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靈看著慌忙躲避的幾個犯人，冷冷道：「我沒那麼好心救你們，給你們診脈喝葯是因為不想痢疾傳染，別覺得我就是好心了。」

龍韻跟著惡狠狠道：「就是！你們這樣的，我都不願意救！」

那幾個犯見在陸清靈這裡占不到便宜，惡毒地對著陸清靈咒罵：「死寡婦，以後也沒兒子送終！有兒也是賣皮相的命！」

字字誅心，全都是在說陸清靈最在乎的人。

霍振熙，嘉嘉，小七。

陸清靈的怒意從腳底衝上天靈蓋，緩緩附下去，從小出手刀握在手掌中。

龍韻直接摔了一個碗：「真該讓你們死在牢房裡！陸姐姐哪裡對不起你們了？自己都沒錢贖，花錢給你們買葯保你們命，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那幾個犯人不服氣道：「都一樣犯了事進來的，誰又比誰高貴多？家裡要是不贖，遲早不也得走上這條路？」

「那你們知道我是犯了什麼事進來的嗎？」陸清靈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可怕。

那幾個犯人忍不住互相了，直到無路可退堵在門邊的時候，才道：「瞧你上穿的料子跟錢，怕不是投了哪個老爺的床，被人家夫人扭送來的吧？」

陸清靈微微一笑：「恭喜你，猜錯了。」

說著上前一步，一揚手——

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陸清靈已經退了一步。

那幾個犯人還有些發懵，發生了什麼？

但是很快們就知道了。

為首那個，詛咒嘉嘉小七他們的犯人，正驚恐地捂著自己的下。

因為的下掉了。

是真的掉了，噴湧，整個上顎跟下顎分開，如果不用手托著的話，整個下頜骨沒有支撐，是真的會掉的。

那犯捂著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嗆到嚨裡也不敢咳嗽，目中滿是驚懼。

陸清靈收回手，順手拿起灶臺上的抹布，仔細乾手刀上的跡。

還好，霍振熙為製的鋼手刀，比從前醫院裡幾千塊一把的德國進口貨還鋒利好用。

劃開那人的下，不費吹灰之力，也沾的不多。

「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猜猜看，我是因為什麼事進來的？」陸清靈依舊微笑著，但是這笑容在幾個犯人眼裡就顯得格外恐怖。

們互相攙扶著，抖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陸清靈表示頗為憾：「猜不出來？那好吧，我來告訴你們。」

「我是因為殺人進來的啊。」陸清靈微笑著說道。

那幾個犯人的驚恐終於在陸清靈的笑容裡達到了頂點，頭皮發炸，鬆開攙扶著傷犯人的手，撒狂奔。

太可怕了！

這個人太可怕了！

們是產生了什麼不應該產生的錯覺，才會覺得好欺負好忽悠？

還以為是救苦救難的大善人，卻原來是殺人不眨眼刀口的羅剎。

外麵太可怕了，們不要在外麵，寧願冒著得痢疾拉肚子拉到死的風險也要回到牢房裡去，跟那些卑鄙的獄卒比起來，明顯是陸清靈更恐怖！

就在那幾個腳快的犯人衝到獄卒麵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著要回牢房的時候，門口這個被人拋下的犯人，捧著下有口難言，眼睛中滿是淚跟乞求。

「嗚嗚——唔要——愁你——」

哭得難以自已，生怕陸清靈再給一刀，那就死得的了。

陸清靈冷冷地看著：「我這輩子最珍視的就是家人，誰詛咒我的家人，我定然不得好死！今日念在你是初犯，我暫且隻要你閉不能說話，若是還有下次——」

「嗚嗚——唔會了——」犯人哭得慘兮兮的，滿口，遲來的疼痛讓清醒又恐慌，卻還是忍痛拚命表態。

陸清靈把刀收起來：「你走吧。既然這是你的懲罰，我不想有人因為這個來找我的麻煩，明白嗎？」

「嗯嗯，明白——」犯人得了赦令，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

陸清靈轉回繼續看灶上熬著的一大鍋葯，龍韻也才收迴心中的驚懼：「陸姐姐，你真的是因為殺人才進來的？」

陸清靈一挑眉：「真的，殺人案。」雖然不是親手殺的，而且也絕對不是因死的。不過因為殺人案進來的事總歸是真的。

龍韻的神有些複雜：「一定是欺負你的人對吧？」

陸清靈看著龍韻笑：「不是，是我不認識的人。」都不記得那男人什麼時候到店裡喝過藥茶了，反正是記得沒有給他診過脈的，肯定不認識。

龍韻臉一變，雙抿，似乎還想給陸清靈找個理由。

實在是不相信陸清靈會是一個無緣無故就殺人的惡魔。

陸清靈做出威脅的表近龍韻：「我怎麼覺你有點害怕我？」

龍韻打了個哆嗦，張了張，猶豫了一瞬，就斬釘截鐵地道：「不，我信你！就算你是因為殺人進來的，那也一定是因為那人該死！」

相信的直覺，無父無母，沒有家人，也沒有人教什麼事，從小到大都是靠直覺過來的。

直覺陸清靈是個好人，一個能對陌生人說真話，肯救治跟自己無關的人命的人，一定不是一個壞人。

雖然殺了人，還是個陌生人……

龍韻拚命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陸清靈看得好笑，出一個手指頭了一下龍韻的眉心：「放心吧，我是被人冤枉殺人才進來的。我沒殺人，死的是我沒見過的人，據說是喝了我的藥茶死的。」

「真的？」龍韻高興得跳起來：「我就知道！」

陸清靈也含笑，雖然進牢房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經歷，但是遇到龍韻這件事還是值得高興一下的。

龍韻圍繞在陸清靈邊，問東問西的，生怕不知道縣衙裡的關節，被人誣陷不能辯明清白。

陸清靈隻笑而不語，言語上爭長短沒必要，關鍵時刻隻看如何做的纔是。

就在兩人熬好葯要拿出去的時候，兩個獄卒闖進門來，厲聲喝道：「犯人秋梅被人割傷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