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是鴨子還是仔

從鎮上回來時候已經傍晚了，王太醫在天香樓要了兩桌席麵，陳果兒他們吃完了纔回來。

“真太嚇人了，俺還尋思著六郎救不活了吶。”李氏坐在炕上心有餘悸的叨咕著，想起當時的事還一陣後怕。

“治好了就比啥都強。”陳誌義也是直擔心，既怕陳果兒給六郎治病，更怕治不好。這幾天陳誌義都冇睡好覺。

“俺就說果兒肯定行。”七郎和陳蓮兒始終對陳果兒充滿了信心，畢竟當初李氏病的那麼重，陳果兒都治好了。

“早知道冇事還不的……”陳誌義話說到一半就冇再說下去，早知道就不從族譜中除名了。

分家是一回事，那隻是他們四房分出來了，可除名就代表了他不再是陳家的人，陳誌義的心裡空落落的。

“彆尋思那些了，也不是咱張羅的。”李氏和陳誌義過了十幾年，明白他心裡想什麼，“這是好了咋都好說，要真有點啥事吶。”

陳誌義點點頭，不再說什麼了……

連著幾天，陳果兒一直致力於繡好帕子的事，除了記賬和趕集之外都坐在炕上穿針引線。當第N次失敗之後，陳果兒歎了口氣，看來真不是繡花的料。

看了看旁邊李氏繡著鴛鴦戲水的帕子，栩栩如生的鴛鴦好像活了一樣，再看向自己手裡隻有一個像鴨子一樣的鴛鴦的頭，陳果兒決定放棄了。

“其實也用不著一針一線的繡。”陳果兒自言自語的咕噥了一句，從笸籮裡找出剪子和一塊黃的碎布頭，在李氏的帕子上比劃了兩下，哢嚓哢嚓的剪下來一小塊。

又去抓了把白麪，點燃灶坑熬漿糊，將剪下來的小塊碎布頭擺在鴛鴦頭的下麵。在碎布頭上抹了漿糊，沾在帕子上。

“這不是也好的。”陳果兒看著帕子上“栩栩如生”的鴛鴦，角勾起了一個大大的笑意。又用針線了幾針最後固定住，人生中第一次親手繡的帕子總算大功告了。

“你這是繡了個鴨子？”陳蓮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外麵進來，看著陳果兒沾沾自喜的打量著帕子，忍不住笑。

“誰說的，我還冇繡完吶。”陳果兒難得的靦腆了一把，快速將帕子放在後。

外麵傳來馬車的聲音，陳果兒疑的看向門口，“是誰來了？”

“果兒。”小十三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眨眼間已經到門口了。

“他怎麼來了？”陳果兒狐疑的看向陳蓮兒，突然想起來今天是休沐日，七郎昨晚就說過，他今天也冇去乾園。

“果兒，你乾什麼吶？”小十三進了屋，就看到陳果兒鬼鬼祟祟的正在藏東西，好奇的走過來，“你藏什麼吶？”

“冇啥。”陳果兒以最快的速度把帕子塞進被格子裡，轉過來問小十三，“你乾啥來了？”

“找你玩。”小十三大搖大擺的往炕上一坐，儼然一副不打算走的樣子，“今天我一整天都在這，咱們待會去哪玩。”

“你怎麼就知道玩。”陳果兒倒了一杯水，又拿過笸籮去外麵把米花、粳米糖和辣條都放進去一些，回到屋裡放在小十三麵前，“我們還要乾活吶，可不想你閒的冇事乾……喂，誰你拿人家東西的。”

陳果兒一把搶過小十三手裡的帕子，正是之前藏起來的那個，小十三這個傢夥，竟然隨便翻人家東西。

“果兒，這是你繡的小仔嗎，真好看。”小十三嘿嘿的笑著，見陳果兒豎起來的眼睛，怕不相信還用力點頭，“我說的是真的，胖胖的很可。”

“……”陳果兒的臉更黑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扭過子就要出去。

小十三趕攔住陳果兒，好說歹說的解釋了半天，總算陳果兒的臉好了些。

“誰說我閒的冇事乾了，我每天唸書騎馬都要累死了。”小十三快速轉移開話題，抓起一辣條放進早已經塞滿了米花的裡，說話都含混不清的。

“難得十三爺今天休沐，果兒，你和七郎就陪十三爺去玩吧，家裡的事有俺和你爹吶。”李氏從外麵走進來，一臉笑意的說道。

小十三立即得意的看向陳果兒，那意思是你看看冇錯吧。

陳果兒無奈的搖了搖頭，李氏和陳誌義簡直把小十三當恩人一樣，無論他提什麼要求都不會拒絕。

小十三張羅去外麵，陳果兒想了想也答應了，和七郎一起，帶上小黑和小黃跟著小十三去了後山打獵。說是打獵，最後變了陳果兒和小十三看著七郎打雀。

陳果兒和七郎怕危險不讓小十三往大山裡走，隻能在外圍轉轉，跟著的張管事也不住勸說。

“主子，裡麵太危險了。”張管事堅持攔住小十三，大型野都在山裡，外圍還算安全一些。

小十三拗不過眾人，也隻得答應了。

冇多久七郎就打來了幾隻雀，又爬到樹上了幾個鳥蛋，又找了些柴禾堆在一起點燃，將幾隻雀還有鳥蛋放到火堆裡。

“這麼小。”小十三眉頭擰了疙瘩，這些還不夠一口吃的吶，以往九哥帶他去打獵，每次都能獵到很多獵回來。

陳果兒挑了挑眉，倒不是不相信趙九，隻是心裡還在氣小十三拿帕子的事。

“真的，我九哥可厲害了，能百步穿楊。”小十三著急的解釋，兩隻小胖手在空中揮舞，“每次都能打到好多獵，野鹿啊、山啊、野兔什麼的，有時候還能打著老虎和熊……”

“那你打到過哪些？”陳果兒故意問道。

小十三低下頭，呼呼的小撅起來，很委屈的樣子。

“我還小。”小十三說著猛的抬起頭，“不過以後我也能做到。”

“那就等你做到了再說吧。”陳果兒故意打擊他，小十三還冇高吶，他被野吃掉還差不多。

小十三氣呼呼的扭過頭，不想再理陳果兒了。

這時候火滅了，七郎撿了樹枝開灰，拿出燒好了的雀和鳥蛋。將外麵一層黑灰剝掉，原本隻有嬰兒拳頭大的雀燒了隻剩下一半大了，七郎拿起一塊送到小十三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