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貴妃一聽到薛靖武的訊息,頓時有些慌張,但是上還是不肯認:「這寧王府是鬧什麼呢?兩個孩子藉口染了風寒,出宮,還不在府裡,想做什麼?」
皇上冷笑:「想做什麼?想謀反!」
薛貴妃整個人呆愣住,不由得扭頭看向薛靖武:「哥哥,皇上這是在說什麼?」
薛靖武對這個妹妹是又心疼又無奈,若不是容貌出眾,實在是不該送進宮來的。
「霍將軍攜昭華公主離宮至今未歸,如今霍家兩個孩子又被人帶出宮去,這分明就是……要跟皇上決裂了。」薛靖武頭疼不已。
薛貴妃不敢相信:「跟皇上決裂?他們是瘋了嗎?」
薛靖武心道,瘋不瘋的他不知道,但換他是霍振熙的位置,他也得決裂。
別說霍振熙的位置了,便是他現在,不過仗著親妹妹薛貴妃是寵妃,不也有些心思嗎?霍振熙那樣的出,加上有元恆帝脈的夫人跟孩子,憑什麼不想?
當然這些話是不能夠在宮裡說的,薛靖武隻低頭不語。
皇上看向薛貴妃,薛貴妃這才驚出一冷汗——的疏忽放走了霍家的兩個孩子,若是這兩個孩子被人接走,那霍振熙跟昭華公主豈不是一點兒弱點都沒有?
那若跟皇上決裂,帶著西北霍家軍造反的話,本就是易如反掌啊!
薛貴妃立時雙膝跪地,堅決承認錯誤:「皇上,嗚嗚……臣妾真的不知道那霍振熙還能夠起這樣的心思,所以才沒想那麼多,皇上饒恕臣妾吧,臣妾這就讓哥哥帶人去追捕霍家的兩個孩子。」
皇上不由得覺得好笑:「若是能夠被你們追捕上,那他也不霍振熙了。」
薛貴妃哭得梨花帶雨,再者這件事的確也隻能夠算是個輕微的疏忽,誰能想到皇上跟霍振熙會是這樣的關係?
薛貴妃一直還嫉妒霍振熙呢,明明自家哥哥也是個人才,可是從來不見皇上外放他出去掙些功名,若是薛靖武也跟霍振熙一樣回到西南,未必就不如霍振熙了。
可是現在才知道,原來皇上對霍振熙也不是全然信任的,甚至一個不小心就鬧今天這樣決裂的場景了。
薛貴妃小心翼翼問道:「皇上,那要派人去追捕他們嗎?」
皇上淡淡看了一眼薛貴妃:「這些事貴妃就不用心了,薛靖武,你跟朕來。」
皇上說完就帶著貝川川轉離開,薛靖武連忙拔跟上,都來不及跟自家妹妹說上話。
薛貴妃倒是鬆了一口氣,可是沒想這口氣還沒吐完,皇上就轉過頭來:「皇後印今日之送還給皇後。」
薛貴妃一張臉頓時氣豬肝。
等皇上走了,薛貴妃才氣得反手把婢捧著的花跟果子到地上:「就因為霍家兩個孩子染了風寒我沒查驗就放人,這就要奪我的印?皇上未免太偏心了些!」
婢們都瑟瑟發抖不敢說話,隻低頭跪在地上去撿那些掉落的花跟果子。
誰敢接話啊,什麼的印?印從來都是皇後的啊!
薛靖武跟著皇上進了乾清宮,皇上直接把奏摺扔到薛靖武麵前:「你好好看看吧!」
薛靖武連忙把幾封奏摺撿起來快速瀏覽,這一看,倒是覺得更苦了。
這奏摺裡頭,有幾封是霍振熙從錦州府送來的,關於前朝餘孽的訊息,但是更多的,卻還是批鬥淮南府尹豢養私兵,還有西南薛家的地界,有人跟西南那幾個小族勾結、易。
薛靖武看完連忙澄清:「皇上,這奏摺上都是子虛烏有的事!薛家絕對沒有私下跟外族勾結,至於易……那地界上或許有些小族販賣些自製的藥,這個可能是有的,微臣這就送信回去讓家裡人好好管管。」
皇上冷哼一聲:「那淮南府尹用糧豢養薛傢俬兵的事呢?」
薛靖武立刻跪倒在地,字字鏗鏘:「沒有!絕對沒有!雖然淮南府尹是微臣的姐夫,可是從來沒有私兵一說!」
西南小族的事,否一半認一半才比較真實,可是豢養私兵的事是半點兒都不能認的。
「無關?你又沒回淮南,怎麼這麼肯定淮南府尹有沒有做這種事?誰給你傳的訊息?」
「額……」薛靖武苦著臉,這,雖然他是京,但是家裡怎麼可能沒有訊息,別說淮南府了,西南那一帶的事他就沒有不知道的。
可是皇上現在拿這個作筏子來教訓他,他也是不敢吭聲的。
皇上怒道:「你們一個二個,都是看著朕繼位之後施行仁政,便覺得可以為所為了?假以時日,是不是還要擁兵造反了?」
「微臣不敢!」薛靖武的頭重重磕在白玉地板上,心裡又驚又慌。
擁兵造反的事暫時是沒有的,薛貴妃還沒剩下兒子來,他們造反也沒個由頭,不過是為別人做嫁裳而已。
但是這個想法,卻是早就有了。
薛靖武從來不知道這個看起來仁慈善良,久居深宮的皇上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
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了:「皇上,微臣知錯了,微臣跟妹妹久居京城,家裡有些旁支親戚在西南偏遠之地便有些逾矩,微臣定會好好告知家中反省,絕對不會行差踏錯!」
皇上似是而非地點了下頭:「既然你是個明白的,那朕便不多說了,你下去吧。」
薛靖武這才一冷汗地離開了。
貝川川是時候送上一盞茶:「皇上,歇歇吧,該用午膳了。」
皇上今天一早起來就在批奏摺,之後又是因為霍家那兩個孩子的事奪了薛貴妃的協理後宮之權,又順勢敲打了薛靖武,可不是忙壞了麼。
皇上了疲憊的眉心:「傳膳吧。」
貝川川連忙傳令讓小徒弟去了,皇上這邊翻著手中的奏摺,想來想去,才道:「貝川川,去把章遠行給我找來。」
章遠行是羽林軍教頭,在宮行走無礙的,貝川川得了令便立刻下去了,隻是心中忍不住驚異,皇上這是不準備用汪敏才,而是用章遠行去對付霍將軍?
才剛起了個念頭,貝川川連忙搖頭把這可怕的念頭從自己腦海中搖出去。
找誰,做什麼,這都是皇上的事,他就是個侍,伺候皇上的吃穿住行就是了。
別的,管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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