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正是他要出人頭地的要時候，旁聽已經不能夠滿足他了，那孩子想要學更多，需要邊有人支援輔導。

老先生不是沒有過心，這世上若是有什麼比平定邊疆更為偉岸的功績，那便是從龍之功了。

而那孩子在還不是皇子的時候就對他十分尊敬，他隻需要留下來……

可是老先生還是拒絕了他，那孩子的眼神暗下去，但是臉上的笑容未減，隻道：「若是先生累了，便尋個好去休養一下，無論何時想回來，學生都歡迎。」

老先生心中不是不憾的，那孩子尊他，敬他，即便老先生在他最需要的時候離開他，他也沒有生氣。

後來這個忍的孩子果然繼承了皇位，而當初去了西北的霍振熙也幫他安定了西北的戰。

若不是霍振熙堅決推辭，又寧王尚在，恐怕霍振熙如今也有一個不下於郡王的異姓親王頭銜吧。

可是現在，這兩個他曾經的學生卻因為一個人變得水火不容。

而這個人……正是當年他的舊人所出。

老先生心中嘆了一句，想起數十年前的舊事，恐怕當年舊人也沒想到日後的後人會是這樣吧。

老先生並非是不喜歡陸清靈，而是陸清靈實在是太像當年舊人，他無法讓自己麵對這樣一張臉，這樣跳的子的子平常心。

霍振熙，你小子有福啊。也算是圓了師傅的夢。

另一邊，陸清靈跟呂鵬兩人下茶山去見蕭家的管事。

蕭家這管事排場大得很，一直等到陸清靈兩人都到跟前了才下車，不過陸清靈已經查驗過車上的東西了，的確是水瓜的種子無誤，也不太在乎別人態度如何。

「蕭管事，你開個價吧，這些水瓜種子我們都要了。」陸清靈財大氣，畢竟是看過霍振熙私產的人。

蕭管事的口氣卻比還大，打量了幾眼陸清靈，才行禮：「小的見過昭華公主，既然昭華公主想要，小的便做主開個價——一文錢，隻要公主放了我們東家就行。」

陸清靈不幹了：「我是清清白白公平公正做生意的，這水瓜種子如今市麵上什麼價，你直接說，我湊銀子給你！」

這話一出，蕭管事的表明明白白寫著——您這是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啊？人都被你綁了，現在說清白跟公平公正？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但是眼下他們東家在人家手上，無論如何隻能夠低頭。

「既然如此，一擔種子咱們至是要賣一百兩的，這裡三十車，有個兩百擔左右。」蕭管事也不客氣。

三十車，兩百擔，就是兩萬兩銀子。

陸清靈聞言，神一鬆：「兩萬兩銀子，也不是很多嘛。」

霍振熙的私產好像有個幾萬兩，才兩萬兩，輕而易舉的，陸清靈低頭就要銀票。

蕭管事卻是出一個譏諷的笑容來：「昭華公主說是兩萬兩銀子就兩萬兩銀子吧。」反正蕭家有的是錢，就是白送也不是不可以。

陸清靈正數著銀票呢，聞言有些奇怪：「什麼我說兩萬兩銀子就是兩……你說的是金子？」陸清靈突然明白過來，聲音都變了。

蕭管事言笑晏晏：「無妨的，我們賣別人自然是一百兩金子，但是昭華公主想要，咱們便是一百文也賣得。」

一百兩金子！簡直是赤/的搶錢好不好！

一擔種子纔多斤？恐怕也就七八十斤吧，一百兩金子！真是價比黃金啊！

但是蕭管事越是這麼冷嘲熱諷語帶不屑地說話，陸清靈就越是不爽——不管價格多，要把銀票摔在蕭管事臉上！

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做生意！又不是不出錢！

這樣一來就不是兩萬兩銀子了，而是二十萬兩銀子，陸清靈把匣子中的銀票數了又數，隻有十八萬八千，還缺一萬二千兩。

陸清靈的豪氣頓時煙消雲散，很想開開口讓蕭管事給打個折，畢竟這麼大的生意，一點兒折扣不打肯定是不對的。

但是又知道，如果開口，蕭管事一定會答應。

但越是這樣，就越是不能夠開口。陸清靈的腦瓜子在這種事上不夠敏，現在纔有些懷疑——剛才蕭管事是不是故意的？所以才弄現在這種局麵，讓連一個字的價都不能講？

雖然很尷尬，但是陸清靈還是低聲讓呂鵬上山，問問看霍振熙那邊還有沒有銀子，既然要買，都闊氣點兒。

呂鵬知道這事是將軍的心願，對陸清靈指使他跑也不介意立刻就上山去了。

不多時便下山，帶了一張契書，是江南最繁華地帶的一間鋪子的地契，若是說起來，不止兩萬兩。

陸清靈豪氣地把銀票跟地契甩到蕭管事臉上：「收好了！不用找！我這就讓人來卸種子！」

蕭管事點了一下銀票，又拿著地契看了看，那副晚娘麵容才收了起來，笑道：「昭華公主慢慢卸，不用著急，這些車三日歸還到江南任何一家蕭家車馬行都行。」

說罷，行禮，帶著人走了。

陸清靈帶了一鬥水瓜種子上山去，向霍振熙邀功：「含，你看我厲害不厲害？三十車！兩百擔！全買下來了！」這要種不地呢。

秋天就能夠種下。

霍振熙笑著道：「嗯，我就知道昭昭厲害。」

陸清靈也覺得自己很厲害，也不閑著，等呂鵬他們點完種子之後，親自去放了蕭鴻軒。

「種子我已經買下來了，沒給你錢，還多給了半，你自己回去點數吧。」

蕭鴻軒坐著沒，悠然地喝了一盞茶才開口道：「清靈做生意我自然是放心的。」

陸清靈斜眼看他：「現在不怕我了？不急著下山了？」

蕭鴻軒笑了一下，才道：「反正清靈不會對我怎樣，我自然是喝飽吃足再慢慢下山。」

陸清靈猶豫了一下，道：「那你慢慢吃吧，你現在下山不會有人攔著你。但是你要是還有分良心，就不要給皇上打小報告。」

蕭鴻軒笑而不語。

陸清靈有些憋屈地從農捨出來，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