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赤霞閣,藍月才興地道:“小姐,您今天實在是太威風了,就該這樣,你不發威,他們個個不拿您當人看,你本就是王妃,誰敢對你不敬,就狠狠地教訓他!”
“那是因為之辰傷了,沒人出來替他們撐腰,之辰要在的話,事就是另外一樣了!”晏無悔清楚地很,這辰王府說到底,還是之辰的天下,上下都服從他的命令,而不是自己的。
藍月嘆息一聲,道:“說的也對,不過今天還是很過癮,那吳富貴平日裡多囂張,今天能親手打他一頓,也痛快!”
“痛快一時,很快就會有人替他出頭的!”晏無悔已經困得快睜不開眼了,往床上一躺,片刻就陷了昏睡。
藍月看這麼累,連服鞋都沒來得及,微微嘆息,道:“真希你沒有嫁給辰王,你這樣好,他不配!”
藍月替晏無悔將鞋了,又去打水幫了臉和手,最後替蓋上被子,才關門離開。
晏無悔這邊睡著了,那邊之辰卻堪堪醒來。
上琴守在床邊,抹著眼淚,看他醒來,哭著道:“辰哥哥,你可算醒了,這一天一夜,我的心都要碎了!”
之辰迷迷糊糊的,他隻記得自己昏迷前,晏無悔丟下了他,沖向了林區深。
說要去救九霄,那焦急的目,他很悉也很陌生。
“晏無悔呢?”之辰問。
上琴一愣,沒想到之辰一醒來,第一件事竟然是問晏無悔,這讓越發篤定了自己除去晏無悔的心思。
“已經回來了,一狼狽,裳都破了,也不知道昨晚經歷了什麼!”上琴話中有話。
之辰心口一。
“你這是什麼意思?”之辰問,顯得有些激。
上琴眼神飄忽不定,彷彿有什麼難言之似的,故意安之辰:“沒……沒什麼,我什麼都沒有說,辰哥哥,你才剛剛醒來,傷勢還沒好利索,大夫說要靜養幾日!”
“不,你跟我說實話,晏無悔到底怎麼了?”之辰抓住了上琴的手,不肯罷休。
上琴滿臉為難,道:“辰哥哥,你又何必追究底呢,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養好,其他的就不要在意了!”
“什麼不要在意了,到底做了什麼?”之辰瞪大眼睛,盯著上琴,一種不好的覺油然而生,他的心口鬱結了一惡氣,不吐不快。
上琴嘆了一口氣,道:“辰哥哥,我原本是不想說的,可是……算了,我說了,你可不要激,也不要生王妃的氣!”
“快說!”之辰急的忍不住聲音都提高了。
上琴這才道:“我聽說十七叔昨夜也在圍場一夜未歸,有人看見藍月抱著被褥進去了,肅親王府的人將那一塊地方都圍了起來,不讓任何人靠近,連皇上派去的人都被攔了回來,他們……昨夜在一起!”
上琴故意說得曖昧不清。
之辰搖頭,道:“不可能……十七叔不是那樣的人!”
“辰哥哥,難道你就不覺得古怪嗎?之前無悔就數次去肅親王府,一待就是大半天,肅親王府的人簡直把當主人看了,你什麼時候見別人進肅親王府那麼容易的?還有十七叔一而再地維護無悔,你也看到了!”
上琴的話,讓之辰的心頭泛起了難以言喻的滋味兒。
他回憶起晏無悔堅決要救之辰的樣子,那種神……
晏無悔說不他了,原來不是不他了,是上了十七叔嗎?
之辰咬住了牙關,頭像是塞了棉花一般,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辰哥哥,你怎麼了?你別嚇我!”上琴張地看著之辰,覺得他好像要呼吸不上來似的。
之辰一把推開了上琴,不顧自己的傷勢,竟然從床上爬起來。
“辰哥哥,你要乾嘛去?”上琴拉住他。
之辰紅著眼,像是要吃人一般,道:“我去問,我要去問個清楚!”
“辰哥哥,你問能問清楚嗎?會如實回答你嗎?”上琴拽著之辰不讓他去。
之辰吼道:“那難道我要當這個活王八嗎?”
上琴被他嚇了一跳,但還是勸道:“辰哥哥,你好糊塗啊,這件事可不能聲張,牽扯到的可是肅親王,如今我們也沒有真憑實據,鬧大了,辰哥哥的臉上不好看,肅親王怕還會為了維護晏無悔,反過來為難你!”
“十七叔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是他的親侄兒,晏無悔是他的侄媳,他……他怎麼能!”之辰抖著,一種被背叛的痛苦幾乎讓他崩潰。
他一直以九霄為榜樣,對他充滿了欽佩和敬意,如今想到九霄竟然背著他和晏無悔不清不楚,他的憤怒和痛苦可想而知。
“我要殺了晏無悔,我要殺了!”之辰一把推開了上琴,從墻上解下佩劍,就沖了出去。
上琴這一次沒有攔住他,而是站在原地,出了一抹狠毒的笑容。
看之辰跑出一段距離,才追了上去。
之辰雖然了傷,可此時憤怒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似乎也覺不到皮的痛,跑起來健步如飛,不一會兒就沖到了赤霞閣。
晏無悔此時還在昏睡,藍月也十分勞累,睡了過去,之辰來了,都沒有發現。
之辰踹開了晏無悔的房門,晏無悔被驚了一下,醒了過來,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四肢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地無法挪。
之辰惡狠狠地走來,長劍朝著晏無悔刺過去,晏無悔瞪著眼睛看著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也忘記了躲閃。
之辰的劍眼看著就要刺下去,卻在最後一刻停了下來,他心慌意地發現,他竟然下不了手,尤其是晏無悔這麼眼睜睜看著他,他本刺不下去。
哪怕他前一刻怒火滔天,恨不得將大卸八塊。
此時卻隻是用劍指著,眼裡的痛苦幾乎要溢位來。
晏無悔看到了,還是怔怔地看著之辰,不明白他為什麼發瘋,也不明白他為什麼停下來,更不明白,他眼裡為什麼有那麼濃重的痛苦和憤怒。
“你發什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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