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韻離開的第三天,陸清靈早起眼皮就一直跳,一直跳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有些心神不定,小七不高興了:「娘親!」
「啊?」陸清靈才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怎麼了?」
小七嚴肅認真地說道:「娘親,你肚子裡現在有弟弟妹妹,要好好吃飯!」
嘉嘉也是一臉不贊同的看著陸清靈。
這一家四口,最不穩重的就是娘親了。
陸清靈有些汗:「我是真的擔心你們爹爹……」不知道龍韻路上如何,趕不趕得上。
眼皮跳的厲害,陸清靈努力說服自己一定是因為太過擔憂沒睡好所以眼睛疲勞,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不要太擔心。
陸清靈給自己開了些安神的藥,舒緩心,慢慢睡。
就在這天,李兆等一行紈絝已經於下午到了揚州。
夜,果然紈絝們的小廝就領了命,跟換了主子服的同伴分頭去往揚州各煙花之地,一看就是為了紈絝們打前站的。
青柳柳眉倒豎,不吭聲地就跟著李兆的小廝出了門,準備去抓人。
而躲在客棧裡的紈絝們都噤聲,小心翼翼地看著青柳走人了,這纔跟放了假似的,連呼吸都輕鬆了起來。
大家勾肩搭背的,嬉笑:「今兒這可好了,不小侯爺的姨娘不在,連咱們的小廝也不在,不用擔心這群狗子回去告狀了!」
李兆笑得格外大聲:「正是正是!我這,從前沒爹沒娘多舒服,收了個姨娘反倒是管得嚴,爺今天就要玩個盡興!」
於是一幫人換了裳,去了另外一早就看到的秦樓楚館。
今兒可真是熱鬧,揚州河畔,秦樓楚館燈火通明,竹之聲不斷,瘦馬的嬉笑聲也俏無比,幾人聽了半天曲兒,看著姑娘們纖細的腰肢,都不由得有些心。
說真心話,他們平時能夠出來玩的機會也不多,邊總是跟著不人。
尤其在京城的時候,隨隨便便一個風吹草都會有人往府裡遞話。他們這個年紀,上不上,下不下的,正是痛苦的時候,自己想要獨立,可是上頭老子娘們年紀還不大,再晚上還有祖輩們,始終不到他們做主。
所以大家都說這一次的主意好,連小廝都不在了,可以盡興玩了。
所以很快,大家就一人摟著一個姑娘進了不同房間,彼此使了個眼——今天可要痛痛快快的玩一場。
李兆自然也是一樣,挑了個年紀看起來略微有些大,也不那麼熱的,姿容也不甚出眾的。
大家都表示理解——這不就是正好跟青柳姨娘反著來的嗎?青柳年輕,熱張揚,姿容出眾。
大家都用同的目送李兆房,這才各自關了房門,開始一夜**。
而李兆這邊進了房間,沒有廢話,直接說道:「我今兒不是來睡覺的,我給你銀子,你幫我說話,這生意做不做?」
那子原本年紀都大了,已經不熱衷於這些事了,今天能夠被人點中是意外,正頭疼要應付呢,聽到李兆這樣說,頓時有些輕鬆。
當然,最讓輕鬆的應該是李兆扔到桌上的一袋子錢。
聽聲響就不,那子頓時嫣然一笑:「公子放心,奴家是老手,知道如何配合。」
李兆離開之後,這子初時便在屋中自己嬉笑,一時男聲輕笑,一時聲笑。
之後種種靜都足以讓人相信。
而李兆已經悄悄從後門溜出,直接去了茶山,按照容容跟景木給的訊息,在茶山這邊就有人接應了。
隻是李兆心裡還是有些惴惴的,就跟他不知道為什麼皇後娘娘會找上他一樣,他也擔心昭華公主可能本就不會看他的麵子呢。
據說上次皇上跟章遠行來都沒能進這茶山,他能進得去嗎?
李兆到了茶山的時候已是半夜,茶山下的農戶隻推說不知道,不知道山上住了誰,大半夜也不知道如何去找。
李兆急了,把銀子都掏出來,可是這些農戶都隻說不知道。
最後李兆萬不得已,把容容給的玉佩拿出來:「這個,你們認識不?將軍府的!不是寧王府的!」
那農戶這才變了神,不過依舊不肯放李兆上山,李兆真的快急哭了。
這TM霍振熙的玉佩都沒用嗎?沈代容還說有用的!真是信了的邪!
早知道讓景木過來辦得了,沈代容肯定不會隻給一個似是而非的玉佩!人家本就認不出來!
他這從小到大都沒辦一件正經事,這好不容易辦件正經事,怎麼就這麼難?
農戶用揚州鄉間話音說道:「這位公子啊,真不是我們不讓你上山,這山上都種著茶,外頭的人上去弄壞了茶,還會迷路,上次就有人迷路了哇,全村人上山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李兆不耐煩,直接又掏出幾張銀票來:「你看看這個,夠不夠買你們一座茶山的?不夠的話你們拿我的印鑒去錢莊,凡是開到京裡的錢莊,都能支銀子!」
農戶憨厚地笑著:「公子說笑了,咱們這茶山哪能賣,村裡人家,不種茶不行。公子先歇下吧,已經讓人去山上找你說的那戶人家了,若是找見了,一準兒告訴你!」
李兆無奈,茶山上是上不去的,但是他就今天晚上這麼一晚時間,之後若是要不讓人發覺地出來送信,可就太難了。
李兆萬般猶豫,終於咬牙道:「這樣吧,我放一封信在你們這兒,你們若是能夠找到茶山的主人,把這信給看,自然會明白。然後拿著這個玉佩錢莊,有人給你下半封。」
那茶農正有些意外,不知道該不該接的時候,山上有訊息了。
「山上有人下來了!」門外的農婦道,那農戶這才對李兆道:「公子這邊請。」
李兆心裡罵娘,這群村夫!明明就是認識茶山上的人,愣是不告訴自己,好在玉佩送上去讓人認出來了。
就在這時,門外一個小小年踏步進來,麵容沉著:「恩榮侯,你找我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