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為了收，怕主人家忌諱子穿紅戴綠，特地穿了一六扇門的常服出來，這服可是比照男子樣式做的，就順手盤了個男子的髮髻。

從頭到尾，便是趙仵作也隻喊「小陸」，可這李二牛一醒來就知道喊「這位娘子」。

李二牛道：「這……陸娘子你的年紀，看起來也有二十多了吧，不是娘子，還是什麼？」

李二牛反應也很快。

可是看著陸清靈似笑非笑一副「你繼續演」的樣子，就知道他說什麼都沒用了。

陸清靈已經懷疑他了。

李二牛終於收起了那副故作無辜的表，角冷漠地微笑：「還有呢？單憑這一條就懷疑我，不夠吧？」

陸清靈讓趙仵作站過來，遠離那個口：「你一邊說你不信河神教，但是一邊又說你參與做河神的雕像，這就有些不妥。」

「還有，你娘子的模樣，看起來並不像一個信教狂熱的人，反而是很害怕的，看起來很像是被人脅迫的樣子。」

李二牛瞇起眼睛：「我就說這個賤人不行，仙姑非要說這樣才真實。」

陸清靈皺了皺眉，這個仙姑，河神的使者，總讓覺得有些不安。

還有些悉。

到底是誰？

「還有你！進來的時候你刻意屏住了呼吸，吸引趙哥去看你，但是之後我們給你止，你的恢復也太快了吧。」

陸清靈不屑道：「你上的口子看起來可怖，大大小小那麼多，流了一地，但是一條脈都沒割到，是不可能會有這麼多的，所以當時我就有些起疑。」

「然後那個藥丸，我本來要給你吃的，後來臨時換了避臭丸，可你居然聽信了我說的話，瞬間就恢復了力氣。」

李二牛笑了：「嗬，原來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懷疑我了。仙姑又錯了一點——你沒有說的那麼蠢，相反，你還很聰明。」

陸清靈麵無表：「多謝誇獎，被人套路多了，總是要學會自保的。」

李二牛冷冷一笑：「你知是知道了，那這路，不用我說，你自己下去吧。」

「我們不下去！」趙仵作道。

李二牛反手就是一掌，直接把趙仵作轟倒在地。

他竟然是有功夫的！

陸清靈皺眉，那眼下的狀況就有些難辦了。

本來還想跟趙仵作一起把李二牛製服，至也能跟人談判一下，可是現在，別說製服李二牛了，李二牛不打殘他們就不錯了。

「看到了？那你們自己選，是被我打斷雙扔下去，還是自己下去。」李二牛道。

陸清靈腦子飛快在轉，但是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對策來。

趙仵作從地上爬起來，雙閉地站在陸清靈邊，怒視李二牛。

「小陸，怎麼辦？都是我不好，非要賺這個錢……我要是不接這活，就沒這檔子事了。」

「不關你的事，趙哥。」陸清靈盯著李二牛，回應著趙仵作的話。

「要說拖累，恐怕是我拖累你。」陸清靈不由得覺有些譏諷。

「怎麼是你拖累我，明明是我……」趙仵作說道。

陸清靈深吸一口氣，道：「趙哥，這些人是沖我來的。」

「對不對？」陸清靈直視李二牛的眼睛，道。

李二牛笑了：「所以說你聰明，的確，我們就是沖你來的。」

陸清靈陡然之間想到了一個不可能的人：「這個仙姑，我認識？」

「你當然認識。」李二牛道。

「原來是。竟然是。」陸清靈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又覺得這原本就應該在意料之中。

白姑。

當初在懷縣的時候，沸沸揚揚的河妖事，雖然最後懷縣縣令宋誠給出的結果是說雜耍團不小心把雜耍玩的吸水小珠子給混到米糧行裡去了，便草草結案了。

當時陸清靈就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

可那時候初來乍到，連吃飯住宿都是問題，自然不願意管太多閑事，也沒有多問。

可是現在想想，這案子結得也太草率了，一句不小心混了，就完事兒了？

之後被白姑刺殺，當時幸好霍振熙及時趕到，不然白姑就殺死了。

那時候的白姑也怪怪的，口裡說些不明白的話，原本有懷疑之心的，可是霍振熙搶先承認了，說白姑應該是寧王派過去的殺手。

現在看來，本不是。

而是白姑早就瞄上了。

陸清靈心裡一酸，想到霍振熙因為寧王派人刺殺的事，跟寧王置氣許久，對也頗多愧疚。

陸清靈心裡閃過一個念頭，霍振熙，我一定要活著出去，告訴你，白姑並不是寧王派來殺我的人。

或許……寧王本就沒有派人來過。

不然，也不會允許在寧王府這麼住著吧。

陸清靈腦子裡的念頭千千萬，李二牛已經不耐煩了：「下不下去？非要我手嗎？」

陸清靈道：「就算是死你也讓我死個明白吧，白姑是河神教的仙姑，那這河神教到底是做什麼的？」

李二牛冷漠道：「這跟你沒關係！」

「那祭祀總跟我有關吧？」陸清靈道：「若是我沒猜錯，這地下纔是真的祭祀之地？」

李二牛冷哼：「沒錯。」

因為地道口奇特，如果不是人主下去，是很難在不到半米高度的通道裡強行拖著一個人前行的。

所以他們才安排了這麼一出，把陸清靈騙過來，李二牛出麵給製造一個謊言，好讓心甘願地下去。

陸清靈道：「那你們祭祀有什麼流程？我會在哪一步死掉？」

李二牛哼道：「問那麼多做什麼！」

陸清靈道：「不問清楚，我心裡害怕，說不定不到時候就嚇傻了，隨意，到什麼不該的東西平破壞了祭祀呢？」

李二牛出一個不屑的笑容來：「你打探這麼多，無非是想藉機逃跑，或者破壞祭祀吧，放心，你本沒有這個機會。」

「祭祀本沒有什麼流程，隻需要把你帶下去，然後隔開你的嚨，讓澆灌到河神腳下就行了。」

「所以，你要是不配合，我打暈你帶下去也是一樣。」頂多就是費點兒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