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聽著，一塊牛舌餅都吃完了，魚兒變戲法一般地從薛五娘給他特製的，從頭到腳都包起來的服裡，出一塊遞了過去。

小七接著，一邊撕糯米紙一邊道：「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牛蛤蟆被人圍起來嘲諷，好不容易聽到一句支援的話，頓時看了過來。

一看，還是剛才那小丫頭，有些萎靡，不過好歹還是說道：「別人都不信，為什麼你信？」

小七嘻嘻一笑：「因為我娘親跟我說過啊，親眼見過的。」

二十一世紀的影響科學，跟親眼見過也沒什麼分別了，陸清靈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從網路上看來的，隻說是親眼看過。

牛蛤蟆一瞪眼：「真的？」

「騙你幹嘛？你再說說看，你收治的那個病人有什麼癥狀？」

牛蛤蟆來了神，也不顧對方是個小丫頭，開始手腳並用地比劃了：「他生了兩個腦袋，第二個腦袋是從脖子這兒長出來的，比拳頭大些，看上去就像個瘤子。」

小七點點頭：「娘親也說過，一般這種況下，附生的肢都會長得小些。」

牛蛤蟆跟著狂點頭：「對對，就是，我本來想直接割掉的，但是誰想那個小點兒的腦袋竟然也會說話，哭著喊著不讓我割，便是大的那個腦袋也不願意。」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旁邊的人倒是都不自覺的跟著過來聽。

牛蛤蟆說什麼還好，隻是小七一個才丁點兒大的小丫頭怎麼懂這麼多？

人家家裡六歲的小丫頭不過還墊著板凳學做飯呢，怎的這小丫頭就知曉這許多。

「那他生了什麼病，你又是如何給他治的呢？」

小七優哉遊哉地敲擊著二樓的欄桿，一邊問牛蛤蟆。

牛蛤蟆的臉變得有些尷尬：「那個，他也說不上來是什麼病癥，就是，肚子脹，吃不下飯，我就把他的肚子給開了……裡頭七八糟的……」

牛蛤蟆一邊說，小七一邊在心中整理。

大概是那病人原本在胎兒時期是雙胞胎，不過發育過程中一個吸收了另外一個，又沒吸收完全，被吸收的那個隻剩了一部分，寄生在大的那個上。

所以才長出了兩個腦袋。

而除了腦袋之外，其實的腸胃也並沒有吸收完全，胃部共用，但是腸子卻有兩套，不過有一套小一些。

這麼多年，那人吃過的東西，大部分正常從胃經過腸道，消化掉了，但是另外極的一部分則是到了寄生胎的腸子中。

日積月累，那人長到如今年歲，寄生胎的腸子中東西便塞滿了，可又沒有同主一樣有排泄渠道，所以腸道越來越堵，越來越難。

到最後就是一點東西都吃不下去了。

牛蛤蟆就給那人把寄生胎的那一小部分腸子給切了，那人高高興興地回去了，但是過了倆月，還是死了。

牛蛤蟆信誓旦旦：「我是真的治好了他！他都能吃能了，我才讓他回去的！」

小七聽了搖搖頭，沒說話。

嘉嘉低聲問：「不妥？」

小七聲音不高不低：「切掉腸子不難，但是切掉之後人必然會死，但凡有食殘渣或者糞便從腸子裡出一些來，那人就一定好不了。」

「如果是真的把腸子切掉了，那人一定不可能活著回家，要麼就是沒治，要麼就真是被這牛蛤蟆治死的。」

切掉腸子？就連娘親也沒有十把握。

所以這牛蛤蟆說他治好了，小七持懷疑態度。

小七並沒有打算避諱，所以說的話也讓一樓的人聽了個七七八八。

大家雖然有些地方聽不懂的，但是牛蛤蟆治死了人這件事還是聽懂了，所以又紛紛開始嘲笑牛蛤蟆。

「你看，唯獨一個信你的小丫頭都說你治死了人，牛蛤蟆，你不行啊！」

牛蛤蟆也是憤恨，抬起頭看二樓：「小丫頭你到底是哪邊的？你到底信還是不信？」

小七奇怪地看了一眼牛蛤蟆：「我信你見過兩個腦袋的人，可是又沒說信你治好了他。這也能混為一談？」

大家紛紛笑起來：「就是啊，牛蛤蟆你怎麼話都聽不明白。」

牛蛤蟆惱怒：「臭丫頭片子你耍我？」

說著，從上的包袱裡掏出來一些個玩意兒就開始往二樓擲去。

小七不躲不避，嘉嘉跟魚兒一左一右攔下來，一看，黑乎乎的糰子，散發著奇怪的味道。

小七神變了變：「有毒？」

牛蛤蟆哈哈笑道：「沒想到吧臭丫頭，老子會使毒！」

小七冷漠：「我們走。」

嘉嘉點頭，掏出牛皮手套小心地將這些黑糰子給收起來。

小七雖然會用毒，但是從來不用致命的毒，頂多是開開玩笑那些，而且會配備解藥。

教訓過人之後就會給人解藥。

但是這人用的毒就不知道是什麼了，還是收起來為妙。

剛說要走，牛蛤蟆卻一個鉤子甩上二樓，矮胖矮胖的子順著鉤子拽著的繩子往二樓爬去。

電火石之間牛蛤蟆就把小七抓在了手裡，惡狠狠道：「臭丫頭，老子也是你能耍的？」

嘉嘉頓時怒了：「放開！」

魚兒一頭撞過去，卻被牛蛤蟆閃開，順帶抓住了魚兒的裳，一扯，顯出魚兒的鱗片來。

魚兒下意識瑟，牛蛤蟆卻跟見了寶似的驚喜道：「好啊，原來這個怪胎是你們的，正好，給我當賠罪了！」

說著，將小七往邊上重重一甩，抓著魚兒的胳膊就跳下一樓。

嘉嘉連忙扶住小七，再一低頭，牛蛤蟆已經掏出幾個黑的糰子往人群中一扔，抓著魚兒衝出了門外。

「攔住他！」嘉嘉飛刀甩過去。

然而牛蛤蟆心思猥瑣，用魚兒的去擋，嘉嘉的飛刀堪堪從魚兒胳膊邊上劃過。

魚兒吃痛，「嗚哇」一聲，牛蛤蟆笑道：「你們還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吧，反正都會招呼到他上！」

說著，又看向小七：「小丫頭，算你有見識，那人的確是因為肚子脹找上我的，我切了他的腸子，他就開始發燒，高燒不退，我想了想，順道就切了他那多餘的腦袋，哈哈哈，沒想到就死了，真是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