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現在是辰時，不過才兩個時辰，有大紅馬，現在出發還可以追上的！

陸清靈近乎癲狂地返回屋中，找出騎馬裝就要往外走，薛四娘哭著抱住陸清靈的：「王妃，王妃，您冷靜下，就算你追出去也沒用的……」

又何嘗想讓呂鵬去京城，一樣也是咬碎了牙齒活吞纔能夠忍住不去找呂鵬的。

此刻見陸清靈這樣，心中更是同。

「王妃，我不能讓你去，你去了若是出了事，王爺隻會更擔心。」薛四娘強忍自己的難過，勸說陸清靈。

陸清靈終究是力氣耗盡，頹然跌坐在地上。

「他擔心我？我就不擔心他嗎？同樣的痛苦，為什麼隻讓我來嘗？」

陸清靈心中不服，跟霍振熙一樣，如果一定要冒險，都希冒險的那個人是自己，希對方可以好好活著。

但是憑什麼霍振熙就一意孤行把冒險的機會拿走，徒留下在這裡擔心？

往後的日日夜夜，真的能有一刻可以安睡嗎？

薛四娘抱著陸清靈大哭，小七從外麵進來，一反常態地安靜，站在一邊看著們兩個。

等到陸清靈終於不哭了，小七才走過來把自己進陸清靈的懷中，陸清靈這纔想起來問：「小七，你哥哥呢？」

霍振熙不會把嘉嘉也帶去了吧？要真是那樣，路清靈說什麼都要追過去！

好在霍振熙還沒有糊塗到這個份上，明知道兩個孩子會讓陸清靈失去理智，他還是不敢的。

小七道：「娘親別擔心，是爹爹帶隊走的，哥哥還在軍營裡，爹爹把軍營給哥哥跟娘親了。」

小七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掏出兵符：「昨夜爹爹找來我跟哥哥，仔細代了事，讓我們好好照顧娘親。」

昨夜，霍振熙與陸清靈抵死纏綿，陸清靈昏昏睡去，霍振熙便悄悄起，找來兩個孩子。

霍振熙跟他們兩人叮囑了很多，最後千萬叮囑小七：「小七你要懂事，你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擔心惹禍。平日裡我們能夠護著你，但是我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想來你娘明日醒來必定會緒失控，小七你便更要穩住。」

小七點點頭：「爹爹放心吧，我會的。」

從前是玩，也有資本玩，但是從此刻起，過的資本，應該為的責任。

囑咐小七多關注陸清靈的狀況：「你娘肯定會對爹爹很失，可能會吃不好睡不好，小七你明日開始陪娘親睡覺，盯著睡，即便睡不著也別讓起來幹活，讓躺著好好休息。」

「若是不吃飯了，你跟嘉嘉便稱自己要吃，你娘總會做的，你們再想辦法讓吃上一些。」

「王府的事有謝管家跟四娘五娘晴霜晴雪他們，便是不願意管，也可以不管，隻一個，不能讓冒險。」

霍振熙說到這裡，又解釋道：「當然，你娘比你們想象的要厲害很多，許多事可以聽的，但是如果要來找我，或者要以犯險，你們該是知道的，決不允許。」

小七跟嘉嘉齊齊點頭，表鄭重：「我們知曉了，爹爹。」

霍振熙有些尷尬地看著嘉嘉，從前沒有陸清靈的時候，他們父子關係一向不好。

後來有了陸清靈跟小七從中周旋，倒是緩和了一些，隻是兩人也不太適應現在的溫時刻。

霍振熙千萬句話在心中，對著這個半大的年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良久，霍振熙抬手按在嘉嘉肩膀上，此刻他是半蹲的姿勢，目與嘉嘉平行對視，格外鄭重。

「霍梓嘉，你是霍家人，還是寧王世子，無論從前你祖父做了什麼，他在戰場上的時候也是所向披靡一往無前的，他治軍嚴謹，他的軍隊是為守護大梁百姓而生。」

嘉嘉跟小七這還是第一次聽霍振熙主說起寧王，不由得屏氣凝神，對這個接不多的祖父頗為好奇。

之前在京中雖然也有過短暫接，寧王對孩子們還好，但是嘉嘉跟小七不是一般的孩子，都知曉寧王便是當年宮害死元恆帝和元後的人。

自從知道自家娘親就是元恆帝後人時，嘉嘉跟小七便不知該如何麵對寧王，自此也從來沒有提到過寧王，更加不敢在娘親麵前提起。

眼下聽到寧王的名字從爹爹口中說出，覺十分奇異。

「你隻要記住，霍家軍無論何時都是保衛大梁百姓的。霍家軍於你祖父手中，給我的時候三萬人，我將他們擴充二十萬人，又一夕之間解散。」

「如今你的年軍有三千人，加上外麵的民兵都聽你跟你娘親調，我相信你有本事讓霍家軍在你這一代重新樹立，重新為大梁鐵骨錚錚的守護神！」

霍振熙聲音低沉，但是字字句句都是發自肺腑，落地有聲。

嘉嘉麵容沉靜：「爹你放心，從我軍營的那刻起我便一直以霍家軍為榮。」

「爹，霍家軍沒有解散，隻是暫且家去休養生息，軍報邸報我都看了，二十萬人，除去反必歸家之人，餘下有十餘萬人都願意重返霍家軍。」

「爹爹你且去，相信一路上都會又霍家軍的支援！」

「至於東海，你給我，我必定守住東海，保護好娘親跟小七。」

嘉嘉臉上的神堅毅，看上去竟然有了一霍振熙在戰場上的樣子。

霍振熙難得笑了，他知道自己什麼都不必說了，這個兒子，長得很好。

他可以放心去了。

嘉嘉跟小七一直將霍振熙跟軍隊送到城外，看著他們消失在地平線盡頭才返回。

嘉嘉馬不停蹄地去了軍營，因為軍隊走得匆忙，許多東西跟事務都需要重新排程。

從此刻起，他就是東海霍家軍的領軍，要帶著他的年軍團跟民兵護佑東海！

陸清靈靜靜地聽著小七講述這一切，心中明白，嘉嘉跟霍振熙一樣，他們都是天生就會戰鬥的人，看得比遠，也更擅長打仗。

這是他們的責任，也是他們骨子裡不可磨滅的骨氣跟。

問自己，如果在如今京城的況下，真的強行要求霍振熙留在東海，安居一隅，對外不聞不問，霍振熙會開心嗎？

當然不會……

人活著，不僅僅是為了活著，還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