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人的本分

那怎麼能一樣，他們是一家人，當然可以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陳果兒拒絕的話在小十三期待的眼神下，突然有些說不出口了。

“你們就留下來吧，九哥不在，每天都是我一個人吃飯……”小十三扁著，可憐的看著陳果兒。

最後陳果兒和七郎留下來陪小十三吃飯，看著滿桌子富的菜，有葷有素，滿滿一大桌子味道媲大酒樓飯菜，陳果兒張大了眼睛。

“這也太誇張了吧。”陳果兒轉向小十三，“你一個人能吃這麼多？”

怪不得小十三那麼胖，陳果兒終於找到了原因。

“又不要都吃，嚐嚐味道就可以了。”小十三委屈的扁了扁，“九哥在的時候比這還要多吶。”

“太奢侈了。”陳果兒夾起一塊栗子塞進裡，這些都是民脂民膏，要替被剝削的百姓們報仇。

“你們喜歡的話可以天天都來吃飯，嗯，還有叔叔、嬸子、蓮兒姐，都可以來。”小十三熱的邀請，這樣他以後就再也不用一個人吃飯了。

吃過了晚飯，又有小廝端上來飯後水果，陳果兒拍了拍吃撐了的肚皮，是一點都吃不下去了。

眼看著天快黑了，陳果兒和七郎也該回去了，拒絕了小十三用馬車送他們的好意，“剛纔吃的有點多，正好走回去消食。”

陳果兒和七郎告彆了小十三，一直走出了很遠還能看到他站在門口朝著他們擺手，陳果兒歎了口氣，“其實小十三也不容易的。”

雖然家資鉅富，可是他很孤單。

乾園裡人雖然多，但都是下人，冇辦法跟親比。

小十三雖然跟他們很好，但從來冇提過父母，陳果兒他們自然也不好問。

五裡地很快就走到了，陳果兒和七郎回到房場，把褂子放在李氏跟前。

“這可是上好的杭綢。”李氏拿過褂子左看右看，不釋手。當看到破那裡一圈亮的針眼，李氏又看向陳果兒，抿著的角強忍著笑意，“不是你答應幫人家補上嗎，咋還拿回來了？”

陳果兒撅著，隨即撒的撲到李氏的懷裡，“那不是因為孃的繡活好，我想讓他們都看看嘛。”

“甭給俺灌迷糊藥，俺還不知道你？”李氏強忍著笑意，了一下陳果兒的額頭，隨即又歎了口氣。

“這姑孃家針線最要，這是臉麵，不的以後到了婆家也要被笑話，都抬不起頭來。”李氏拿起褂子，找出針線一邊補一邊叨咕著，“你跟你姐學學，在家都好說，以後咋整，俺也不能跟你一輩子……”

陳果兒上炕拿出賬本假裝認真的翻著，其實白天的時候都記好了帳，眼下不過是裝裝樣子。

“這也不賴果兒，杭綢本來就不好補。”陳蓮兒見陳果兒蔫頭耷腦的樣子，忍不住幫著說話，“彆說是果兒了，俺也不敢上手。”

“你甭幫著，這是害，可著咱村瞅瞅，誰家閨不會做針線活？”李氏不讚同的搖頭，“早先俺老合計著你還小，不捨得你乾……你姐七八歲前就能幫著被頭了……”

陳蓮兒是長，小時候李氏和陳誌義乾活的時候，就幫著帶弟弟妹妹，也因此懂事更早。

“那彆人家閨還不會寫字記賬做買賣吶。”七郎放下看了一半的書，也扭過頭來話。

陳果兒立即用力的點頭，朝七郎投過去激的眼神。

“那是兩回事。”李氏拿出當孃的威嚴來，“有幾個姑孃家會寫字的，這不寒磣，這針線活是人的本分。彆說咱這莊戶人家，就人那小姐啥的也得會。”

“都是窮鬨的，要不得也用不著拋頭麵的……”李氏歎了口氣，小兒現在還冇留頭，可以當做小孩子看，可再過兩年留了頭之後就是大姑娘了，那時候再出去做買賣就不合適了。

陳果兒幾個相互看了一眼，知道李氏又難過了，陳果兒放下賬本來到李氏跟前撒，“娘，要不你教我繡花吧。”

李氏也察覺到幾個孩子擔心的眼神，立即收拾好緒出個笑容，找出一塊布頭遞給陳果兒，“你就先繡個帕子吧。”

“哎。”陳果兒接過布頭，將李氏的帕子拿過來照著繡。

“你頭一回繡，先拿繃子練手。”李氏手把手的教陳果兒，“針得放平，針腳要實……”

繃子就是兩片竹坯子繞了圈，將手帕放在上麵，再把另一個圈套上，這樣可以固定住手帕，方便繡花。

陳果兒很認真的聽李氏講解，其實除了繁複的雙麵繡、蘇繡那些，一般的還比較容易，隻要有足夠的耐心就能做到。

偏偏陳果兒最缺的就是耐心，冇一會的功夫陳果兒就瞌睡連連，手指頭上也了好幾個。

李氏見陳果兒這樣也是不斷的搖頭歎氣，看來還真得多活幾年，把陳果兒這輩子的繡活都做了才行。

陳果兒看著李氏無奈的眼神，想起下午在乾園那兩個丫鬟給取的外號，心中升起了熊熊鬥誌。

“我肯定能繡出來個帕子。”陳果兒打起神來，就不信搞不定。

第二天，陳果兒從集上回來，把褂子給七郎，讓他給小十三帶過去，自己又拿起帕子繼續繡了起來。

李氏見小兒勤刻苦的樣子，角勾起了一欣的笑來，小兒終於肯務正業了。

整整一天，陳果兒除了記賬之外，都待在屋裡勤的繡花。一直到掌燈，終於繡出了一個鴛鴦的頭，陳果兒的手指卻已經傷痕累累了。

“剛開始前都這樣，慢慢就好了。”李氏是這麼說的。

第三天，陳果兒起早接待完來取貨的老客，就拿上針和藥去了陳家老宅。

距離六郎上次打針正好過去了三天，今天該再紮針了。

李氏和陳誌義不放心陳果兒一個人去老宅，全家人都跟著一起去了，還冇走到老宅，就看到門口熙熙攘攘的圍了一群人。門口還停著一輛很漂亮的馬車，正是王太醫的……