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陸清靈回房給霍振熙收拾東西,雖然只有一只手能用,但是也不想霍振熙手。
霍振熙站在旁邊,喊︰“昭昭。”
陸清靈不說話,只忙著收拾手上的東西。
霍振熙又喊︰“昭昭。”
陸清靈還是不說話,霍振熙把陸清靈扭過來,等看清陸清靈臉上的神時,不由得有些愣了︰“昭昭,你哭了?”
陸清靈把正在收拾的服往霍振熙懷里一塞,用完好的右手抹抹眼淚︰“誰哭了,灰塵進了眼楮罷了。”
霍振熙好笑地把陸清靈拉過來坐到他上︰“別怕,雖然不能時刻在你邊,但是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陸清靈心里悲從中來︰“含,江南這般富庶,府竟然還要跟黑道一起做這樣滅絕人的事。你在西南……那一帶都是薛家的地盤,豈不是更加艱難。”
從京城,到東海,到江南,一路陸清靈都遇到過危險,但是從來沒有一次是府跟黑道勾結至此的。
霍振熙這一次只帶了量的霍家軍去西南,等同于羊虎口。
若說驚險,想必霍振熙遇到的驚險十倍百倍勝于。
而原本霍振熙是不用去西南的,但是場就是這樣,他在西北,皇上給寧王府、霍家軍一個太平盛世。
但是他要保陸清靈,就勢必要犧牲自己為皇上做事。
霍振熙下抵在陸清靈肩膀上,在耳邊溫言語;“昭昭,是我願意的。為了你,我做什麼都心甘願。”
陸清靈委屈地吸吸鼻子︰“可是我覺我總在拖你後……你在西南一定驚險極了,卻還要回來救我。”
霍振熙把玩著的秀發︰“昭昭,我很高興。”
陸清靈轉過頭來,半是委屈半是不解︰“你怎麼還高興啊?”
直男的緒到底是怎麼個況。
霍振熙低聲笑道︰“我的昭昭在別人面前那麼厲害,唯獨在我面前才會出如此膽怯小意的樣子來,我怎麼不高興呢?”
陸清靈愣住了。
是哦,跟龍韻遭遇那麼多危險的時候,從來沒有怕過。
龍韻把當救星,也沒想過要依靠別人。
可是為什麼每次一看到他,就覺得特別弱呢?
“昭昭,你跟六年前有很多不同,那時候你也很厲害,但是那時候你不是我的。”
“你跟我像兩個客人一樣,默契地做著自己的事,不拖累對方。”
“但是現在不一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在西南,火漫天之時,我想到的是你的容你的笑靨。風餐宿之時,我想到的是你與我做的風味吃食。听到你出事的時候,我的心都不跳了,因為那里面全都是你,若你出事了,我必然也活不下去……”
霍振熙親吻著陸清靈的頭發,低低的嗓音訴說著這世上最的告白。
“昭昭,我很高興,你會依賴我。”霍振熙道。
陸清靈的眼楮慢慢亮起來。
是啊,夫妻之間不就這樣嗎?同氣連枝。
全世界的人都不可能給你的安全,他能給。
你不會麻煩全世界任何一個人的事,只想麻煩他。
陸清靈扭了扭子,反過來抱住霍振熙︰“含,我何德何能,有夫如你。”
“昭昭,是我何德何能,能夠有你這般的妻子。”
明明百日天,可是兩人之間的誼愈濃,目繾綣。
霍振熙雙手打橫,抱起陸清靈,陸清靈驚呼一聲,隨即用右手環住了霍振熙的胳膊。
霍振熙宇軒昂,陸清靈早就過他的八塊腹,但是此刻被他堅強有力的胳膊抱在懷中,在他的上,又是不同的。
“好可惜啊。”陸清靈突然嘆了一聲。
霍將軍的腳步頓時止住了︰“什麼可惜?”
陸清靈勾住他的脖子親了一口︰“我們倆還沒有談過呢,沒有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沒有手拉手一起馬路……”
沒有做很多後世之間會做的事,比如此刻的公主抱。
陸清靈從前覺得沒什麼,可是上了霍振熙,想要跟霍振熙一起嘗試這世上所有甜而幸福的事。
霍振熙低頭擒住的,半晌才分開︰“以後我帶你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手拉手一起……”
霍振熙抬起頭來︰“為什麼要……馬路?”
他好看的眉微微皺起︰“馬匹行過的路都灰塵撲撲,雨天容易積水……”
馬兒還容易跑著跑著就拉屎呢,雖然不知道陸清靈為什麼對“馬路”有獨鐘,不過霍振熙還是敏銳地沒有說這一條。
果然,陸清靈白的臉頰紅起來,半是氣憤半是好笑地道︰“行行行,不馬路,去茶山小徑吧。”
如今正是盛夏,茶山已經不采茶了,滿目都是碧綠一片,彌漫著茶葉原始的清香。
雖然這樣的茶葉不適合泡茶喝,但若是摘下一片來,放在齒間咀嚼,微微的苦過後,也有最天然的茶香。
若是在這樣的小徑上漫步行走,也是十分愜意的事。
霍振熙把陸清靈放到床上去,慢慢俯上去。
“昭昭,可以嗎?”
陸清靈用右手勾住霍振熙的脖子,將他拉近︰“若我說不呢?”
眼神中是慢慢的意。
霍振熙輕笑︰“那為夫只好霸王上弓了。”
白日旖旎,不是春宵勝似春宵。
老先生跟甦伯在院中喝茶,遙遙看著山路上抓攆狗的小七,還有一邊幫抓,一邊護著的嘉嘉,冷哼一聲︰“一個二個,都是英雄難過人關!”
甦伯呵呵笑道︰“孩子們親近是好事。”
老先生撇︰“紅禍水知道嗎?含越來越不了,西南那樣艱難,他也是說回來就回來的嗎?”
甦伯笑道︰“他回來才能救下昭華大長公主啊。”
甦老先生拍桌子不屑︰“他不過是趕了個巧了,若不是老夫出面從江南府直隸府衙借人,他能夠這般輕易就救人回來?”
“再說了,千里迢迢回來就為了個人,這耳子太!不中用!”
甦伯笑呵呵地給甦老先生又續了一杯茶,心道,主人,您當年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