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靈不相信。

不會的，李兆不會認罪的。

他被帶走的時候，明明跟保證過的，會好好活著，會堅持下去的。

陸清靈看著汪敏才，快速道：「門主，我們剛剛驗得知嚴書江的死因另有可疑，很可能不是因為恩榮侯……」

汪敏才目冷漠：「你聽到我說的嗎？此案已經結案，不必再驗了。」

陸清靈固執道：「門主，死因有疑。」

汪敏纔看著陸清靈，麵容毫未：「六扇門即日起不再查辦此案，證還大理寺。」

「門主！」陸清靈心中既憤怒又憋屈。

為什麼不查？明明的死因有疑點。

陸清靈腦袋中突然閃過霍振熙的話——汪敏才對這個案子這樣避諱，說不定是因為不想人差翠紅苑。

陸清靈斂目道：「好，我這就把證跟實還給大理寺。」

汪敏才這才點點頭，轉出去了。

小林拿著驗記錄簿，問陸清靈：「小陸，你真的要把送回大理寺嗎？」

「送啊，為什麼不送？」陸清靈角勾起一個略帶邪氣的笑容。

「他不讓我查是嗎？我有的是辦法讓他求我查！」

翠紅苑，查定你了！

……

陸清靈跟小林護送嚴書江的去大理寺。

大理寺寺丞李建錕跟仵作秦叟出來接收。

小林正要讓車夫送進去的時候，陸清靈手攔了下來：「慢。」

車夫不知所措，李建錕微微了：「不知道陸仵作有何指教？」

陸清靈道：「驗一事需要至三人在場，一人主驗，一人監督查覈，一人複查記錄，不知道大理寺安排了幾人？」

「這點無需陸仵作擔心，大理寺的仵作雖然不如六扇門多，但是也不。」三個人，不算什麼。

陸清靈點頭：「這樣最好。」

李建錕看著陸清靈，抬手：「證送進去。」

「等下！」陸清靈又攔住了。

這下李建錕也不甚耐煩了：「陸仵作還有何事？」

陸清靈道：「我在上發現了一些疑點，還未來得及記錄，需要跟大理寺的仵作接。」

李建錕皺眉：「陸仵作放心，大理寺第一仵作秦叟不是浪得虛名，陸仵作查出來的疑點，秦叟必然也能查出。」

陸清靈彎起角：「那可不一定了，李寺丞可以問問秦叟，每個階段的斑，僵程度都會不同。」

秦叟一直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此刻也微微容。

李建錕看了一眼秦叟。

陸清靈接著道：「死後三日的變化我最清楚，想必秦叟也知道有這三日的記錄，後麵驗才會更加準確。」

秦叟微微點頭。

李建錕心中不悅：「那陸仵作請吧。」

陸清靈跟小林跟著載的車從大理寺側門進去，進到大理寺專門存放的地方。

小林跟在陸清靈後，簡直覺得意外，沒想到李建錕竟然會放陸清靈進去。

「小陸，你怎麼知道李寺丞會放我們進來？」小林悄悄在陸清靈後問道。

死後三日的變化當然重要，但是大理寺的仵作不可能連陳都沒有檢查過。

要知道，仵作麵對的當然是陳更多。

腐臭的，爛泥，長了蛆的是常有的，李建錕怎麼可能為了所謂的三天的變化就答應讓他們進來接啊？

陸清靈目聚焦，留意四周景象。

聽到小林在問，也放低聲音：「因為嚴閣老必然會要求此案一點疑點都無，任何證上的變化，都不會錯過。」

嚴四海為了親查此案，必定會規避嫌疑。

就越是會要求案子所有疑點都清清楚楚，畢竟，這個案子看起來實在是太沒有爭議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李兆手，看到了嚴書江跟李兆、青柳起衝突。

案無可爭辯，證據也務必充足真實。

這樣嚴四海就能夠帶齊所有證據，「公正」地審判案子，避免皇上跟太後手，讓李兆逃過一劫。

他越是想讓李兆死，就越是會嚴查此案。

小林點了點頭：「也對哦。」

正這是，陸清靈突然皺起鼻子聞了聞，一藥味。

陸清靈悄悄放慢步子，落到小林邊：「小林，你先進去安置跟證，幫我拖延一下時間。」

小林驚了：「你要做什麼？」

陸清靈挑眉一笑：「出恭。」

小林瞪大眼睛想要拉住陸清靈，陸清靈卻已經跟魚一樣在一個拐角，悄悄落後幾步，看著小林又驚又怕地跟著走了，剛想回頭看陸清靈要做什麼去，被陸清靈一眼瞪得趕回頭跟上大理寺的人。

陸清靈在拐角後麵躲了幾息功夫，悄悄尋著藥味出了院子。

大理寺的構造跟六扇門有相似之，說起來隻是一個機構，但是都分了好多個院子，像個小城。

陸清靈找到藥味最濃烈的地方，抬頭便看到一個「醫」字。

進門一看，滿院子全是葯爐子，都在煎藥。

間或還有醫工腳步匆匆穿行。

陸清靈逮著一個人就問：「哎，我想問問這裡可有一位青柳的姑娘？」

那人皺眉打量了陸清靈一眼：「你誰啊？」

「哦，我是醫，聽人說這邊有個青柳的姑娘要看婦科。」陸清靈眼睛不眨就扯謊。

那醫工盯了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隨手一指旁邊一個門：「的都在那邊。」

「多謝了。」陸清靈立刻調頭去那邊。

一路上也看過了，這裡好幾個門，從門前的人來看，應該是按照男，還有嫌犯、證人幾類分的。

那人指的剛好是這裡最鬆散的一個院子，隻有兩個人守著，看起來隻是暫時安置關鍵證人的。

陸清靈深吸一口氣，走到門口：「兩位大哥，我想找個青柳的人，不知道在不在裡麵？」

那兩個大理寺的吏卒對視一眼，問道：「你是什麼人？」

陸清靈諂笑道：「我是青柳的朋友，就是來看看的。」

六扇門仵作的份此刻顯然是不能夠用的，腰牌拿出來說不定就要被人轟出去了。

陸清靈故意做出的樣子，努力讓自己顯得看起來像風塵子。

卻隻見對麵兩個獄卒打了個寒：「走走走！這裡不允許探，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