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靈回頭，挑眉道：「當然啊，今日岑太醫被大理寺請去給翠紅苑一案的證人看病，倒是有些訊息。」

「什麼訊息，你快說！」

月華郡主此刻也顧不上霍振熙了，畢竟還是唯一的親弟弟重要。

陸清靈哼一聲，沒說話。

月華郡主臉變了變：「陸娘子，請問今天岑太醫那邊是否有我弟弟的訊息？」

陸清靈這才正眼看，輕輕嘆了口氣：「有，岑太醫說這幾日李兆都在被審訊，雖然沒有用刑，但是據說也不好過。」

陸清靈沒說得那麼清楚，大理寺審犯人的本事多得很，聽得都心驚，更別說月華郡主這種滴滴的貴了。

隻是不對皮用刑而已，但是不讓睡覺，不給水喝，這些未必就比一頓鞭子要舒服。

月華郡主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囂張，隻有抑的忿怒跟心疼：「有什麼要審那麼久的！難道那天在翠紅苑還沒有說清楚嗎？非要屈打招？」

陸清靈搖搖頭：「不知，現在隻能祈禱恩榮侯能夠撐住，不要招供。」

月華郡主咬住一口銀牙：「我就這麼一個弟弟，誰要是想拿兆兒的命，我就讓誰給兆兒賠命！」

霍振熙此時方道：「後天皇上會親審此案，太後旁聽，恩榮侯肯定會撐到後天。」

月華郡主輕輕點頭，看著霍振熙跟陸清靈，還有在他們腳邊玩耍，但時不時會抬起頭來對打量的兩個小孩子，突然覺得他們好像一家人。

「嘉嘉都……這麼大了。」月華郡主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嘉嘉聽到自己的名字，抬起頭來，小七也跟著看過來。

月華郡主苦笑，無論對陸清靈的見有多大，但是嘉嘉跟小七著實可，連都不能不喜歡。

真希此刻沒有陸清靈，跟霍振熙在一起的人是啊。

月華郡主心中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含脈脈地看著霍振熙道：「熙哥哥，當年若不是皇帝哥哥賜婚……我們，大概也有一個這麼大的孩子了吧。」

霍振熙：「！」

陸清靈：「！！！」

霍振熙頭皮一麻，扭頭看向陸清靈，隻看到眼睛中滿滿的跟刀子似的眼神。

陸清靈麵無表，心裡卻已經給霍振熙了幾刀。

霍振熙！你最好說清楚！

什麼！你們的孩子！

霍振熙幾乎是條件反道：「月華郡主，微臣已經親多年，況且微臣從來也未曾與哪位姑娘逾矩，這等假設還是不提為好。」

陸清靈哼一聲，扭頭跟小七說話。

月華郡主點到即止，也不多說。

……

月華郡主走後，陸清靈的三菜一湯也出來了。

紅燒魚，京醬並著胡蘿蔔、黃瓜、大蔥跟豆腐皮一個大拚盤，還有蒜蓉芥蘭，海米白菜湯。

嘉嘉跟小七已經在桌邊坐好，拿著自己的小碗流口水。

陸清靈把蒸好的包子端出來：「好咯，開飯了！」

「好耶！娘親/陸姨姨包的包子最好吃了！」嘉嘉跟小七歡欣拍手。

陸清靈得意洋洋。

而某個坐在一邊看書的人忍不住咳嗽一聲：「咳——」

陸清靈明明聽到，卻依然什麼靜都沒有，隻給小七跟嘉嘉各夾了一個大包子，看著兩個小萌娃笑瞇瞇地吃。

霍振熙瞥見桌上的碗筷隻有三副，頓時傷心了：「……就我一個人沒有吃的嗎？」

陸清靈：「哼，人家月華郡主一個人上門求安求關心，你一個人沒飯吃，不正好去郡主府吃個飯？」

霍振熙坐過來，當著孩子的麵不好意思做什麼，隻在桌下悄悄握住陸清靈的手：「你生氣了？」

「我生氣？開玩笑，我生什麼氣？我有什麼資格生氣？」陸清靈嘟囔道。

霍振熙的拇指在手心拂過，低聲道：「你吃醋，我很開心。」

陸清靈怒了，開心？

霍振熙見要發飆，連忙說完後麵半句：「這輩子，最後資格吃醋生氣的人就是你了，不，是唯一。」

陸清靈被他說得麻，手掐了他一下，滿意地看著霍振熙吃痛又不能吭聲的模樣。

「廚房裡還有碗筷，給你留了四個包子。」陸清靈哼道。

霍振熙微微一笑，起去拿。

小七跟嘉嘉一邊啃著包子一邊笑。

出門的時候霍振熙突然回頭看了一下，看到小七跟嘉嘉在鬧，陸清靈在笑，桌上的飯菜熱氣騰騰，腦海中突然想起一句話，很俗氣，可是很切他現在的心。

「男人在外拚搏為什麼？不就是為了老婆孩子熱炕頭？」

……

明天就是皇帝親審李兆案子的日子了，今天一早，陸清靈收拾好東西，準備再進行最後一次驗。

現在距離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七十二小時了，不管什麼斑應該都顯形了。

陸清靈請岑子規幫忙，小林做記錄，從頭到尾再查驗一次的況。

仵作坊裡常年都是冷颼颼的，大冬天更是跟冰窖一般。

陸清靈低頭仔細檢視著的況，目掃過上的某一，陸清靈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回頭問岑子規：「岑二伯，你是否聽說過一種病癥……」

岑子規聞言一怔：「你是說……」

「對！」陸清靈見岑子規也知道這種案例，頓時激了，特別打製的解剖刀劃開的麵板、骨骼。

等果然看到預料中的景象時，陸清靈幾乎是興尖：「找到了！就是這樣！」

小林抬眼看著陸清靈所剖的地方，立刻筆疾書記下來。

「如果是這樣，那嚴書江的死很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恩榮侯……」

「恩榮侯已經認罪伏法，此案結案，跟證即刻收揀送至大理寺。」

汪敏才從門外大步進來，聲音帶著一不容置疑的意味。

陸清靈愣了一下：「門主，你說什麼？」

汪敏纔看向陸清靈，道：「恩榮侯李兆在獄中自盡，留下書認罪，此案經結案。不用驗，明日皇上也不會到大理寺親審。」

「不可能！」陸清靈失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