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厲聲喝道:「你離開皇宮的時候還不足十三歲,已經攪得天下大,先皇更是在你的迫下,早早亡故,隻做了不到兩年的皇上!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所以,你以為大家會因為年紀小就放過明德皇子?做夢!」
陸清靈被太後說蒙了。
所以……明德皇子的死,是因為?
如果不是那麼張狂,是不是,明德也不用死?
陸清靈抬手按住口,心底的鈍痛讓如死一般難。
「昭昭!」霍振熙扶住陸清靈,此刻也顧不上上下尊卑了,他看著太後道:「太後娘娘,當年的事微臣有錯,但是先帝錯更大!無論如何都怪不到昭昭頭上,還太後慎言!」
「先帝有錯?大膽!」太後震怒。
汪敏才上前一步,一對黑金鋼杵指向霍振熙:「霍將軍放肆!竟然敢詆毀先帝!按例當斬首!」
霍振熙既然已經說出了,便不在乎那麼多:「微臣不敢,但事實擺在眼前,有一說一。」
太後冷哼道:「霍家含長大了,好一個有一說一,如今在哀家麵前竟然敢如此放肆了。」
「微臣不敢。」霍振熙微微低頭,但是卻沒有移半分,依然將陸清靈護在他後。
「哼,你還有什麼不敢的!連這個孽障你都敢帶回來!到底有沒有把哀家放在眼裡!」太後怒不可遏。
先帝是被昭華公主活活死的。
太後比任何人都恨。
霍振熙默默承住太後的怒火,不分辯,也不退。
良久,陸清靈終於抑中心中的鈍痛,扶著霍振熙站出來,對太後說:「如果我是昭華公主,你們會把我怎麼樣?」
太後冷冷地看著,汪敏才適時道:「黨逆賊,謀犯上,誅九族。」
陸清靈譏諷道:「誅九族?從你們說的話中來看,恐怕太後跟皇上也是我的九族吧,一起誅了?」
霍振熙到陸清靈扶著他的手在微微抖,可是現在的,麵容肅然,語氣冷靜,看起來甚至有當年昭華公主的氣勢。
隻有這般而親近接的他,才知道的厲荏。
太後道:「放肆!你死不悔改,當判極刑!為先帝殉葬!」
陸清靈看向太後:「太後這話,皇上可知道?」
太後冷哼:「皇上是哀家的兒子,孝道為先,自然哀家說什麼就是什麼!孽障!哀家今日決不容你再多活一刻!」
當即吩咐道:「汪敏才!哀家口傳懿旨,立刻抓捕李昭華!」
「是!臣遵命!」
汪敏才幾乎是迫不及待,立刻就要上手抓陸清靈。
陸清靈下意識往後一躲。
霍振熙手擋住汪敏才:「你敢!」
汪敏才冷哼:「太後親傳懿旨,我有何不敢?霍振熙,你是要跟逆賊一起,那汪某隻能按逆賊一同理了!」
霍振熙沉著道:「那你便試試!」
汪敏才一揮手,六扇門的侍衛都過來,霍振熙拔出劍,嚴陣以待。
「無論如何今天不會讓你們帶走。」
霍振熙渾微微繃,散發出一種戰鬥的氣息。
陸清靈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
他是十六歲的將軍,到二十六歲,天下兵馬大將軍。
他是從戰場上浴歸來的殺神。
太後氣到發抖:「霍振熙!你可知道你在哀家麵前拔劍是什麼意思?」
霍振熙平靜道:「既然太後娘娘已經認出,那我也不必再瞞了,的確,陸清靈就是昭華公主,但,也是我妻子,我夫人。」
霍振熙抬眼看向太後:「為人夫者,當敬當當庇護妻小,所以,請太後恕罪,今日含不能讓太後帶走吾妻陸清靈。」
太後渾發抖,長長的玳瑁指甲指向陸清靈:「霍含,你今日就要為這個禍國妖民的孽障忤逆哀家嗎?你別忘了額,寧王、你的天下兵馬大將軍,還有嘉嘉的世子之位,都是哀家跟皇上賜給你們的!」
霍振熙道:「父王的王位是因為輔佐先帝登基而得,微臣的天下兵馬大將軍是追隨皇上宏圖大誌,一寸一寸打下來的。至於嘉嘉的世子之位,倒是不要也罷。」
當年他就不想世襲寧王的位置,所以死活都不肯做寧王世子,隻想憑藉自己的力量闖出一片天下。
而今他的兒子也大了,自然是應該跟他一樣中有壑,而不是耽誤在一個世襲的爵位上。
太後怒極反笑:「好,好一個霍含,哀家是小看你了!來人,把霍振熙跟昭華給哀家抓起來!」
「慢!」陸清靈扶著霍振熙,突然出聲。
「昭昭?」霍振熙似乎有心電應,反手抓住陸清靈,不肯讓說話。
陸清靈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幾下:「放心。」
這才轉過頭對太後道:「太後娘娘,我跟你走,你放了霍將軍。」
太後哼一聲:「休想對哀家用這般的苦計,你本來就應該認罪伏法的,不要在哀家麵前惺惺作態。」
陸清靈搖了搖頭:「我沒有想惺惺作態。」
陸清靈很明白,今天太後,薛貴妃,還有大理寺、六扇門的人都在這裡。
即便是汪敏才隔開了那些人,但是見到太後對態度詭異,難免懷疑。
的份敗是遲早的事。
是昭華公主,還活著,這兩件事讓太後知道了,這輩子都不了。
況且,太後說得對,霍振熙一家都是因為擁護帝位有功,不能拖累霍振熙。
事總歸要解決,不可能一輩子帶著小七做一個逃犯。
剛才寥寥數語都聽出,當年跟弟弟明德皇子的逃亡生活有多麼艱難困苦,那些突然湧腦海中的痛苦回憶跟一閃而過的畫麵,實在不能無視。
,就是昭華公主。
對帝位沒有肖想,能看出來,太後對恨之骨,但是還有一個人能夠做主,那就是——皇上。
皇上對並沒有這般的恨意,能到。
所以,要跟太後回去,以昭華公主的份回去,弄清楚所有的事,也為自己求得一線生機。
「太後娘娘,我跟你回去。」陸清靈鬆開霍振熙的手,看著太後,一字一頓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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