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公主還活著！

這個訊息迅速在京城的小圈子中傳開。

蕭家、薛家、端王、清王，還有劉太傅、嚴閣老、魏相等人都速速宮，要立刻跟皇上商討此事。

可是遞進宮的帖子都被駁回了，皇上表示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劉太傅沉痛道：「這天下……要大了啊。」

而此時，皇上正在鍾粹宮跟太後說話。

皇上手點了點後妃手中的孩子，尚在繈褓之中的小兒哇一聲哭出來，皇上笑道：「哭聲如此洪亮，不愧為朕的兒子！」

後妃亦是笑道：「皇子都是承襲了皇上的貴氣，所以這般有力氣。」

皇後也清肚子道：「臣妾腹中的胎兒再有一個月也要生產了，不知到時候是不是跟三皇子一樣康健有力。」

皇上寬皇後：「一定會的。」

薛貴妃怪氣地道：「怎麼就是跟三皇子一樣呢？說不定跟我玲瓏一樣是個可貴的公主呢。」

皇後跟皇上對視一眼，溫笑道：「如果是個公主那也很好，咱們玲瓏這麼可，若是生出個公主，也不錯。」

「是啊，想當年昭華公主就……」

「皇後娘娘！慎言！」皇後才一開口，薛貴妃就立刻起來。

一麵轉向太後：「太後娘娘，您可千萬不要怪罪皇後娘娘啊，是無心才會說出昭華公主的。」

又假意提醒皇後，故作親昵地埋怨：「皇後娘娘您也真是的，就算是心裡念著昭華公主，也不要上說出來啊，這不是平白招人說閑話嗎？那昭華公主大家避之不及，怎麼皇後娘娘這還心心念唸的記著？這是希皇後肚子裡的小公主也跟昭華公主一樣嗎？」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臉都微變，連忙低頭不敢說話。

太後看向皇後的眼神帶著些冷意：「皇後慎言，以後莫要讓嬪妃來教你如何說話。」

皇後低頭：「是，多謝母後教誨。」

皇上手寬皇後，太後卻是冷冷道：「皇後，今日請安哀家已收到，你帶著諸位下去吧。」

皇後起，微微蹲：「是，母後。」

皇上心疼地扶起皇後，就要跟皇後一起出去。薛貴妃也扭著腰肢跟在後。

太後出聲：「皇上，你留下。」

皇上的腳步一頓，低聲叮囑皇後：「你回去路上小心些，我晚上去看你。」

皇後目溫小意：「是。」

待眾人下去了，皇上不冷不熱地問太後：「母後，可是有事？」

太後覺得頗為好笑：「哀家帶回來一個人，現在就住在太平宮，皇上不知道？」

皇上依舊不冷不熱：「知道，怎麼了？」

「怎麼了？皇帝！那是昭華公主，害死你父皇的人！」太後怒極。

皇上搖頭：「母後，父皇是死於那些方士的藥丸，丹藥之毒積重難返，這才急病而去，跟昭華公主無關。」

「胡說八道！你父皇明明是在聽到昭華公主起兵反帝之後才氣到吐的！」太後手重重拍在桌上，緻的玳瑁寶石指甲斷裂開來。

「母後，當年的事我比你清楚。本就是父皇奪了昭華公主的皇位，又死元恆帝跟元後，派人暗殺明德皇子，如今元恆帝隻剩下昭華公主這一脈，現昭華又已經失憶，半分沒有捲土重來的意思，我們何必咄咄人？」皇上極盡耐地說服太後。

「荒唐！一個子，當年還不滿十三歲，怎麼可能做帝！是元恆帝糊塗了！你今日說出這番話，難道你也糊塗了嗎？」太後怒道。

「昭華公主聰慧無雙，兒子在王府，還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庶子之時就聽過昭華公主之名。比父皇更適合做皇帝。」皇上道。

太後極為震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皇上點頭，不怕死地重複道：「兒子認為，當年若不是父皇篡位，昭華帝恐怕會比沉迷於長生之道又驕奢逸的父皇更適合做皇帝。

太後手一揮，桌上窯的白瓷茶被揮落在地，摔得碎。

皇上看著地上的碎瓷片，抬頭看向太後道：「母後，我知道你跟父皇一樣，沉迷於方士跟丹藥，但是兒子要說一句，這些丹藥毒比藥大，不是什麼好東西，母後要明晰父皇的前車之鑒。」

「放肆！你不要以為你做了皇帝就可以指責哀家！若不是哀家的兩個兒子都死了，你以為得到你即位？」太後平日裡的慈眉善目全然不見，此刻分明就是一個想要將皇上生吞活剝了的尖酸婦人。

「你生母份低微，若不是哀家念你年喪母，又無母族庇護，剛巧跟我過世的二子同齡收留你，你以為你一個區區的庶子，能夠坐到皇帝的位置？可笑！」太後用盡最惡毒的詞來攻擊皇上。

皇上卻始終淡然：「母後，你也說我如今是皇上，後宮之中，皇後主理六宮，母後協同即可，其他事，母後還是手，頤養天年為好。」

「你竟敢這麼跟我說話！」太後怒指皇上。

皇上平靜道：「母後息怒，是最近母後又找了方士配藥嗎？有一陣子沒見母後發怒，近日突然如此易怒，想必是母後邊伺候的人又出了紕。母後放心，我會讓皇後給你心挑選一批最好的宮人來。」

「你敢！」太後有些慌張。

的確，半年前終於通過宮婢找到了一位據說十分高明的方士，那方士年僅百歲，卻鶴髮，形容隻像四五十歲的人。

太後借著出宮禮佛的機會悄悄拜會了幾次這位方士，求得了一些丹藥，這才開始吃起來。

太後自己覺得神好多了，本不相信皇上的話。

在心裡，當年先帝也是可能長生不老的，若不是因為昭華公主造反，皇上也不會急怒攻心吐而亡。

此仇不共戴天，太後恨恨地想。

可是現在皇上隻想打太極，半分不想追究昭華公主的事，這讓太後然大怒。

「皇帝，哀家命你立刻將昭華公主五馬分！」以泄心頭之恨。

「不可能。」皇上亦是平靜而冷漠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