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學生卻是不管的，一邊瞎翻書，一邊把老先生書案前的東西都當沙包似的扔來扔去。

「來讓小爺們看看，這都講的什麼狗屁書，專門糊弄人！」

先生被欺負了，其他學生們終於反應過來了，衝上去推那幾個學生：「你們是哪裡來的？往日在學堂都沒見過你們！」

有一個學生眼尖認出來了：「他們不是我們學堂的！他們是前麵清河學院的！」

「對！上次學院比試我看到過他們！」

「好啊！你們輸了比賽就就過來報復先生！真不要臉！」

「你說誰不要臉！上次比賽要不是你們耍手段，我們清河學院怎麼會輸！分明是你們不要臉！」

嘉嘉跟小七對視一眼，沒想到這裡頭還牽扯到學院之間的事，不過那幾個清河學院的學生也太大膽了，竟然敢這樣闖進來商會學堂，隻敵營。

小七放下戒尺，轉頭去跟白頭髮的老先生說道：「老先生爺爺，他們打起來啦，你快些出去吧。」

老先生笑瞇瞇道：「小姑娘，你什麼名字啊？」

小七認真道：「老先生爺爺，我小七，這是我嘉嘉哥哥。」

嘉嘉也放下戒尺，給老先生行了個禮：「先生好，學生陸嘉，這是舍妹小七，今日第一日學堂。」

課室裡的學生，一撥清河學院來挑釁的，一撥是商會學堂要護衛的，兩撥正打得熱鬧呢，居然也沒人來管這白頭髮老先生。

老先生就優哉遊哉地跟小七嘉嘉說話：「你們怎麼進了我這課堂啊？不去念那好書？」

講博誌的課堂，就跟小學中的課外活似的，學來玩的，並不是正經考科舉的課堂。

小七卻是眼睛亮亮的：「娘親也跟我講過這個呢，有意思的，哥哥沒聽過，所以我們進來聽聽。」

嘉嘉笑：「舍妹無狀，先生勿惱。書無好壞，三人行必有我師，書亦是如此。」

霍振熙雖然沒有親自給嘉嘉講博誌之類的書，但是向來請師傅的時候也十分注重，文武雙全，還要人品出眾，從來不找那些死讀書的撈舉人。

老先生鬍子，滿意笑道：「讀書當是如此。」

又看了一眼課室裡打一團的學生，笑了笑：「罷了罷了，今日這課眼看著是上不了，老朽還是先回去吧。」

小七看了一眼那些打架的學生，不由得有些手，在宮學裡可沒跟人打過架。

「老先生爺爺，你不管管他們嗎？」

老先生搖了搖頭：「管不了咯，他們原也不是為我上課來的，這群泥猴子，打打架鬆鬆筋骨好的。」

小七還茫然，嘉嘉卻是明白了。

這商會學堂因為有教無類，所以收進來的學生也不都是那些尊師重道一心求學的。

那邊講四書五經的課室那麼多，這博班的學生，恐怕都是因為這門課還算是有意思所以過來聽聽，也不一定是指學到什麼。

這不，清河學院的學生一來鬧事，誰還管先生啊，都衝出去打架去了，倒是痛呼中夾雜著笑聲。

老先生看了看小七跟嘉嘉：「你們倆不去打打架？」

小七勾了勾角，顯出跟陸清靈一般無二的小梨渦來：「我打不過他們。」

但是臉上的表分明不是打不過就認輸的樣子，反而有些興緻。

老先生來了興趣：「哦？那如果是別人欺負你，你怎麼辦呢？」

嘉嘉鼓著腮幫子道：「我會功夫，絕不人欺負小七。」

小七卻嘻嘻一笑：「爺爺我有辦法的呀。」

，刺彈珠，銀針筒……的辦法多著呢。

老先生著鬍子哈哈大笑，正笑著呢，學生們打架終於打到白熱化狀態，學院的教習趕了過來，一看這況就氣得直跺腳。

可是看到老先生又不好說什麼，隻對著學生髮怒：「放開放開！你們這是做什麼？還有沒有點兒讀書人的樣子！」

清河學院的學生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得到訊息的，從外麵湧來，指著商會學堂的學生道：「你們本來就不是讀書人，一群行商也敢自稱讀書人？呸！」

商會學堂的學生聽了這話就不高興了：「我們怎麼就不是讀書人了？聖人都下令了，有教無類，不管是什麼出都能夠念書考科舉，你們難道還敢說聖人的不是？」

商會學堂的學生倒是不笨，知道出上有汙點，就用皇上的話來製清河學院的人。

清河學院的人不吃這一套，他們可都是蹲點了好一陣子，指著白頭髮老先生說道：「你們別以為打著聖人的名號就能夠教些什麼七八糟的東西，那老頭說什麼死海不死，不會水的人躺在海上都能夠不沉，這不是瞎胡鬧呢嗎？」

清河學院的學生這話一出，商會學堂的學生倒不知道怎麼說好了，畢竟他們也覺得老先生這話有些過了。

這講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大家看向老先生的目不由得帶了些譴責，彷彿清河學院的學生來鬧事，還讓商會學堂啞口無言都是因為老先生講的東西七八糟。

老先生搖了搖頭，一群蠢材。

小七倒是嘟著嘀咕：「都這麼笨，連死海都不知道。」

開口的時間巧妙，剛好清河學院懟了商會學堂，商會學堂一時沒有找到應對的辦法，四週一片安靜的況下，小七的聲音就格外清脆，響亮。

嘉嘉連忙一把捂住小七的：「小七，不好這麼說的。」

小七眼珠子骨碌碌轉，似乎不明白嘉嘉為什麼不讓說，不就是死海嗎？娘親都說過的，這群人真笨。

商會學堂的人見小七知道，又見小七跟在老先生邊，猶豫了一瞬，到底是學堂的麵子重要，頓時就順著小七的話嚷了起來：「就是！咱們這裡連蒙班的學生都知道死海，你們清河學院竟然不知道？真是太可笑了！」

這學生話一出口，清河學院的學生看著小七發愣不說，商會學堂學生的臉也沒好到哪裡去。

雖然是為學堂爭麵子，可是他們不也不相信什麼死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