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靈想起來霍振熙在石室中說的前朝餘孽。

這個前朝餘孽，不會就是指的是吧？

陸清靈腦子炸開，所以，是前朝的昭華公主？

這個訊息太震驚，讓一時難以接，抬起頭問太後：「您確定嗎？我就是昭華公主？」

陸清靈臉上的震驚不似作偽，但是太後顯然並沒有把的想法放在考慮範圍。

「不必這般惺惺作態，你重返京城，到底有什麼謀？」太後聲音厲道。

陸清靈也火起了：「太後娘娘不是說聽過我的事嗎？那也應當知道我十月的時候腦子過傷，什麼事都不記得了！」

太後笑了：「不記得？好一個不記得！」

「你以為一句不記得就能夠將前塵舊事一揮而散嗎？休想！」

太後怒道，外頭那些人，或許還念著當年昭華公主的舊事，所以竟然連回來了，都沒有一個人敢！

「我說不記得就是不記得！信不信由你！」陸清靈火氣上來，也不管了，太後這老太太好沒禮貌，一直讓跪著回話。

陸清靈「謔」的站起來：「我話就說到這裡了，隨便太後信不信吧。民還是個仵作，這味道聞著想來六扇門的同僚已經把運出來了，我要去驗了！」

「你！你好大的膽子！」

太後震驚不已，還從來沒有人敢在麵前這樣肆意妄為。

眼睜睜地看著陸清靈半點兒不在乎說過的話，直接站起來就出去了，半眼也不看。

太後在門站了半晌，平復了心，這纔出門，指著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薛貴妃：「給我把攔下來。」

薛貴妃是真的服氣了，都沒敢對太後這樣無禮。

剛才看到陸清靈怒氣沖沖地從破屋裡出來，也嚇了一跳。

設想中陸清靈此刻應該跪地求饒，而太後娘娘則對百般責罵，但是沒想到陸清靈竟然敢直接出來了。

薛貴妃連忙上前攔住陸清靈：「你站住！」

陸清靈閃躲開，腳步加快。

薛貴妃指使著邊的婢追上去，可是婢們都在看到陸清靈去的方向那邊，一又一模糊的時，都膽怯了。

「貴妃娘娘，這……沒法過去啊。」

薛貴妃也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連忙回到太後邊：「太後，您看這……陸清靈膽子也太大了！咱們讓人把抓起來吧！」

太後卻是盯著陸清靈的背影，看著的背影，一聲不吭。

陸清靈此刻心裡完全是一團麻，知道太後沒必要跟說謊，可是隻信霍振熙跟說的。

人群中，霍振熙也一眼不錯地盯著這邊，見到陸清靈過來，立刻飛撲上來把摟在懷裡。

「沒事吧？」

太後看到這一幕，臉上的表微微聳，瞇起了眼。

陸清靈抓著霍振熙的裳，仰頭問他：「含，我是誰？我是昭華公主嗎？」

昭華公主。

這四個字陸清靈一出口，霍振熙的表就石化了。

「你說啊！我到底是誰？」陸清靈看著霍振熙的表，心中的預已經被印證了，可是此刻的慌，的絕，非要用霍振熙的回答來畫上句點。

霍振熙片刻的僵過後，很快環視周遭，拉著陸清靈遠離人群。

太後一直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目沒有挪過。

好不容易到了無人之地，霍振熙一把抱住陸清靈：「昭昭，你都知道了？」

他目中的害怕，惶恐，讓陸清靈心底的不安放大。

「不，我隻聽了這一句就離開了。」

心中有太多太多疑問。

知道太後說的是真話，也猜到真相不會很好聽。

所以，要來找霍振熙，讓霍振熙說給聽。

這世上，好不容易纔信了一個人，那事關的重要事，隻信這個人所說。

「所以，我是昭華公主，對不對？」陸清靈看懂了霍振熙眼中說而未說的答案。

「是，你是昭華公主。」

當年昭華公主的聰慧、靈震驚全國，在元恆帝時期，昭華公主的名氣傳揚到全國、乃至別的國家。

若不是後來……

「還真是前朝餘孽？」陸清靈心裡難得。

是前朝餘孽，他是忠君國的將軍。

羅歐跟朱麗葉的故事之所以經久不衰，就是因為這樣的悲劇會在任何地方重演吧？

讓陸清靈無法接的是，霍振熙說石室裡的雕像跟，都是前朝餘孽所為。

難怪，白姑千方百計要讓人把騙過來，難道就是為了進行所謂的祭祀？

陸清靈無法麵對外麵的，那近百人，都是被人在十天的時間進行了殘忍的屠戮……

而這一切，起因都是。

陸清靈搖搖晃晃，有些站不穩，霍振熙扶住，看著如此痛苦的樣子，有心想要幫承擔，卻不知道從何承擔起。

上，背負的是比任何人都沉重的負擔。

陸清靈手一，臉上已經是淚。

「所以，你們會怎麼對付前朝餘孽？」

是殺了？還是？

這些人因而死，如果活著，難道要時時刻刻回想這石室中的慘烈景象嗎？

「對付前朝餘孽自然是殺無赦。」霍振熙的話語沒有半點兒。

陸清靈的心沉下去。

就知道，霍振熙跟之間最大的問題就在這裡。

他是純粹的古人，忠君國，為國為民。

可嚮往的是自由、尊重、平等。

若是沒有皇權相，霍振熙對已經無可挑剔。

可是在皇權麵前，算什麼？而今驚嘆還是這樣的份。

陸清靈看著霍振熙道：「如果是你殺我，我……也算是不憾吧。」

霍振熙皺眉道：「我為什麼要殺你？」

「因為我是前朝餘孽啊？」陸清靈道。

霍振熙這才確認，剛纔不是聽錯了，他苦笑道：「你怎麼會前朝餘孽。」

陸清靈震驚：「不是嗎？那我這昭華公主是？」

霍振熙看著陸清靈，目溫繾綣，又絕茫然。

當然不是前朝餘孽。

相反，還是讓前朝餘孽聞風喪膽落荒而逃的人——

大梁朝曠古爍今，空前絕後的昭華公主。

讓元恆帝廢除太子方可繼位，想要將大梁託給的昭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