。

「啊——殺人啦——」

門口幾個膽子小的，轉邊喊邊跑，膽子大的還站在門口觀。

「立業，你…你殺人了？」

陳二娥戰戰巍巍，抱著一僥倖的心態，朝著王老頭的爬過去。

抖的手，到王老頭鼻尖，又是一番驚嚇。

石春花嚇的躲在房子裡不敢出來，剛一出來，看見王老頭趴在地上，腦袋底下全是，尖一聲，跑出家門。

衝出人群，拚命的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跑。

這家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都是魔鬼。

要逃離這裡，一定要逃走。

「媽，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怎麼辦？怎麼辦？」

他沒想殺人的，隻是想揍他一頓，隻是不想還錢而已。

楊立業不敢相信腳底的王老頭是自己殺的，雙手抱頭，奔潰不已。

突的，他的目落在被李景明一腳踏碎的木門上，想起了這一切因何而起，像惡魔一樣咬牙切齒的吼道：「楊麗娜，我跟你沒完。」

陳二娥慌了，這纔想起，這一切的起因都是楊麗娜造的，纔是真正的殺人犯，而卻逃跑了。

「兒啊，沒事的，沒事的，你快走，媽幫你看著，我年紀大了，警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陳二娥全發，用盡全力推搡著楊立業，想讓他逃。

就不信，難不會讓一個糟老婆子抵命不。

楊立業還沒來得及逃走，警察的車輛已經到了門口。

警察一到，村民想離開，但都被留下來做筆錄。

不一會兒，警察同誌清理了現場，做了現場調查記錄，並且做了簡單的筆錄，在場的村民都能證明，是楊立業殺了人，並且在資料上蓋了手印。

楊立業被帶走的時候，銬著手銬，整個人還在獃滯狀態。

衝是魔鬼，果然是魔鬼。

他居然真的殺人了。

「立業啊，我的兒啊！警察同誌，你不能抓捕無辜啊，我兒沒殺人，要怪你就怪楊麗娜那個掃把星吧，是不聽話，才惹出這麼多事的。」

陳二娥哭天喊地，撕扯著警察同誌的服。

昨天農貿市場拿刀殺人的事，整個縣城傳的沸沸揚揚，剛好有人跑來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